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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靈木氣息已現,這血緣蟲王立刻就會現出原形!」離悟天一臉篤定地道。
哪怕是血緣蟲王,遇到這樣的氣息也會不適,但沒有被寄生的人類則會覺得舒服,這是人類跟血緣蟲最大的區別。
「現狗屁的原形!」蘇臨安直接撲了過去,她身形極快,只見一道殘影一晃而過,下一刻已經沖入了竹葉堆里,靈氣形成的風無法將竹葉吹開,她就自己用手去抓,揪住一捧一捧的竹葉,狠狠揉成團了甩到一邊。
那些竹葉,沒有傷她!
在蘇臨安扒開竹葉的時候,牧錦雲也從竹葉里冒出頭,他冷冷看著離悟天道:「什麼原形?」
雖然竹葉的氣息很難受,但他能忍啊!這段時間,他每日每刻都在鍛鍊自己,欲將那身體的本能一點一點的克服。
蘇臨安的唾液他都能忍那麼久,更何況這些只是落在身上的竹葉,哪怕被守護靈木的氣息刺激得痛苦難受渾身發癢,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還想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離悟天手中魚線一晃,那魚鉤明明還懸在牧錦雲頭頂,卻好像勾住了他的元神,更像是勾住了他的命門。
他感覺到後背肩胛骨處劇痛,像是一雙翅膀被那鉤子拉扯住,要破體而出一樣。
離悟天是域外最強的那一個。
他們根本不是其對手。
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哪曉得出了秘境,就能撞上域外第一人對他們痛下殺手!
第489章 自私
透明的漁線繃緊,拉直,在陽光照耀下,漸漸出現了暗紅的色澤。
有鮮血順著線往上爬,將魚竿頂端的竹葉都染上了縷縷嫣紅。片刻後,綠葉上更是沁出血珠來,輕輕晃動之後,滴答滴答沒入空心竹節深處。
牧錦雲原本就是重傷之身。
她從秘境裡出來也將周身靈氣氣血消耗一空,剛剛服用了金桐城給的丹藥和蘿蔔鬚鬚雖然恢復不少,但想要跟大祭司對抗也是痴人說夢。此局,如何能破?
「殺人滅口?」蘇臨安雙手拽住漁線,狠狠一拉,似乎想要將勾出牧錦雲的漁線扯斷,她掌心頃刻間被割破,鮮血浸染漁線之上,讓人分不清這血到底是她的,還是牧錦雲的。
這大祭司的法寶鋒利無比,捏著材質,跟那條送她來域外後就徹底損壞的紅裙極為相似,就好似紅裙就是由這絲線織成一般。又聯想起剛剛那一聲姐姐,蘇臨安懷疑,大祭司的阿姐,就是被封印在修真界的那個女天魔!
「你執意如此?」離悟天稍稍停下手中動作,擰著眉頭道。
他看蘇臨安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不懂事惹人厭的孩子。
蘇臨安明明掌心流血,她卻繼續施力,並把手腕翻轉,硬生生將漁線纏到了白嫩的手腕之上,箍得手臂上一道道血痕,滲出的血在白嫩的肌膚上猶如紅梅映雪,格外刺目。
「他,的確是血緣蟲。」離悟天解釋了一句後看向其他人,「我的話,你們可信?」
大祭司在族中威望太大,哪怕先前他真的施展了竹葉進入秘境,大家也只會信任大祭司,而不是信蘇臨安。
哪怕現在牧錦雲並沒有表現出被血緣蟲寄生的狀態,他們也堅定的相信,他就是血緣蟲!
因此,已經有城主拿出了自己身上守護靈木的枝椏,並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以發動攻擊,必不能讓血緣蟲感染在場任何一個人。
其中,牡丹城城主道:「她早就受傷了,現在還一直為血緣蟲開脫,恐怕早已被感染!」說完,目光掃過其他幾個昏迷的武者,冷冷道:「這幾個,也都要隔離審查!」
牡丹城一個武者都沒活下來!他們那些優秀的青年全部隕落在了秘境之中,既然他們的全死了,其他人又憑什麼活下來!
話音落下,在場武者都變了臉色,不少人都挪了位置拉開距離,連斷了胳膊的金桐城和雲松城城主,都成了他們防備的對象。有血緣蟲出現的地方,受了傷的人,自然要堤防!
蘇臨安仍舊在扯線,她覺得有點兒奇怪,大祭司竟然就這麼看著她,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她不禁想到,莫非自己跟大祭司的姐姐,也就是她猜的封印在修真界的女天魔長得很像?
所以哪怕意識到她不是了,大祭司對她也有幾分縱容?
不管怎樣,她都要利用這份縱容留給她的時間。
扯斷漁線,蘇臨安原本就沒抱希望。
用漁線割傷自己,卻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需要血,需要自己的血!
手指沾上鮮血的瞬間,蘇臨安裝作疼痛難忍地一甩手,有一些血點兒四處散落,落在周圍的石頭上,青草上,甚至於武者的肩膀上,衣擺上。這些鮮血落向四面八方,一點兒也不起眼,卻是她此時唯一能想出的生路。
蘇臨安凌空畫符,以鮮血為引,自身為陣,聚集天氣靈氣,臨時形成封閉大陣,將整個歡喜坡籠罩其中。等到紅光全部籠罩頭頂上空時,皺著眉頭的離悟天才再次開口,一字一頓地道:「你也要,為了血緣蟲跟我作對?」
這話就更奇怪了,什麼叫你也要?
莫非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臨安沒時間去揣摩離悟天的心理,她再次一手抓起漁線,一甩頭將頭髮甩到肩前,並用手一把捏住後往漁線上狠狠一撞,頃刻間,大把頭髮落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