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呼延嘯神色一整,肅然的說道:「王兄,兄弟有一件事,想鄭重情托王見。」
王修道:「呼延兄說的如此鄭重,那必定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了,但不知小弟能否辦到。」
呼延嘯道:「說起來,倒是簡單得很,兄弟這番童人江湖,既無爭名奪利之心清,亦無逐鹿爭霸之願望,鳥王二字在武林中的聲譽,兄弟已經是很滿意了。」
王修接道:「這個我知,嚇延兄這番童人江湖,完全是為了江湖大局,武林正義…、……」
呼延嘯呵呵一笑,接道:「題目太大了,兄弟擔當不起。」
目光一掠江曉峰,道:「兄弟這番倒叛藍天義,不求聞達於江湖,甘願以餘年出生人死,都為了我這位賢世侄,鳥王呼延嘯的名號,兄弟亦不願再讓人知曉,從此之後,我將以江賢侄的老僕出現江湖,易名江嘯……」
江曉峰吃了一驚,急急說道:「這怎麼行,叔叔豈不要拆殺小侄了麼!」
呼延嘯微微一笑,道:「這個你不用多慮,一則,為叔的在江湖上結仇太多,如若以真實姓名,鳥王的身份出現,將會給你招來了無盡的麻煩,再者,藍天義殺我之心、亦重他八十倍,如若此訊傳出,藍天義必將傾盡所能的追殺我……」
哈哈一笑,接道:「王兄不要誤會,藍天義雖不懼我的武功,但他卻對我役鳥之術,有些頭疼。」
王修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道:「呼延兄說的不錯,如若能使烏王隱於幕後,對武林大局更是有益無損。」
呼延嘯道:「世人都知我喜穿彩衣,一旦我換去衣衫,再稍經易容,大約還不致被人瞧出。」
江曉峰道:「天下之人,都知道只有叔叔一人善於役烏。只要看你移動鳥群。豈有不被人猜知身份之理?」
呼延嘯笑道:「如非必要,為叔從此不役烏,而且,我也要把役鳥之法,慢慢傳授於你。」
江曉峰造:「這叫小侄心中如何能安?」
王修正色道:「江世兄,呼延兄這等作法,用心至為良深,你只要能夠體會到他的深恩愛心,那就夠了。」
呼延嘯笑道:「我只要能夠看到你成名武林,受人敬仰。那就是我最大的快樂,而且,如此一來。立時就可避去我和少林寺中衝突的可能。」
王修道:「江世兄,只要你心中對呼延兄崇敬。口頭上的稱呼,又有何妨呢?」
江曉峰無可奈何時說道:「兩位都如此,倒叫晚晚……」
呼延嘯一擺手,接道:「咱們就這樣決定了,孩子,此後,凡在有人之處,你儘管支使我,在別人之前,老夫已成你的老僕江嘯了。」
目光轉到了王修的臉上,接道:「王兄,我瞧公孫成那小子,有些才智,只怕無法瞞過他,萬一被他瞧出來時。還望王見從中轉圓,囑咐他別口沒遮攔的說出去。」
王修道:「這件事交給兄弟,呼延兄……」
呼延嘯搖搖頭,道:「叫我江嘯。」
王修微微一笑,道:「江嘯但請放心。」
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先去瞧瞧公孫成,看他請的些什麼人?」
大步向前行去。
三人穿過了一層松林,到了一處突然四人峭壁的斷潤之目u。
那斷澗深不過十丈,寬不過四丈多些,澗中卻生滿了青草,短松。
江曉峰還未看清楚斷潤中的景物,忽的人影一閃,澗口深草叢中,躍出一個身著百結樓衣的少年,笑道:「江兄弟,久違了。」
江曉峰凝目望去,只見那人正是小丐俠常明,急急伸出手去,握住了常明的右手。道:「常兄,你們也逃出來了?」常明笑道:「多虧藍家鳳幫忙,指示了我們一條逃走公路線,才得安然脫險。
江曉峰怔了一怔,道:「藍家風幫忙?」
常明道:「不錯,是她幫忙,詳細情形,日後江兄弟,會不妨問問那藍家鳳。
抱拳對王修說道:「見過王老前輩。
王修微微一笑,道:「聽公孫成常誇讚你,是一位可造之才。
常明道:「還要老前輩多多提攜。
目光轉到呼延嘯的臉上,道:「這位老前輩面生的很。
王修道:「這位麼?是江兄的老管家江嘯,久年尋找主人,終於被他找到了。」
常明仔細打量了江嘯兩眼,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卻瞧不出破綻,也就不再多問。
他做夢也想不到。狂傲不可一世的鳥王呼延嘯,竟然會甘願為人之仆。
王修一揮手,道:「公孫兄在麼?」
常明道:「在澗內坐息,在下替三位帶路。」
轉身向內行去。
王修舉步緊迫在常明身後,江曉峰、呼延嘯魚貫相隨,直人澗內。
行至近處,只見一塊突岩,由斷崖間伸了出來,外面草叢,矮松,層層掩護,如若不是走到斷崖之前,很難瞧得出來。
江曉峰轉目望去,只見公孫成盤坐在斷崖之下,旁側放著鍋、碗、柴、面等食物炊具,似乎是幾人已在此住了不少時間。
常明輕輕咳了一聲,道:「公孫叔叔,神算子王老前輩駕到。」
公孫成緩緩睜開雙目,望了王修、江曉峰一眼,霍然起身,抱拳說道:「王兄,江世兄。」
目光轉到呼延嘯的臉上,頓然住口。
王修一合掌,道:「咱們坐下談。」
緩步行人突岩之下。
公孫成道:「這些日子之中,我們就一直住在這懸崖之下,自炊自食,打坐調息,倒也算一段很安閒的日子。」
呼近嘯為了表示自己是老僕的身份,江曉峰坐下後,肅立在江曉峰的身後。
王修道:「這不是安閒,而是大風暴的平靜,在下看公孫兄近月時間中,又見惟。停了。」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總算已得『松蘭雙劍』的消息,明日午夜時分,會晤天下群豪,但望在這次會晤之中,能使兩位老人家振奮而起,重行出山,領導我武林,以抗拒那藍天義,兄弟這番心機,就不算白費了……」
語聲一頓,接道:「這幾日來,兄弟在苦苦思索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
王修道:「什麼事?」
公孫成道:「藍天義布署已成,不知何故意然拖延了十個月沒有發動,王兄智慧過人,或可想出個中之秘。」
王修道:「這個麼?自然別有內情,但此刻,藍天義已然心無憚忌,隨時可以發動。」
公孫成道:「個中內情,一點也不能泄漏?」
王修沉吟一陣,道:「因為藍天義怕一個人,那人來死之前,藍天義不敢妄動。」
公孫成奇道:「世間竟然有這樣一個人物,在下怎麼全然不知呢?」
王修道:「一則是,那人在江湖之上,全無半點名氣,二則是,公孫兄決對想不到他會和藍天義為仇。
公孫成道:那是什麼人?
王修道:「藍夫人!
公孫成、常明全都聽得一怔,道:「藍夫人,這的確是叫人想不到的事情。
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夫婦兩人,同參上乘奧妙武學,藍天義有多少能耐,藍夫人最是清楚不過,但兩人卻有著不大相同的思想,一個主善,一個主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