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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義道。「我已經瞧到了。」
宏光大師道:「可惜的是你瞧到的是視之有體,觸之有物的外形事物,沒有瞧到觀之無形的精神,丹書、魔令上的武功,也並非包羅天下所有。」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也證明了一件事,少林寺明字輩的高僧,傷在了我的劍下。」
宏光大師問道:「這麼看來是無法勸醒你藍教主了?」藍天義道:「在下也覺得應該告辭了。」
宏光大師佛杖平胸,道:「教主可以請便,但貧僧要留下你兩個隨行的人。」
藍天義一皺眉頭,道:「什麼人?」
宏光大師手中綠玉佛杖,一指無缺大師和江曉峰,道:「留下這兩位。」
藍天義怔了一征,道:「留下無缺大師,倒是在本座料之中,但這位血手門的高公子,和貴寺何干?為何也要把他留下?」
宏光大師道:「藍教主答應了沒有?」
藍天義道:「這兩人對本教而言,並非十分重要的人物,留下他們,本無不可,但本座要知道為什麼?」
宏光大師道:「無缺乃背叛本派的弟子,留下他來,向歷代祖師請罪。」
藍天義道:「留下高公子呢?」
宏光大師道:「他是你的女婿,貧僧想留下來……」
藍天義哈哈一笑,道:「作為人質?』」
宏光大師道:「藍教主可以用毒、暗襲,對付我武林同道,不擇手段,但我們少林派,卻還講究武林規戒,不會為難他們兩位。」
藍天義道:「大師要如何處置他們?」
宏光大師道:「無缺背叛本門,自有門規處置。不過……」
藍天義道:「不過什麼?」
宏光大師這:「我們要先行查明他如何曾投入你天道教中,如若非他自願,那就又當別論了。」
藍天義搖搖手,道:「就留他在此,你們也查不出原因。」
宏光大師道:「貧僧可向你藍大俠保證,明一日午時。少林寺中放人,決不讓他們有毫髮之傷。」
藍天義道:「可惜的是少林寺已無法渡過明比今日天亮之前,我就要血洗貴寺。」
宏光大師問道:「這麼說來,你藍教主是不肯答允了?」
藍天人冷然一笑,道:「大師還有半日時光,安排貴寺的後事,在下就此別過了。」
仗劍直向寺外行去。
宏光大師道:「如若籃教主不肯留下兩人。貧僧也無法代你解說,送諸位平安出寺門了。」
藍天義冷冷說道:「如是有人攔阻,也不用怪在下手中之劍無情江曉峰心中暗道:「宏光大師指名要我留下,其中必有原因……「
心念轉動之間,藍天義已然衝到了大殿口,道:「你們合力斷後,本教主為你們開道。」
無缺大師緊迫在藍天義的身後,江曉峰、祝小風等,同時亮出了兵刃,魚貫隨行。
宏光大師也不出手攔阻,望著幾人行出大殿。
只見明定大師的身子搖幾搖,突然一躍。向地上摔去。
宏光大師急急伸手去扶,但明善動作比他更快,一伸手,抓住明定雙肩。
原來,他傷的很重,但卻憑待數十年深厚功力,強自支撐而且表面上還要不露聲色。
明定大師急急搖首示意,不讓宏光大師講話。卻低聲對宏光大師說道:「勞請掌門人瞧瞧他們走遠了沒有?」
宏光大師應了一聲,行出殿外,瞧了一陣,重回殿內,道:「走遠了。」
明定大師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傷到了內腑、只怕是很難康復了。」
明善大師白眉聳動,臉上一片激動之色,可惜他無法用言語表達出心中的焦慮。
宏光低宣一聲佛號,道:「師祖內功雄厚,靜心養息或可復元。」
明定大師搖搖頭,道:「我的傷勢,我心中明白。我一直在運功和傷勢抗拒,一旦功力放去,即將西歸極樂,坐禪數十年。我早已把生死看開,但我在臨死之前,必要將心中之話說完。」
宏光大師欠身應道:「弟子洗耳恭聽。」
明定大師道:「藍天義已然練成卸力之法,不論多重手法,都很難傷到他了。」
宏光大師道:「那是說,天下無人能夠傷到藍天義了了?」
明定大師搖搖頭,道:「那卸力之法,乃魔道中一位才氣橫溢的人才,創出的一種很精奧的武功。此一魔功,練到爐火純青之境,不但一般重手法無能傷他,就是鐵杖、鐵錘等兵刃也不易奏功。」
宏光大師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那是一門很奇詭、精深的武功了?」
明定大師道:「是的,所以對付藍天義一定要施用一種很鋒利的兵刃,最好是尖銳之物,刺入他肌膚之中。」
宏光大師道:「弟子記下了。祖師不用再多說話了,早些休息。」
明定大師道:「我已覺著這一口保命護心的元氣,即將散去,錯開了此刻,我再也無法說話了,此刻一語千鈞,你們讓我把話說完。」
宏光大師雙目中流出淚來,道:「師祖請說吧?」
明定大師道:「單以藍天義的成效而言,想已無人能勝過他了,取他之命,全在於智謀二字。」
長長的喘兩口氣,接道:「丹書、魔令,流傳人間,未見其利,武林已先受其害。因此,這兩本書如能取得,必得先把其毀去,兔得它再留於世上害人。」
宏光大師道:「弟子謹記心中,如若日後能夠取得書,非把它毀去不可」
明定大師道:「那很好,很好。對付藍天義似乎再也不用講什麼規矩道義,咱們已處劣勢,也用不著拘束於仁、道二字之中了」
宏光大師道:「弟子明白。」
明定大師道:「這似乎是一場天數早定的劫難,你也不用為死者悲傷,振起精神,為生者謀福利,為死者報仇。」
明定大師目光轉到明善大師的身上,道:「我走之後,你不用為我悲苦。你武功上的成就,早已在我之上,要追隨掌門,為我少林效命。」
明善大師不停的點頭,一面卻流下淚來。點點珠淚,灑濕了白色的僧袍。
明定大師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紅光,目光中也奕奕有神。
宏光大師心知這是迴光返照,已是無藥可救。
明定大師卻微微一笑:「掌門人,我死去之後,這消息最好是不要外泄出去,暫時把我收藏起來,尤不能讓藍天又知曉我死亡之事。」
宏光大師道:「弟子謹遵法偷。」
明定大師道:「藍天義適才這一劍,心中早已有取我之條的把握,如是我沒有中劍而死,必然會引起很大的懷疑,使他對自己的成就,和丹書、魔令上的武功,引起了很大的懷疑,對他的心理上,有著一種很大的影響……」
長長的吁一口氣,嘆道:「你們不用悲傷,我要去了。」
言罷,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只見他臉上紅光,逐漸的消退,片刻後寂然無聲。
宏光大師沉聲說道:「請把明定師叔的遺體送入藏經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