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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韋剛臉色一變,道:「為什麼。」
王修心中暗自點頭,口中卻應道:「因為這換心香可使十二金釵受到傷害。」
韋剛臉色大變,道:「好一個惡毒的婦人!」
王修正自無法確定自己這句話,是否說錯了,聽得那韋則大罵惡毒婦人。心中頓然一楊,立時一整臉色,冷冷說道:「韋剛,王某人沒有說錯吧!」
韋剛道:「藍夫人如此惡毒,在下背叛她,那是毫無愧疚了。」
王修笑道:「藍夫人最何等才智人物,察微知著。你心存叛意,她豈有瞧不出的道理?只不過那時十二金釵的訓練,正在緊要關頭,無法換人罷了,只有設法傳下對付十二金僅之法,萬一你真的背叛了她,只有不惜連同十二金釵,一齊毀滅,不過,藍夫人還交代了在下一句話。」
韋剛道:「交代你什麼?」
王修道:「交代在下說,你韋兄為王修攻心所敗!」輕輕嘆息一聲,道:「那藍夫人可曾說過如何安排在下?」
王修答道:「藍夫人要韋兄暫時退出江湖,息隱三年。」
韋剛道:「三年之後呢?」
王修道:「要藍姑娘再把十二金釵重新交還給韋兄。」
韋剛莫明所以,張大眼睛,道:「這又為什麼?」
形勢給了王修一個賣弄才智的機會,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有一件事。只怕韋兄還不清楚。」
韋剛道:什麼事?「
王修道:「十二金釵雖然超越了人的體能極限,練成人間無法抗拒的武功,但她們修習的並非仙道大乘之學,因此,在一定時限中,她們要自行毀滅、凋謝。」
韋剛道:「王兄知道她們毀滅的時限麼?」
王修道:「藍夫人講給在下聽過。」
韋剛道:「王兄可否也說給在下聽聽呢?」
王修道:「自然可以。藍夫人告訴在下:十二金釵出現江湖,開始和人動手相搏,就是她們毀滅的開始,這日期約有三年,要按她們體能消耗算計,等她們體能消耗淨盡,那就如同盛放奇花,復歸於凋謝。」
韋剛怒道:「三年後,十二金釵就要自行凋謝,為什麼還要交還給我?」
王修道:「這裡面有個很微妙的道理,韋兄一手訓練出十二金釵,藍夫人也要你親眼見十二金釵凋謝,讓你知道十二金釵並非最絕對可仗恃的一股武力,一個人的成就,主要的還是靠個人的修為。」
韋剛沉吟了一陣,道:「好!兄弟願交出十二金釵,但我有一條件!」
王修道:「什麼到?」
韋剛道:「這十二金釵受一特殊方法的統馭,雖然那方法是藍夫人的設計,但已經過我多次的修改,除在下願意傳授,縱然是藍夫人返魂重生,也無法傳授此法。」
王修道:「這似乎不是條件?」
韋剛接道:「不論如何聰慧的人,想學得兄弟此法。也怎需兩三天工夫」
王修微微一皺眉道:「韋兄不用繞圈子,什麼話。乾脆明明白白說出來吧!」
韋剛道:「這方法只能傳給藍姑娘一人。別人不能在旁跟著學習。因此,在下必須單獨和藍姑娘在密室相處數日。」
王修沉吟了一陣道:「如只是為了不讓役使十二金釵之法外露,在下倒別有一策,韋兄可以獨處一室,寫下役使十二金釵的方法,然後。給藍姑娘一人會閱讀……」
韋剛道:「這是條件。如是諸位不能答允,在下寧以身殉,諸位只管動手。取我命,在下絕不反抗。」言罷,閉上雙目,盤膝坐在地上,不再理會幾人。
王修設想了很多種對付韋剛的變化,但卻未想到韋剛會有席地而坐這一手,一時間想不出對付之策。
藍家風突然欺進兩步,雙手連揮,點了韋剛的雙臂、雙腿上四處穴道,而且手法很重。使對方既無動手之能。韋剛睜眼望了藍家鳳一眼,笑道:「藍姑娘,如是殺了我,世上再無人知曉設使中十二金釵之法。」
藍家鳳道:「我不會殺你,只是和你談談。」
回顧了王修一眼,接道:「老前輩,讓他們散去,我要單獨和韋剛談談。」
王修微微額首,帶著江曉峰和武當三子等離去。
韋剛睜開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姑娘,我韋剛奉了令堂之命,訓練個十二金釵,和那些形同殭屍一般的人,相處了十餘年,如今要在下交出個十二金釵,實在心有未甘。」
藍家鳳道:「如何才能使你心甘!
韋剛笑一笑,道:「在下歷盡滄桑,除了武林至尊的身份之外,其他的小名小利,在下都已經不放心上,交出十二金釵,在下這份希望。也將歸於幻滅。
藍家鳳道:「所以,你不願交?」
韋剛道:「交!一則是在下已經答應了交出來,二則,我已無反抗之能,也不忍看著由我一手訓練的十二金釵,就此埋沒。但能使在下甘心交出十二金釵的,只有你姑娘有此能耐。」
藍家鳳道:「咱們不用打啞謎,你明白的說吧!」
韋剛道:「姑娘陪我兩天,我傳給你指揮十二金釵的方法,在下覺著這才公平。
藍家鳳道:「天下的美女很多,你要補賞十餘年枯寂的生活,王修可以為你安排……」
韋剛搖搖頭,接道:「當年能使我答允冒性命之險,訓練於二金釵的,是令堂的美麗。她曾答允過我,一旦十二金釵有所成就,她就布施色身,和我……」
藍家風怒道:「住口!我娘不是這樣的人。」
韋剛道:「姑娘不相信我的話?
藍家風道:「我娘已死,死無對證,你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韋剛笑了一笑,道:「藍夫人麗質天生,她能夠學得絕技,成為武林中有數的高手之一,全憑仗她的美麗……」
說聲頓一頓,接道:「有一件事,只怕藍姑娘還不知曉。」
藍家風道:「什麼事?
韋剛道:「你不是藍天義的女兒。」
藍家鳳顰起金柳,道:「你胡說,我不是藍天義的女兒?」
韋剛笑一笑,道:「姑娘不用發怒。這是武林中一大隱秘,除了在下之外,世間知曉此事的人,只怕難有幾個。」
藍家風心中暗道:母親遺書。從未提到我的生父,這韋剛口氣如此托大,也許他真的知道。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我雖然不信你滿口胡言,不過……」
韋剛微微一笑,接道:「不過,仍希望聽聽在下的胡言麼!」
藍家鳳道:「聽聽不妨。」
韋剛道:「你真正時生身之父。應該是武當派中的指塵上人。」
藍家風吃了一驚,道:「指塵上人!
韋剛笑道:「令堂對在下透出過口風,就在下查證所得,也極吻合。」
藍家鳳心中震動,口中卻故作輕鬆,道:「我且姑妄聽之,上一代的事,我們作女兒的也無法管它的了。」
韋剛道:「在下並非是有意的使你姑娘難過,而是說明這件事,要姑娘相信,令堂確曾對我有此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