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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突然接道:「張大俠,那點人奇經的手法,是否會傷人?」
張伯松道:「傷到不會傷人,只是那種痛苦,很難使人忍受。」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小妹看法,和張大俠稍有不同,說出來,希望你張大俠不要見怪。」
張伯松道:「姑娘請說。」
方秀梅道:「不論對方施展的什麼惡毒手段、方法,但那周振方和商玉朗,都是很有骨氣的人,決不至於受其威脅,閉口不理咱們,因此,小妹的看法,他們兩位定然無法言語。」
張伯松道:「老夫已然檢查的很仔細,他們穴道既未受制,也不似為藥物所毒。」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他們可能是為一種世所罕知的奇技所傷,如是說他們受了威脅,不敢和咱們說話,小妹倒斗膽別作一番推斷,兩人可能是別人偽冒而來,他們不敢說話,生恐在言語中露出了破綻,精妙的易容術,可能以避亂真,但他們決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模仿出周振方和商玉朗的舉動,聲音,尤其對他交往內情,知悉不多,所以不敢開口。」
張伯松凝目沉思了片刻,點點頭,道:「方姑娘說的有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夫這法子乃一石二鳥之計,如若他們受人威脅,不敢開口,但在奇經被點的極端痛苦之下,無法不言,如若他們是偽冒雨來,老夫相信他們也一樣無法忍受奇經被點之苦?「
方秀梅道:「如若他們是周振方和商玉朗,而又是為一種奇功所傷,真的無法開口,張大俠這手法豈不是太狠了麼?」
餘三省早已對那方秀梅的智計,暗生佩服,此刻又不禁多加了三分敬意,暗道:「江湖傳說她一向心狠手辣,此刻求證,傳言倒是未必可信了。」
張伯松拂髯一嘆道:「方姑娘說的是,但咱們既不能撒手不管,除此之外,老夫倒是想不出別的什麼好辦法了,不知姑娘有何高見?」
方秀梅道:「小妹之意,咱們不如將計就計?」
餘三省接著:「將計就計?」
方秀梅道:「不錯。」
緩暖從懷中取出一方絹帕鋪在木桌上,接道:「在周振方室外花叢之中,小妹發現一個腳痕。」
當下把所見之情,很仔細的說了一遍。
餘三省略一沉吟道:「那是說在大雨過後,至少有一人在周振方臥室對面的花叢之中,仁立了甚久,因為時間過長,無法一直提氣施展輕功,才在那泥地上。留下了足痕。」
方秀梅點點頭道:「他很小心,只留下一雙足痕。」
手指絹帕,仔細的說明了那足痕的長度,橫寬,以及那泥地上的花紋。
餘三省長長吁一口氣,道:「大雨之後,天色將曙,什麼人能夠毫無顧忌的在那花叢之中。站立那樣久的時間呢?」
方秀梅道:「這個小妹也是感覺得很奇怪,除非他是藍府中人,才能夠這般毫無顧忌的站在花叢之中……」
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神色一整,接道:「也許小妹去叫周振方房門之時,那人還在花叢之中。」
餘三省道:「藍府中的防衛,雖然不算森嚴,但老管家藍福,卻可當得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如是在夜暗大雨之中,有人混來至此,還勉強可說,大雨後天色將明之時,被人混人此中,實在是不可思議了。」
方秀梅突然把目光轉到張伯松的臉上,道:「」張大俠,你對老管家藍福,知曉好多?「
張伯松道:「你懷疑是藍福麼?」
方秀梅道:「小妹只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張伯松搖搖頭,道:「藍福,追隨了藍大俠數十年,名雖主僕,情同兄弟,怎會對藍大俠有不利之舉,這一點老夫可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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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淡淡一笑,道:「小妹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但除去藍福之外,藍府中還有什麼可疑人物呢?」
張伯松道:「這些年,老夫息隱田園,很少來藍府中走動,但藍府中大小事情,都由藍福經營,咱們把他請來,不難問出可疑之人。」
方秀梅大吃一驚,急急搖頭,道:「這個暫時不用了。」
張伯松奇道:「為什麼?」
方秀梅道:「藍福如知曉此事,必然大不震怒,只要責罵了屬下從人,這消息必然將很快的泄露出去,為無異打草驚蛇,反使那人有了準備,那就不容易查出內情,小妹將計就計之法,也就無能施展了。」
張伯松道:「想不到方姑娘竟然是這等足智多謀,老夫倒要請教該當如何才是。」
方秀梅道:「小妹愚見,咱們裝作不知,任它發展,不過,這要勞動張大快了。」
張伯松道:「老夫願受所命。」
方秀梅一欠身,道:「不敢當,小妹之意,有勞張大俠暗中監視著那周振方和商玉朗的舉動,非屬必要,不用出手干涉,一旦非得出手干涉不可,以張大俠的武功,制服兩人,也非難事。」
張伯松點點頭道:「就依方姑娘高見行事。」
方秀梅道:「明日就是藍大俠壽誕,各方拜壽之人,今日都將趕到,咱們可以增加很多幫手,藝專而後精,專事方不紊,希望張大快能把全神放在監視周,商兩位身上。」
張伯松道:「姑娘放心,老夫答應了,自然會全力以赴。」
方秀梅目光轉到餘三省的身上,道:「余兄,藍大俠期待回音,余兄也該去見見藍大俠了。」
餘三省道:「如何對藍大俠說明?」
方秀梅道:「小妹之意,余兄不妨勸他不要赴約。」
餘三省道:「如是藍大俠堅持不充呢?」
方秀梅道:「那就只好讓他去了,我想血應手門中人決不會留難於他,如若余兄肯隨同前往,那是最好不過了。」餘三省:「在下看看是否能夠說服藍大俠,不讓他趕去赴約。」
起身向外行去。
方秀梅道:「小妹也該去瞧瞧藍姑娘了。」
張伯松站起身子,道:「周振方和商玉朗的事,老夫一力承擔,兩位不用再費心了。」
緊隨餘三省身後,出室而去。
方秀梅目睹兩人去後,也起身離房,但卻並未去看藍家風,卻轉向望江樓行去。
這時,大約望江樓上,又來了不少佳賓,老管家家藍福正匆匆由望江樓奔行而下。
方秀梅加快腳迎了上去,道:「老管家,又來了些什麼人?」
口中說話,兩道目光卻極快的掃掠了藍福雙足一眼。
藍福道:「方姑娘樓上坐吧,來的人都是我家老主人的好友,神行追風萬子常萬老爺子,一輪明月梁拱北梁大爺,還有一向不喜言笑的茅山閒人君不語君大爺…」
語聲微微一停頓,接道:「這些人方姑娘都很熟吧?」
方秀梅點點頭笑道:「我都認識。」
藍福道:「姑娘請上樓吧!奴還得到門口招呼,接待別的客人。」
閃身讓開去路,匆匆而去。
方秀梅回顧藍福的背影,目光盯注在他一雙黑靴之上。
直待籃福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方秀梅才緩緩登上望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