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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莊嬌聲說:「算你有理!走吧!」說也奇怪,兩人談話之間,那須霞卻安祥地站在一旁,恍似未聞一般。這一次進莊院,再沒有遇上什麼「蛇門」「蠍陣」的,連莊帶他們走的是一條安全通道直連莊內竹屋,連「沉蛟潭」都避過了。第九章中圈套武功盡失來到竹屋內,尚未說話。連莊陡地玉手連物,須霞砰摔倒,陸小郎不由狂駭,急忙不迭將須霞攔腰抱住,叫道:「莊妹,你這是幹什麼?」連莊笑道:「看你心疼的樣子,我只是點了她的「玉枕」、「少陽」、「風府」、「會池」等穴,你是行家,你該知道我的用意」,陸小郎喃喃說:「你是叫她昏睡。」連莊點頭說:「不錯,那樣我才能仔細檢查她的經脈,放心吧!誰敢傷你心上人,我又不會吃過豹子膽老虎心,陸小郎輕笑著說:「看你,又在胡扯!」連莊一笑,指了指屋角的竹榻說:「來,抱到那上面去。」陸小郎將須霞抱起放在竹榻上。這是第二次抱她了,由於有連莊在旁,使他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莊開始忙了,問脈、察舌、看眼神、搽氣息……連莊看了一陣,突然無言的搖頭?陸小郎暗暗心驚,忙問道:「怎麼啦!」連莊搖頭說:「她的經脈內半絲毒也沒有!」陸小郎駭然張目說:「那,那她怎麼會迷失本性呢?」連莊說;「這下就不知道了。」陸小郎疾聲說:「麻煩你再詳細察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莊兩手一推,聳了聳肩說;「恕我無能為力,這位姑娘若是被毒藥或迷藥而喪失本性,我還可以為她祛毒,既然她身上無毒,我可就沒辦法了。」陸小郎束手無策說;「那怎麼辦呢?」連莊正聲說:「依我看,這位姑娘可能是被另一種魔功的內力注入了經脈之內,要想恢復本性,只有將這些內力驅逐體外,陸小郎浮起一線希望說:「令師可以幫忙嗎?」陸小郎搖頭說:「他也無能為力。」陸小郎倒吸了一口冷氣,喃喃說:「那她一輩子豈不完了,而我找「水仙女」女的事。也就成了泡影,尋訪身世之謎更沒有希望了,也許是「身世」這兩個字對連莊有莫大的關係,接口說:「據我所知,有一個人也許能……」不等她說完,陸小郎神色一振。插口問道;「誰?這人在哪裡?」連莊輕笑說:「連莊,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連莊臉色一正說:「這個人是武林中聞名的「賽華佗」古山。」
陸小郎聞言,兩手立刻抓住連莊的肩膀,猛力一陣搖晃,疾聲問道:「告訴我,他在何處?」連莊嬌喘道:「你這是幹什麼?骨頭都給你搖散了!」陸小郎這才知道自己用力過猛,連忙鬆手,苦笑道;「對不起,我太急了。」
「據我所知,這季節,他一定在河北滄洲採集一種叫做「秋蟬」的藥蟲。」連莊白了他一眼,說道。
「我去找他。」陸小郎叫道。說完,掉頭就走。
「她怎麼辦?」連莊一晃身,擋住他的去路,問道。
「托你照顧」陸小郎道。
「我變成了你的婢子。」連莊冷哼說。
「連莊,你要知道,我必須弄清我的身世,那對我們都非常重要。」陸小郎柔聲說。
「我們的?」連莊喃喃說。
「當然!」陸小郎點頭說。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耍賴啊」連莊拍手大笑道。
「那天我在旅店中,我已說過一次了!」陸小郎正色說。
「好,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她,你放心好了!連莊喜笑顏開地說。
「那我也就放心了!」陸小郎說。
連莊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子,交給陸小郎說:「自古之來,宴無好宴,但在外面闖蕩,又不能不吃東西,在可疑的場所里,預吸丸藥一粒,可避百毒!陸小郎真是感激萬分,將藥瓶妥為密藏,連莊卿卿我我的,將陸小郎送到松林外面,這才殷殷話別.陸小郎才一抬步,連莊一晃又到了他的面前,兩手扳住他的肩間,閉上眼睛,輕聲說:「郎哥哥,親一親我.」
日光暗淡,日影羞移。
陸小即拍了拍連莊面頰,掙脫溫柔的懷抱,大步向前途奔去,連在悵然所失地望著陸小郎的背影。
一日,陸小郎已將至滄洲地面,這夜,他在一家小集鎮上的客棧宿下,飯後浴罷,陸小郎正待登榻打坐,驀然一陣敲門聲!
陸小郎將門一開,只見小二送上一封信,道:「客官,你的信。」陸小郎接過信,一看是師父的字跡,急問道:「那人呢?」「走了」!陸小郎心知師父必有他事,賞過小二銀兩,閉門閱信。
「七星樓?玉佩?取回師門,「滄浪劍」,思付片刻,陸小郎立即動身欣往七星樓,陸小郎關好窗,招來店家,笑問:「店家,到七星樓怎麼走法?」店主楞了一下,回過:「山集東,直奔官道,在三棵柳樹處向左拐,只要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那店家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低了嗓子說:『相公問這個幹啥?」
「聽人說,景色甚好,今夜十地,日雖未全圓,卻也明亮,在下想到七星樓去玩一番。」
「相公不要命了?」店主說。
「怎麼啦?」陸小郎明白店主之意,故意問道。
「這七星樓住著一個混世魔王,一連幾天,有好幾十個帶刀精壯漢子,個個都是有去無回,相公你文質彬彬的,還是莫去算了?」店主聲音細小地說道。
「多虧你好心提醒,不然我這條小命可就要送掉了,來!這些拿去打酒喝!」陸小郎裝得很吃驚的樣子。店家歡天喜地接過銀子,含笑退去。
陸小郎也隨著走出旅店,在集市上一家成衣店買了一件黑色大衫,以當夜行衣使用,陸小郎回族時,那店家迎了上來說:「啊?相公回來了,小人還以為你不聽勸告偷著去了呢?」
陸小郎笑道:「誰拿性命做耍啊!」回到房裡,陸小郎將黑衫穿上,熄了燈,在床上般腿閉目調息。須臾,已到二更天,陸小郎看到已到時候,離床而起,穿窗面出,幾提幾縱,人已到了集外,奔上了官道,十二月的月亮已經夠亮了,再加上好天氣,官道上明亮如畫,約莫杯茶功夫,陸小郎已到了店家所說「三棵柳樹」的地方,不,應該說是四棵柳樹,陸小郎揉了揉眼,看個分明,數過來又數過去,一點也錯不了,四棵,硬是四棵!誰知,一晃眼功夫,那柳樹竟又少了一棵,正在他驚詫之時,肩頭上卻被人拍一下,他暗提真氣,猛轉身影……
他身子一轉過來,看清了面前之人,怪不得那人站在樹旁竟象一棵柳樹,原來這個人就是在路上遇過兩次的乾瘦老頭。
「小子,咱們又遇上了」!瘦老頭嘿嘿一笑說。
「啊!原來是老前輩,不何指教?」
「先取其一,記住這四個字」!
先取其一,這是什麼意思呢?陸小郎百思不得其解。再一抬頭,那瘦老頭已不見了蹤影。小郎心中暗想:「他莫非就是「通天客」先生,剛才,他老人家所說的「先取其一」是什麼意思呢?
陸小郎心裡想看,腳下已向大拐,跨上了直奔七星摟的巨石路面。
前行數百步,路面漸陡,眼前來至一處山崗,翻過山崗,驀見地面上有七粒星光映入了陸小郎的照廉。後來七星樓共有七座樓房,按七里方位建造,每一樓頂,鑲有明珠一顆,入夜地如星光,這「七星樓」三字倒是名符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