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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韋剛冷厲的一笑道:「藍天義你明白了麼,區區並非誇口。」
藍天義一揮手,接道:「韋兄……」
韋剛冷冷截口道:「我要解救藍家風身中毒針的解藥。」
藍天義道:「好,在下如若交出解藥,韋兄能否答應兄弟一個條件?」
韋剛道:「說出來聽聽。」
藍天義道:「在下率人,先離開此地,留下藍福,交出解藥。」
韋剛冷笑一聲,道:「閣下盤算的人如意了。」
藍天義道:「韋兄若不允,那是迫藍某一拼了。」
韋剛道:「你已瞧到十二金釵一擊的威勢,大約你心中一明白,有多少逃離此地的機會?」
藍天義暗暗忖道:「十二金釵的武功,實已突破了體能極限的境界,如用武功和他們拼搏,世間決難找出可與匹敵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別想他法對付,無論如何必得逃過眼下這一次險斗才成。」
他乃大奸巨惡的人,陰沉險詐,能伸能屈,當下說道:「韋兄既是不同意我藍某的條件,想韋兄必有高見了。」
韋剛道:「不錯,在下倒是也有一個主意,只是怕你藍教主不會答應。」
藍天義道:「區區知弱肉強食的道理,閣下也說出聽聽看。」
韋剛道:「你交出控制這些人的藥物和配方,我知道你能仗憑著一種藥物控制著這些人。』」
因為,他心中明白,只要能給韋剛一剎那間的時光,都可能使韋剛騰出下令十二金釵出手的機會。但藍天義劍勢不敢攻擊韋剛其他的部位,一進倒也無法殺死韋剛。廳中群豪,都看的茫然不解,但王修卻瞧的暗自震駭,低聲向江曉峰說道:「如若藍天義能夠一舉間,殺死韋剛,使他無法作出手勢,或發出十二金欽出手之口諭,藍天義立時間,即可以成霸稱武林的盟主,咱們也無人能逃出天道教的高手圍殺,因為韋剛一死,再無人知曉役施十二金鐵之法。」
江曉峰道:「我助韋剛一臂之力。」
王修道:「一擊之後,立刻退回,不要你和人力拼,只要給韋剛一個傳諭十二金釵出手的機會。
江曉峰道:「晚輩明白。」
暗中提聚真氣,飛躍而起,身劍合一,直向那重重的劍影中沖了過去。王修正是激起江曉峰馭劍一擊的結果,但他卻明白,只有江曉峰這馭劍一擊,才能給韋剛一個脫出藍天義劍下的機會。只聽一陣金鐵交嗚,江曉峰馭劍一擊,衝破了藍天義那重生的劍影。大雨中,沒有人看清楚江曉峰馭劍一擊的詳細情形,但卻聽得怒喝和一聲悶哼傳入耳際。
凝神看去,只見江曉峰面色慘白,坐在五尺外大雨下的泥地上,口角間,還不停的流出鮮血。韋剛右手緊抓住腕,但鮮血仍然不停由左腕滴在雨地上。敢情,韋剛的左手,已被齊腕斬掉。
激輪的痛苦,使他原木陰沉的臉上。泛現出一片殺機。
藍天義卻雙劍支地而立。
這形勢一眨眼間,又有了變化,藍天義雙臂一振,連人帶劍沖天而起,直向巫山下院外面奔去。
就在藍天義飛身而起的同時,大雨中綠衣飄動,血雨橫飛,連連響起慘叫之聲。
十二金釵出手太快,快的叫人無法瞧清楚她們手中的兵刃。
王修急步奔了過來,扶起了江曉峰,低聲說道:「江兄,傷的重麼?」
江曉峰低聲答道:「不重也不輕,藍天義內強勁,我馭劍一擊,竟被他震的摔了出來。」
王修長吁一口氣,道:「我要瞧瞧結局。
王修淡然一笑,道:「這不是結局,這只是另一個開始,不過,離結局不遠了,最遲不過三日,短一點,也許就在今夜裡。」
江曉峰皺皺眉頭,道:「老前輩的意思是……」
王修道:「你要保重,因為結局如何,你的關係很大。」
方秀梅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你應該運氣調息一下。」
對方秀梅,江曉峰有著無比的敬重,點點頭,道:「小弟遵命。」又望場中一眼,緩步向院中行去。其實,院中的搏鬥形勢,已近尾聲,但見綠色的衣裙,在大雨中穿飛,藍福和玄真、無缺、乾坤雙怪等藍天義帶手的高手,都已經倒臥在地上。
鮮血和雨水混和在一起。不足一刻工夫,天道教中近百的人,全部都死傷在十二金釵的化血刀下。
耳際間。響起了韋剛的聲音,道:「王修,告訴他們,誰要離開巫山下院一步。誰就先死在這化血刀下。」
王修道:「他們不會走。韋兄,挽救了武林大劫,他們還要向韋兄……」
韋剛冷冷接道。「這些事以後再談,此刻,王兄同在下追殺藍天義去。」
王修道:「在下理當效勞。」舉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多星子等,都靜靜的站在一側,看著韋剛和王修高了巫山下院。
方秀梅緩步行出大廳,只見滿地橫七豎八,都是死傷在十二金釵化血刀下的屍體。
只見武當三子。並排而立,三個人面色沉重,木然站在一具屍體前面。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緩步行了過去,低聲說道:「三位道兄,人死不能復生,三位也不用太悲痛了。」
巢南子黯然說道:「我們眼看掌門師兄,死於刀下,無法搶救,在本門中規戒而言,那是大逆不道的叛師大罪。」
方秀梅道:「唉!武林中,從未有過如此的動亂,師倫大道,素為藍天義所藐視,在那藥物控制之下,人已經消失了人性,縱然貴掌門不死於十二金釵的化血刀,他也無法再執掌武當派的門戶了。」
巢南子道:「多謝姑娘指教。」
青萍子道:「不知我們可否把掌門師兄的屍體。運回武當山去?」
方秀梅道:「這個,我也不能答覆你們……」
沉吟了一陣,按道:「不過,就小妹的看法,藍天義縱死於十二金釵之手,武林也一樣無法恢復平靜。」
浮生子道:「為什麼?」
方秀梅道:「韋剛已動了霸謀江湖之心,殺了藍天義,應該是最好的機會,所以,我覺得,他一樣不會放了咱們……」
淒涼一笑,道:「但他們會改變方法,決不會再用藍天義的辦法。」
青萍子接道:「他能改變成什麼法子?」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韋剛是臨時決定的,無法從蛛絲馬跡中找到證明,但小妹卻認定他非要改變個法子不可。」
巢南了拭去臉上雨淚混合的流水,緩緩說道:「姑娘之意,可是說,就算殺了藍天義,仍然無法使江湖歸復平靜。」
方秀梅道:「咱們若能殺死韋剛,也許還有一些平安的日子好過,如是韋剛不死於藍天義的手下,咱們還有一段艱苦的日子,要忍下去。」
浮生子沉聲道:「忍下去,讓第二個藍天義再成氣候麼?」
方秀梅道:「這是咱們一個嚴重的考驗,韋剛似乎是還有一些顧忌,但我不知他顧忌何在?三位道見請保重身體,說不定片刻之後。咱們就要展開一場很激烈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