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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啊畢方,你聽到我喊你了嗎?〕
她居然還敢問不閉嘴會怎樣!
陳百川被徹底惹毛了!
陳百川拔出降魔匕首,走到床頭,用匕首指著許心安的臉:「不許再說話,不許再嘮叨,不許去上廁所,不許去看你爸爸!你最好老老實實別打什麼歪主意,不然我劃了你的臉,在你身上割幾刀,你只要清醒著不死,我就能取你的魂,不想受苦就老實一點,聽清楚了嗎?」
許心安瞪著那匕首,慌忙點頭。就說用匕首會比用引魂瓶的威懾力來得強吧,她剛才也沒說錯。
〔畢方,畢方,聽到我在叫你嗎?〕
許心安沒再說話,屋子裡安靜下來。董溪和陳百川繼續布陣,過了一會兒,許心安又小小聲問:「真的不能去廁所嗎?」
陳百川怒氣沖沖拿起匕首直奔床頭而去,一匕首就朝許心安的臉旁扎了下去。
許心安放聲尖叫:「畢方救命啊!」
畢方沒有應。
匕首貼著她的臉扎進了枕頭裡,切斷了她幾縷頭髮,扯痛了她的頭皮。冰冷的匕首讓許心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閉嘴!」陳百川再次警告她,「不許裝哭,也不許再耍任何花招,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別說話。」
許心安點點頭。
陳百川退開了,匕首還留在許心安的臉旁。許心安覺得耳朵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被劃傷了。她心想,其實要是哭了那可是真心實意,淡定煩人才是裝的。可現在匕首插在這兒,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裝的她都不敢了。
〔畢方啊畢方,你聽到我叫你了嗎?畢方,救命啊!〕
董溪悄悄對陳百川搖搖頭。
陳百川抿緊嘴,也知道自己太衝動了。不能刺激許心安,要讓她情緒平緩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
許心安之前那次在幻境中遇險時突然爆發的威力讓他們太驚訝,雖然最後知道那是因為有靈羽,但他們也不想冒險,以免節外生枝。
另一間房裡,許德安中的迷|藥藥效還沒有過去,他還在昏睡著。
一隻胖老鼠躥了進來,四下打量完了,沿著床腿爬到床上,跑到許德安臉邊用小爪拍他。見沒拍醒,胖老鼠心一橫,躥到許德安的手邊,捧起他一根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許德安猛地一抖,把手一縮,痛醒了。他迷迷糊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看到一隻老鼠跳到了他胸|前。
許德安不由放聲尖叫:「有老鼠!老鼠!啊啊啊啊!」
叫得太大聲又太悽慘,許心安這邊房裡都能隱隱聽到。董溪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豎著耳朵聽,問陳百川:「你聽到了嗎?」
「老鼠?」陳百川隱隱聽到了這個詞,「不用管他,門窗都鎖著,這是二樓,他跑不了。我們抓緊時間,先把陣擺完。」
董溪繼續聽了聽,結果聽不到那邊的動靜了。
她有些不放心。「許心安在家裡養了一隻鼠妖,我還是過去看一看。」
難道是圓胖?許心安想轉臉看,但匕首貼在臉旁,她轉不了。
圓胖不見了啊,怎麼會在這裡?
不行,現在還是得趕緊繼續專心想畢方。
〔畢方畢方,你聽到了嗎?〕
陳百川放下手裡的符對董溪道:「你在這兒,我去。」
陳百川開門朝走廊斜對角的房間走去,貼著門聽了聽,沒聽到動靜。他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沒馬上開門,而是側身站到一邊,伸長手一擰鑰匙一轉門把,猛的一下把門推開了。
許德安舉著一把椅子嗷嗷大叫著沖了出來。
陳百川一側身,飛起一腳橫踹到許德安的肚子上。許德安痛叫一聲,被踢回了房內。椅子砸到地上,他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陳百川一步邁進屋子,揮拳打向許德安。
「爸!」許心安在這邊聽到聲音,再顧不上臉旁的匕首,拼命尖叫掙扎,「不要打我爸!不許動我爸!啊啊啊!你聽到沒有!你這人渣!」
過了一會兒,陳百川走了回來,對董溪道:「打暈了,用縛魂索綁在椅子上了。放心,都檢查了,沒有鼠妖,應該是那老頭引我們過去的蠢辦法。」
他說完,一轉頭,看到床上的許心安眼眶含淚瞪著他。
「他沒死。」陳百川冷道,「但是如果你玩什麼花樣,就不一定了。」
許心安看不清他的臉,但還是用力瞪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打我爸爸!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百川冷笑,壓根不把她的狠話放在心裡。
董溪扭過頭去,不看許心安。
許心安吸了吸鼻子,壓下淚水,閉上眼睛,放空了腦袋,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她必須冷靜,不能放棄,不能服輸。畢方,你說對不對?你聽不到我是嗎?
陣弄好了。陳百川和董溪盤腿坐在床尾,一左一右。
許心安看不到他們,也看不到陣,但能感覺到整個房間裡塞滿了一種詭異冰冷的氣氛,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聽到陳百川和董溪在念咒,然後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個圖騰亮起異光。這個剛才她沒看到,現在法陣啟動,這法陣圖騰開始起作用,許心安看清了。
圖騰很複雜,面積很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天花板。正對著床的位置是一個各種符紋拼成的圓形,此刻圓形正中三|角形的位置開始凝聚一股氣團,那氣團一點一點聚集,面積越來越大,幾乎有床那麼大,看上去越來越硬,質地和顏色有些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