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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亮劍山弟子都很年輕,三個都是金丹期,其中一個還是什麼外門第一人,是亮劍山非常傑出的弟子。幾個人在房間裡商量事情的時候,他恰好在地底下聽了一耳朵,於是連夜趕來,就想先下手為強。
亮劍山是數一數二的大派,雖然這幾個弟子修為都比他稍稍弱點兒,但白無常還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跟亮劍山結怨,本想偷偷摸摸地取了寶物就走,哪曉得驚動了人。
他去拍牧錦雲的肩,沒想到對面的牧錦雲直接加重了手上力道,讓他的小灰直接嗚咽一聲,尖刺與腦袋連接處滲出血珠,白無常登時怒火中燒,「小兔崽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白無常金丹期的威壓陡然施展開,猶如狂風呼嘯,捲起飛沙走石,寒風猶如凜冬的冰刀,將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都割得七零八落,亂七八糟的倒了一片。
牧錦雲只有凝神期,對普通凝神期來說,金丹期威壓,如山崩,如海嘯,如颶風。
此刻的牧錦雲在威壓之下,眼耳口鼻都溢出血絲,然而他依舊直視白無常,嘴角朝右側緩緩勾起,笑容顯得有幾分張狂邪魅。他手中無劍,身上卻有無形劍氣,悉數斬到鑽山甲上,就見那鑽山甲身上的菱形鱗片掉了大片,而原本就奄奄一息的鑽山甲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隨後四肢繃緊,像是僵死了一樣。
「我保證,它會死在我前面。」牧錦雲看著白無常,笑著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蘇臨安發現他口中呼出的氣依舊有些陰寒,使得他唇邊血跡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雖不是十五,但噬心蠱還是在發作,在噬心蠱發作的時候還能在金丹期修士的威壓下堅持,這牧錦雲,其意志力實在難以形容。
「區區一隻三階靈獸,難道我會受你威脅?」白無常冷哼一聲,移開眼,不再看牧錦雲手中的小灰。
他移開眼,抬頭看天,那方向正好是蘇臨安所坐的牆頭,於是蘇臨安道:「他偷偷瞄著呢,指不定多心疼那鑽山甲。」
「你可以試試。」牧錦雲淡淡道,一派氣定神閒。
……
僵持片刻,白無常身上威壓驟消,他氣咻咻地說:「你們的東西老子不要了,把小灰還我!」
「你毀了我的院子。」牧錦雲道。
白無常扭頭看過去,那院子前方有塊田,仔細瞅了瞅裡頭的東西,靈藥沒幾株,都是最低階的靈谷,全部加起來也不值一塊靈石,他從儲物法寶里掏出一塊靈石,「我賠!」
「不用賠。」牧錦雲說,「你把東倒西歪的稻穀扶正,重新栽好。」
白無常氣得直抖,伸出手指著牧錦雲,連連道:「你小子,你小子,你行……」
雖然很生氣,但小灰在別人手裡拎著,白無常沒辦法,跑去扶稻穀了,結果牧錦雲還在旁邊說:「每一株苗間距是一樣的,谷穗都要朝一個方向垂。」
「你強迫症啊!」
白無常一邊扶被他威壓碾壞的靈谷,一邊罵人。
牧錦雲沒理他,而是把地上鑽山甲的鱗片給撿起來,一邊撿一邊道:「原來是變異鑽山甲。你這只不是三階,甚至得算五階靈獸了吧?」
白無常冷哼一聲,「要是小灰出事,我夷平你藏劍山!」
牧錦雲撿完鱗片,又開始給手上的鑽山甲梳鱗片,原本歪歪斜斜亂七八糟的菱形鱗片,被他都朝一個方向擺得整整齊齊,而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時不時瞄一眼蘇臨安。
「證明你本事的時候到了。」他淡淡道。
「什麼本事?」金丹期的白無常元神比他強大得多,牧錦雲說什麼,做什么小動作,他都能看見,這會兒白無常雖然在扶稻穀,但神識正盯著他呢,因此他說話,白無常自然聽到了。
「散修,修煉到金丹期不容易吧。」
散修就是沒靠山。
白無常金丹期已久,修為自從進階到金丹期四層之後就再也沒什麼長進,雖說也混出了一點兒名氣,但他也知道,自己迫切地想要突破。
一個金丹期四層,在這偏遠之地還能過得不錯,但若是去到中原腹地,金丹多如狗,元嬰滿地走,他這樣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又是散修沒靠山,過去之後舉步維艱,沒辦法,只能到靈氣稀薄的偏遠地區來找機緣。
若能進階到金丹期後期,他去中原腹地爭搶資源也能稍微有點兒底氣。
被戳中了心思,白無常心裡還有點兒苦,不過轉念想到說話的小子不過一個凝神期,他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容不容易,豈是你一個凝神期的菜雞可以指手畫腳的?」
白無常是修士,整理靈谷田速度很快,他幾下弄好後站起來,喝道:「交出小灰,我耐心有限。」
第24章 打手
小灰是他命根子,一人一寵相依為命了許多年,那小子抓了他的小灰,就等於捏住了他的命脈,可堂堂一個金丹期被低階修士這麼戲弄,白無常心裡頭火氣也大得很,只待拿回小灰,便將這小子給挫骨揚灰了。
「藏劍山是千年前修真界第一大派。」牧錦雲繼續道:「我們缺個打手,不如你加入藏劍山,算你個客卿長老。」
「當然,你想正式入門,也不是不可以。」
白無常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牧錦雲,「你瘋了!」
牧錦雲視線便落在了蘇臨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