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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著看著,蘇臨安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她回頭,就看到牧錦雲垂目說:「我整理了個玉簡出來,你看看。」
「單純施展念力的話,他越信你,你能發揮出的威力就越大。」
蘇臨安點頭,「但是距離太遠了,我目前只降臨在了康康的蘿蔔掛件里,不知道南離玥他們那邊有沒有我的金身,又要怎麼過去。」
念力降臨需要媒介,這個媒介就是信徒所供奉的神像、畫像、雕刻等等。她目前只能落到康康那,要是能落到南離玥旁邊就最好不過了。
「嗯。」牧錦雲把手裡的玉簡遞了出去,手碰到蘇臨安的指尖,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蘇臨安握住手裡玉簡的同時,神識直接籠罩在牧錦雲身上。
她覺得牧錦雲有些奇怪,神識釋放出去卻又沒發現什麼不妥,蘇臨安皺眉,又想直接進入牧錦雲識海,只是剛有動作,就見牧錦雲微微彎了下身子,接著他頭側到一邊說,「我去書院看看那些學生的劍練得如何了。」
牧錦雲轉身欲走。
蘇臨安伸手拽住他胳膊,剛剛拉住的瞬間,就見牧錦雲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你受傷了?」
血緣蟲擅長元神攻擊,他們倆個彼此元神相連,因此牧錦雲偷偷施展元神幻術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就被忽悠住了,如今察覺到不妥再來仔細看,那一層迷惑就猶如窗戶紙一樣被輕輕戳破,蘇臨安看到牧錦雲渾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應是被蟲群給撕咬過。
傷口還在滲血,將衣服都打濕了。若是往日的白衣,此刻必定被鮮血染紅,莫非這就是他穿黑衣的原因?
她連忙把牧錦雲扶住,正想把人扶到床上坐著,又想到這種時刻她不跟牧錦雲接觸最好,因此蘇臨安又只能鬆手,並道:「怎麼傷得這麼重,你瞞著我做什麼!」
「回來的路上受到了一些小蟲子的伏擊,死不了。」他緩步走到桌邊坐下,神色淡淡的,「你不要擔心。」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看這一身的傷蘇臨安也知道,他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多麼兇險的戰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不足為過。不過一個簡單的神魂障眼法,她都沒注意到。
他是她最該關心的人,可她卻忽略了他。
蘇臨安瞧著面色蒼白的牧錦雲,只覺得眼睛微酸,心疼極了。她在桌子對面坐下,低聲說:「對不起。」
牧錦雲側頭,一臉詫異。
蘇臨安:「我都沒注意到你受傷了。」
「不礙事。」牧錦雲笑笑,「更重的傷都受過,肉身盡毀都經歷過,這樣的傷算得了什麼。」
「你本來就憂心忡忡的,我不想你再為我難過。」
說到這裡,牧錦雲還一臉懊惱地道,「可惜我實力不濟,都沒瞞住你。」
「夫人,你怎麼這麼厲害。」
他原本是想瞞的。
可到後來,他覺得他得讓她知道。
否則,她的心思就一直在別人身上。
他自私,只想她看著他一個人。
第638章 攻心
牧錦雲說:「夫人,你怎麼這麼厲害。」
他明明身上有傷,臉上笑容卻格外明媚,寵溺的眼神像是深海旋渦,能把人的心神都吸到他眼裡,徹底沉醉其中。
蘇臨安都不敢與他對視,越看越覺得自己心虛。
她把備好的靈藥拿出來扔給了牧錦雲。
這些都是沒有她的靈液所煉製的丹藥,是她特意為牧錦雲一個人煉製的,費了不少的功夫。等牧錦雲接過丹藥,蘇臨安深吸口氣,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怎麼,我要是沒這麼厲害,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了?」
牧錦雲慢吞吞地將丹藥含入口中:「小傷而已。」
蘇臨安又氣咻咻地拍了下桌子,聲音拔高,「這叫小傷?」她都想把他衣服給剝了,一個傷口一個傷口地數給他看,這遍體鱗傷的樣子還叫小傷?
牧錦雲眼睛彎了起來,心裡的陰鬱都輕了許多。
他知道蘇臨安的性子,在他面前的時候,她越心虛越要虛張聲勢,雖說拍桌子拍得砰砰響,看著唬人得狠,但他知道,此刻的她內心不曉得多愧疚。
這母老虎現在就是個紙老虎,輕輕一戳就能戳破。
「我錯了。」牧錦雲很自然地低頭認錯。
蘇臨安本來氣勢洶洶的,聽得牧錦雲的話頓時一噎,她不太自然地捋了一下耳邊碎發,怏怏坐下,語氣自然而然地弱了下來,「你有什麼錯?」
錯的明明是她。
「我在凡人的話本子裡看過一句話,夫人不會有錯。」牧錦雲笑容更深,「我覺得很對。」
他了解她,知她軟肋。
如此下來,蘇臨安的注意力總會多一些在他身上。
果然,接下來的時間哪怕是蘇臨安在研究念力,利用念力呵護康康,也會時不時抽出時間對他噓寒問暖,也沒提要提前離開域外的事,計謀得逞的牧錦雲心裡頭美滋滋的,眼睛裡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只是沒過幾天,他又有些不樂意了。
這些天蘇臨安忙得跟個陀螺似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補天並不能停下,域外在移動,封印陣法也得時刻監測,還得提防血緣蟲趁勢作亂。如果域外真的跟修真界重新相連,那被隔絕在守護靈木之外的血緣蟲豈不是能輕鬆入侵修真界,因此她還得想辦法將七星城的封印修復,最好能設個結界,把整個域外封鎖起來,這也是一個難題,折磨得蘇臨安都揪掉了自個兒不少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