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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剛冷冷接道:「藍姑娘呢?」
方秀梅道:「藍姑娘被扶在一座靜室中養息。」
韋剛道:「她的屍體是否已經寒去?」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韋兄,藍姑娘沒有死。」
韋剛奇道:「有這等事?」
方秀梅道。「小妹說的都是實話,韋兄如是願意見見藍姑娘,小妹帶路。」
方秀梅一面答話,一面暗裡觀察王修的神色。
王修雖然是閉目養神,但方秀梅卻相信那王修早已清醒過來,兩人的講話,他必然聽得十分清楚,他不願出面講話,顯然是要自己獨自應付韋剛。
韋剛回顧了盤膝而坐的王修一眼,冷笑一聲,卻揮手對方秀梅接道:「好!你帶我去瞧瞧。」
方秀梅轉身帶路,行到藍家風的養息的門口處,低聲說道:「韋兄,藍姑娘是王修用方法救活的,現仍在昏迷之中,你最好不要驚動了她。」
她突然覺著自己已經沒有了應付之能,不得不把事情推到王修的身上。
韋剛道:「王修竟有這份能耐麼?」
方秀梅接道:「他武功自然是難及韋兄,但他所學極博,醫道尤精。」
韋剛推門而人,直行到藍家鳳的身前同,伸出右手,接接藍家風的脈搏,果然是仍在微微跳動。但藍家風的面色,卻是一片慘白,不見一點血色。韋剛望著藍家風美好的輪廓,輕輕嘆息一聲,道:「不能驚動她麼?」
方秀梅道:「這個要問問王修了。」心中卻暗暗討道:「看來,這一代魔頭,對藍家風倒是有一片真心的惜愛。」
韋剛未再多言,轉身向外行去。出了靜室,大步行到王修身前,高聲喝道:「給我起來!」
王修睜開雙目,望了韋剛一眼,急急站起身子,道:「韋兄……」
韋剛冷冷說道:「你可是覺著我會被困於十絕陣中,所以,你先溜了口來?」
王修搖搖頭,道:「韋兄,錯了,對付藍天義,我們是同仇敵愾,在下趕回來,只是想查看一下藍姑娘傷勢。」語音微微一頓,按道:「如是在下生有二心,至少我們已逃離此地。」
韋剛回顧了一眼,約略估算一下廳中的人數,並未減少,至少,幾個重要的人,都還在廳中,當下點點頭道:「也許你說的是真話。」
口氣突轉冷漠,接道:「藍姑娘的傷勢,能夠醫得好麼?」
王修道:「他身上的毒性已失去大半,性命定可保下,但她到底兒時能夠復元,在下很難作肯定的答覆。」
韋剛道:「醫道之中,可有續肌接骨之術?」
王修望望韋剛的斷腕,道:「可以續接,不過,其中需要幾種名貴的藥物,和一個和韋兄一般的新的人手掌。」
韋剛道:「接續斷腕,要多少時間?」
王修道:「三個月內。」
韋剛沉吟了一陣,道:「那是說如在三月時間之內,能找到那些藥物,屆時,斬下一個新的手腕下來,就可以接上我的左腕,使肌膚重生?」王修道:「不錯。」
韋剛道:「需要些什麼藥物?」
王修道:「哪些藥物雖然名貴,但大都是能夠買到之物,其中,需要一種四川康家的生肌散,那是獨門配方,康家祖傳數代,別人無能配製,另外要十條白的蚯蚓。」
韋剛道:「只有這些?」
王修道:「其他的藥物,在下會自行配製。」
韋剛道:「到時候,你如不能接韋兄我的斷腕呢?」
王修道:「藥物齊備,在下如不能接上韋兄的斷腕,在下願以死謝罪。」
韋剛道:「話是你說的,屆時我要你自斷雙腕。」王修點頭應道:「一諾千金,在下死而無怨。」
韋剛道:「希望你先醫好藍姑娘的傷勢。」
王修道:「我說過,籃姑娘如是死了,在下為她償命。」
韋剛淡淡一笑,道:「人說你博學多藝。看來最果然有點門道。」轉身出直去。
方秀梅目睹韋剛去遠,才低聲說道:「王兄,你真能給他接上斷腕麼?」王修道:「世上的確有這麼一門醫術,小妹一向佩服,但這一次,小妹卻感覺王兄大大的失策了。」王修道:「何以見得?」
方秀梅道:「你為什麼出些難題。告訴他萬年人參、千載靈芝等類的人間奇藥,他找不到這些藥物,到時間接不上斷腕,自然不會怪你了。」
王修道:「韋剛是何等人物,如是題目太難,豈不是故意為難於他,說出來,只有更堅定他殺我之心因為他明白我是在騙他,故意出難題。」
方秀梅點點頭,道:「王兄說的是,小妹終是棋差一著。」
王修微微含笑,突然道:「姑娘幾時見過全白色的蚯蚓了?」
方秀梅怔了一怔,笑道:「沒有見過。」
揚揚柳眉兒,接道:「王兄。有一件事,小妹想不明白!」
王修道:「什麼事?」
方秀梅道:「那韋剛何以獨自回來,未見十二金釵隨行?」
王修道。「照在下的推想,十二金釵或未破去十絕陣,但她們已脫出圍困。」
方秀梅接道:「十二金釵分守陣外,以防藍天義逃走?」
王修道:「正是如此,這可證明十二金釵並非是永遠不會疲累的人,她們雖然超越人的體能,但她們還未脫離人的範疇。世間,一定有對付她們的方法,也可以把她們殺死……」長長吁一口氣,道:「如是我推想的不錯,藍夫人已可能留下了對付她們的方法,只不過,那方法藏於隱密,咱們還沒有找到罷了。」
方秀梅道:「你幾時想到了這些?」
王修道:「看十二金釵沖入十絕陣中搏鬥情形之後,她他們雖然超人,但連是血肉之軀,也並非永遠刀如閃電,和金剛不壞之身。」方秀梅嘆道:「至少人間再無勝過她們的高手。」
一王修道:「這裡面有一個竅訣,咱們只要能夠找出來,就可以輕易制服她們。」
方秀梅道:「王兄,可有一點線索麼?」
王修道:「自然,有一點頭緒,只不過不具體。」
方秀梅道:「可否說出來,讓小妹聽聽?」
王修道:「就算是姑娘不問,」在下也想和姑娘商量一下。「
苦笑一下,接道:「目下形勢,咱們所有的人,似乎都已被嚇破了膽子,人人都變的痴痴呆,保持清醒的。大約只有咱們四個人了。」
方秀梅道。「哪四個?」
王修道:「江少俠,藍姑娘,還有你方姑娘和區區在下了。」
只聽多星子道:「還有貧道。」
王修微微一笑,道:「不錯,還有老前輩,但望老前輩能夠振作起來,只怕咱們還得有一場惡鬥廝殺。」
多星子苦笑一下,道:「老夫的看法,他們都已無再戰之能。」
王修道:「老前輩,在下覺著咱們應該想一想辦法,使他們恢復搏戰之能。」
多星子道。「老夫想不出辦法了。」
王修道:「辦法倒有一個,只是有些邪門外道,不知老前輩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