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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青衣小童內功驚人,而且經驗卓著,漸漸將須巨逼至屋角,攻勢凌厲,使須霞淪以招架,突然,小童手中鐵球迅速無比地朝須霞當頭砸下。
須霞被邁得無路可走,由於對方來勢兇猛,只礙暗運修羅掌力,五指箕張,朝那鐵球拍去!只聽,膨地一響,須霞用力過大,身軀不禁朝前一栽!
屋內紙肖翻飄,原來那隻看來嚇人的鐵球,竟是紙糊燈籠,用以騙人的假貨,須霞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說時遲,那時快,青衣小童微微一怔,另一隻鐵球復又掃腰來到,」須霞不再上當,左手隨意一揮,向那枚鐵球拍去。
叭地一聲脆響,須霞左隨陡地一麻,原來這次如假包換的真鐵球,須霞狂嚇不已,想不到一個小童,心機竟是如此詭異。
正狂駭間,鐵球已堪臨腰,須霞擰腰疾旋。待那鐵球再一走空,右掌疾吐,抓住鐵鏈猛地一抖,將青衣小童抖飛數尺。
須霞摔脫鐵球,頎勢前撲,五指連彈,將那小童麻、啞、昏三穴一齊點封,須霞方喘了一口大氣!
須霞先去前面察看一番,此時日正當中,山林寂寂,並無半個人影。
須霞這才回到屋裡,一把抓住華衣少女領口,沉聲問道:「在下與爾等並無仇恨,何故下此毒手。」少女麻穴被禁只是無法動彈,談吐仍是方便,她惶然道:「小女子只是被人協迫而為,請相公明察!」
須霞沉叱道:「說!那兒是誰?」
少女搖搖頭道:「小女子不敢說。」
須霞冷笑道:「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少女惶急地道:「家父尚在那人之手,故小女子不敢泄漏秘密。」
須霞微微一怔,道:「好,在下不逼你說,方才你們談到陸小郎,是怎麼回事?」
那華麗少女道:「主使人說:『陸叫、郎近日內前來,囑我等設法用藥酒將其迷倒,待其回來處理。』」
須霞問道:「那人現去何處?」少女答應:「洛陽。」
須霞又問道:「何時返回?」
少女道:「三五日可回。」
須霞一指培邊昏唾少女道,「那位姑娘是誰?」
少女搖搖頭道:「那是主使人帶回來的,小女子不知其為誰?」
須巨略一沉吟,又道:「方才你說令尊被那人據為人質,以要協爾等助其為非作歹,可是實話?」
華衣少女連連點頭道:「句句實言。」
須霞將那少女打量一陣,問道:「想必令尊也是武林中人了?」
華衣少女黯然道:「家父乃當年『斬情莊』逐出弟子。」須霞心中暗暗一想,少女所說也許是實話,但內情卻絕非如少女所說那樣單純,被王氏門下逐出的弟子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私心暗付,這主使人是誰呢?
久久苦思,仍不得要領,驀然,須霞啞然失笑,暗道:「自己真是聰明一世,懵懂一時,將那昏睡少女救醒一問,不就知道主使是誰了麼?」
須霞一念乃此,即向牆邊睡少女處走去。
她將罩單揭起,低頭望去,心問一凜,不禁呆住了!
原來昏睡的少女竟是「斬情莊」莊主的女兒雯姑娘,也可說是須區的情敵!
須霞略加檢視,即知受姑娘中了逆穴手法,幸而對方下手極輕,同時也避過了幾要大穴,否則,傷勢將很嚴重了!
雯姑娘雖然傷勢很輕,但地昏迷不醒,須霞雖也懂得解除逆穴禁制的方法,但那方法相當費事,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完成的。
須霞略一猶豫,情知賊窟不可久留,將雯姑娘挾在肋下,奔出了山村酒店、所幸一路無人,須區一口氣奔行了五十來里,只累得她氣喘吁吁,香汗漓漓。
一處察臨路旁山,此時不過申初光景,尚不是店落宿的時候,但頹霞暗付,自己男裝打扮,身負一昏迷女子,未免有點驚世駭俗,而且前途險,早一此解除雯姑娘穴道禁制,自己也早上些安心。
一念及此,腳下一緊,舍卻官道:「逕奔集鎮而來,那消半盞熱飯時間,已然走入鎮中。
這鎮上就有一處招商旅店,須霞連招牌也不及看、就搶入了店中。
店小二不勝訝異地迎了上來!
須霞不等他開口,立即搶著道:「快安頓一間上房,熱一大碗米湯來,我這妹子中了風寒。」
店小二這才一緩神色,忙不造地朝後院裡讓!時值冬令,行商一來就少,而且尚未到落店時分,後院裡一片寂靜,寂無人聲。
店小二將須霞引至一問西廂上房,連忙掩門而退,著手準備米湯去了!
須霞將雯姑娘手放在床上,自己坐自一旁閉目調息,少時為雯姑娘解穴時,少不得要大動元氣。
須臾,店小二送來米湯;須霞仔細地關門下閂,在後走到床前,因為彼此均為女兒身,須霞因此毫不顧忌地將雯姑娘衣衫盡脫。
雯姑娘體態的美好,真箇是玲玫剔透,凹凸分明,須霞雖非男兒身,觸目也不禁暗暗心動。
須霞稍停心神,運指一探,才知雯姑娘焦徑一脈一十三處穴道俱都被點,對方的點穴手法可喟奇佳了。
費了半個時辰的光景,須霞方解穴完成!
驀然,一股邪念在須霞心裡油然而生。
她想到一個極為惡毒的方法,只要自己暗中離去,受姑娘在半個時辰後醒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向店家一打聽,是同一個陌生男子同來,驀姑娘必為自己已遭侮辱,她必定自覺形穢,遠離陸小郎而去,那豈不是給自己可乘之機?
接著,須霞心裡又為一驚,暗道:「須霞呀須霞!你怎麼想出這樣下流的主意呢?師父為了失貞之痛,終身,受姑娘的一生幸福差點葬送在你這一念之間了啊!」
「唉!」須霞暗暗嘆息一聲,情緣早徑註定,是半點也強求不得的,想到這裡,須霞心情不禁為之一寬,拉開榻上被褥,要替受姑娘蓋上。
驀在此時,雯姑娘雙手一勾,摟住須霞頸項,嘿嘿一聲:「相公,你怎麼按兵不動了哩!」
須霞不由大是震駭,想不到雯姑娘竟是如此下賤,但看在陸小郎面上,強忍惱怒,疾聲道:「雯姑娘!我是……」
雯姑娘不等須霞說完,粉面往她頰上一貼,嬌媚光限地道:「別說了,誰不知你是陸小郎,我想你好久了,上榻來吧!」
須霞心間一驚,暗道不妙:「雯姑娘就算被對方下藥使其失性,也不至於連陸小郎也認不出來呀!」
雯姑娘的口裡唔唔呀呀的,四肢也像四修滑溜溜的蛇一樣纏個不休。
須霞一方面敷衍對方,一方面心裡盤算,這裡頭可能。大有文章,先出手制住對方,看個究竟再說!
須霞右手方抬,雯姑娘卻疾如靈蛇出洞般滾到床里,格格浪笑道:「宋哥哥!你要怎麼樣我都會順著你,你又何必要點我的麻穴再來擺布我呢!」須霞心裡大駭,難道對方背上長了眼睛?
須霞雖是滿腹狐疑,面上卻是鎮靜如常,若然其事地笑道:「雯妹,快睡過來,別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