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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郎總想七星樓內必然放出明哨暗器,就繞道而行,眨眼之間,陸小郎已到七星樓房,在高樓約摸一箭之的一棵樹前停下來。
那樹約四五丈高,樹頂技業茂密,倒是一個絕好藏身之地,一縱身上了樹頂,隱身其間,暗觀動靜。
陸小郎正躍思如何進樓之策,忽聽身後有個細小尖尖的聲音說:「小兄弟,你把我的腿坐痛了!」陸小郎經對方一說,方才覺得自己所坐的根本不是什麼樹,分明是一條熱呼呼的小回嘛!陸小郎霍起立,手卻被一雙軟綿綿的手拉住。暗中那人輕笑說;「小兄弟,別急,你連你玄姐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麼?可不是。那人正是南宮小玄,陸小郎暗中稱奇,這天地可真小了點,竟會兩個人同時到一棵樹上來!陸小郎這才一回身,輕聲說:「原來是玄姐姐,嚇了我一跳。」
「小弟,你太粗心了,要是換了別人……」
「別說了,真是慚愧。」
「小弟,你夜深七星樓。必為那方玉佩而來的。」
「可以那麼說,不過,我無意得到那面玉佩,我只想探一虛實。」
「我和你一樣。」
「你也是為了一探虛實」。「咱們先不談這些,小弟,你打算怎麼進去。」
「我正要問你哩!。陸小郎也學乖了,故意反問道。
「小弟!你現在精神多了,這也難怪你,那天的事,約多多少少對我有點懷疑,是吧?」
「你這才叫我多疑呢?我真的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我倒有個辦法」!
「說說看」
「我想辦法去將巡邏的人引開,你乘機摸進去看一看,不過千萬別亂闖。七星劍可不好玩的,事完後,我們再這裡碰頭」。
「好,就這麼辦。」陸小郎點頭應道。
過了一會兒,驀見七星樓前的廣場上立即燒起了一片熊熊大火,也不知燒是什麼東西,火勢越來越旺。
七星樓內警錐大鳴,巡邏的門人也都一個個提桶打水趕到前面救火去了,陸小郎知道這是南宮小玄給他造成的機會,不敢怠慢,連忙一溜煙下了槐樹,乘虛而入,摸進了七星樓內。
七棟樓房各不相連,陸小郎貼牆沿壁而行,直模最後一棟小樓,原來那小樓竟是一個馬圈,裡面蒙著無數健馬,樓上毫無光,諒必是堆成物品的庫房,因為誰也不願意在馬圈上面住,馬圈一角,有一小屋,透著亮光、只見那裡面坐著兩個執長劍的彪形大漢,各執一把長劍,只聽其中一個說:「這把火可燒得真奇怪,九月打霜的天,麥都結了霜,就是讓你用火點,怕也點不著哩,」另一個說:
「媽的,咱們管那幹什麼!咱們只要看了水牢這三個人不跑了就沒事了。」
陸小郎想不到七星樓里還關有人,且有水牢,當下頓起豪心,一腳中踢開房門,衝進那間小屋。
兩名武士正欲動手,「滋滋」兩聲,兩名武士頓上西天,陸小郎眨眼工夫屈指連彈,陸小郎放眼望去,小屋中有一二尺見方的青石板覆蓋地面,想必是水牢的牢門,於是,翻腕一椎,石板滑下,露出-方孔,並聽水聲。陸小郎向洞內叫道:
「朋友們,快上來吧!看守供人,已被在下放倒了。」果然,一連從上來三個濕淋淋的人。
陸小郎一看,面生得很,連上揮手說:「快逃,他們都在前頭。」陸小郎破了水牢,豪氣頓生,心想:「說七星樓如何了得,那只不過是危言他聽,別人在呼,我陸小郎可不在乎!心念一動,就朝前面奔去。這時廣場大火已救媳。前面那座大樓內燈火輝煌,人影穿梭不息,陸小郎張目望去,樓下是一個穿堂大廳,廳門上寫著「紫宸」兩個大字。
「紫宸」本是星名,這七星樓的每樓廳房,必是各按星名所取,這一幢大樓大概就叫「紫宸樓」吧!」
陸小郎起亂上了「紫宸樓」,想多探出一點蛛絲馬跡,他的身法雖快,無奈七星樓內的暗探太多,早已落到了暗探的眼中,陸小郎自以為未被發覺,縱上樓頂後,即伏身瓦槽,暫作隱蔽。
忽然,一聲長嘯,十數支火箭凌空而起,立刻將陸小郎藏身之處照輝得如同白天,使其無所遁行。
「樓頂是何方朋友。既然親臨敝樓,就該廳內待茶,如過身瓦槽,豈不被武林中人笑我待客疏慢!」
陸小郎形藏頭露,就極難尷,聽那話外之音,語意含諷,本想發作,想起師父與南宮小玄的吩咐,未敢造次,可是又不能賴著不下去,只得一硬頭皮,自頭頂躍下,伴作伙靜拱手還禮道:「尊駕想必就是人稱七星神劍的項樓主了,幸會!幸會!」。那人五十開外,身軀高大,落面紅光,打著哈哈道:「做朋友原是慕名而來,真是頂梁人想不到,敢問姓名。」
「在下陸小郎」
「哈哈……朋友大駕到七星來了,真是難得,請廳內坐。
陸小郎情知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就大搖大擺的進了大廳,兩人相對而坐,早有待從奉上香茶。
「朋友,說出你來此的用意吧?」項嵩沉聲問。
「誰不知七樓的聲威遠播,在下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陸小郎輕笑著說,項嵩奸笑道:「朋友,深夜來此,大概是要試試七星劍的威力吧!」說著,偏頭沉聲道:「劍陣武士待侯」。陸小郎心中暗凜,口中卻經不經心地說:「在下寸鐵未帶,尊駕何必排出這樣大的陣仗」!「朋友從樓頂上一躍而下時,項某已然知道朋友是位絕頂高手,項某人江湖闖蕩三十年,竟然無緣荊識,今日可算難得機會……」
說著,向陸小郎身一指道。「七星陣雖為武林朋友傳頌,但項某人自認為未必完美。,請朋友不吝指教是幸,陸小郎轉身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七名執劍武士,在陸小郎身後一字排開,俱都目光湛然,一望而知在劍道的功力上有相當的火候。
「頂樓主一向都是如此待客嗎?」陸小郎面對七名武士,冷冷地說。
「七星樓內有門規,明來者,以禮接待,暗來者,以劍相向,各由自取,怪不得項某人。」項嵩冷如冰地說。
「看來在下除被七星劍洞穿殞命當場外,似乎別無他途了。」陸小郎沉靜地說。
他倒是有一條,看朋友三分傲氣,只怕未必肯定?」
「說說看,在下為求活命,也許會安然就範!」
「想不到朋友也是個識時務的俊傑,聽著,簽訂降書,永遠臣服,除此之外,別無活路!」項嵩狂笑說道,說得斬釘截鐵,陸小郎心頭不由得一陣狂震,心想,項嵩之所以如此驕狂,必是這七支長劍下毀過無數成名高手,當下,冷笑回道:「可否容再下稍作考慮!」
「項某人倒望你能再思再想!」項嵩慨然道,這進度,大廳內一片靜默,靜默連鼻息之聲都難聽到,陸小郎反覆思量,也未想出一個全身而退的良策,驀然……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腦際,瘦老頭等在途中,送陸小郎「先取其一」四個字,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四個字的用意何在呢?
陸小郎反覆咀嚼這四個字,結果,竟然讓他悟出這四字的道理,七劍陣是一個整體戰法,如果能夠先發制人,制住其中一人,陣腳必定大亂,其餘六人也就不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