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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年眉頭皺起,沉吟不語,顯然,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也使他沒了主意。
藍家鳳突然一整臉色,肅然說道,「現在只有一個法子。」
青衣少年道:「什麼法子。?」
藍家鳳道:「這法子雖然可行,但我又擔心應付不了。」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說吧!上刀山下油鍋,只要是為了你,小兄亦是毫無所懼。」
藍家鳳道大為感動,輕移蓮步,行到那青衣少年身前,柔聲說道:「你去參加祝賀我爹爹六十壽辰,如能在酒席前大展雄風,藝壓江東。群豪,在奉送靈丹;解救我母親之傷,我爹爹既見識了你的武功,也許會。答應我們的親事……」
青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道是什麼大事,原來如此,不是小兄誇口,江東道上除了令尊和鳳妹之外,我還想不出誰是我手下百和之敵。」
藍家風輕輕在青衣少年身上打了一拳,道:「哼,明知道人家不是你的對手,還要貧嘴……」
眉頭一皺,接道:「不過江東武林道上,高人勝多,我真為你擔心,萬一有了什麼差錯,那可怎麼得了!」
青衣少年笑道:「鳳妹但請放心,小兄自有保身之道,只怕藍家鳳急急說道:「只怕什麼?「青衣少年道:「只怕我們血手門的名聲不太好,我縱能技壓江東,威震壽筵群豪,令尊也一樣不會答應咱們的婚事。」
藍家風道:「如若我爹再不答應,我只有一死了之。」
青衣少年突然伸出雙手,抱住了藍家風的雙肩,搖動著,說道:「你是我唯一的紅顏知己,也是我唯一傾心相愛的人,你如一死,叫我如何自處?答應我不要死。」
藍家風道點點頭,黯然說道:「好!答應你,我不死。」
兩行清淚順腮而下。青衣少年探手從懷中摸出一方絹帕,輕輕拭去藍家風道臉上的淚痕,沉聲說到:「記著,咱們對神許過誓言,咱們是一對同命鴛鴦,誰也不能一個人死。」
藍家鳳道點點頭,道:「我諸般刁難你,你心中一點也不我嗎?」
青衣少年搖搖頭,道:「不恨,我反而更敬重你,咱們要堂堂正正的要令尊答應婚約,我要盡我之力,使咱們的大禮,新奇別致,前無古人。」
藍家風道:「你能了解到我的苦心,我心裡就很高興。」
緩緩偎人青衣少年的懷中。這一刻,兩人似乎是忘了眼下的重重煩擾,相與溫存,纏綿難分。隱身在梁背上的餘三省,直看得暗暗搖頭,忖道:看來,我餘三省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突然間一道閃光,劃破了暗夜,緊接著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雷。一天陰雲,化成了滂淪大雨,傾盆而下。那一聲,也振醒了纏綿一起,難捨難分的藍家風和那青衣少年只見藍家風緩緩抬起偎人那青衣少年懷中的粉臉,舉手埋一下鬢邊散放,緩緩道:「你們送給我爹爹那封信,如何措詞?」
青衣少年道:「措詞很婉轉,但立意很堅決,要令尊答允婚事,否則不但難救令堂,給,大鬧一場,三月內逼誅你們……」
突然住口不言。藍家鳳道:「怎麼樣說下去啊?」
青衣少年道:「小兄覺著口氣太狂了一些,但用心只是想逼令尊有個回音,據實說出,還望鳳妹不要生氣才好。」
藍家鳳道:「事到如今我生氣也無濟於事了,快些說吧!」
青衣少年道:「否則的話負責的組織把熟石膏呢,令真如肯答允這門親事,立可為令堂上解藥,否則要在大壽之日,宣布我們比武揮婿,我要憑真本領把你搶到手中……」
長長嘆息一聲,道:「信中巳然把利害陳述極明,但令尊竟然是置之不理,這幾日我又無法和鳳抹相見只好譴人到府上一行了。」
藍家鳳道:「我爹爹自有苦衷,以他老人家在江東道上的身份地位,怎能受你們的要挾。唉!事情越弄越糟了。」
青衣少年輕輕嘆息一聲,道:「令尊生性剛強,大出人意料之外………」
望了藍家鳳一眼,停口不言。
藍家風道:「我爹娘患難與共,情深似海,我娘的生死,在爹爹的心目中應該是一樁其重無比的大事,我原想在娘受傷之後,爹爹定然向我問內情,那時,我再婉轉進言,說出心愿,使爹爹許諾我們的婚事,想不到他老人家竟然一身獨擔,默默地忍受著那碎心泣血的痛苦,竟不肯和我談論此事,而且還多方隱瞞,不讓我知曉那封恐嚇的密函,可憐天下父母心,對兒女的深厚之情,如若他知曉了內情,竟是他心愛的女兒,從中獻策作奸,真不知傷心到何種程度,近日來每思及此,就不由傷心淚下。」
青衣少年緩緩說道:「一步失錯,造成此局,但事巳至此,急亦無用,為今之計,小兄只有參加令尊的祝壽大筵,憑武功,試博令尊青睞了……」
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道:「瓶中有三粒丹九,乃是療治血手掌傷的獨門解藥,令堂之傷,不宜再拖下去,丹丸用溫水送服,日服一粒,第一粒可使她傷處消腫,第二粒可使神智恢復,第三粒,可使餘毒盡消,傷體復元。」
藍家風道:「我已是作了不孝的女兒,再不能作對不起父母的事了,我要療治好母親的傷勢,好好的跪到母親面前,說明內情,求她饒恕。」
青衣少年沉吟了一陣,道:「鳳妹才慧過人,如何處理,請自裁決,小兄如能會晤到令尊時,也儘量對他敬重就是。」
藍家鳳道:「你幾時和我爹爹會面?」
青衣少年道:「不知令尊幾時會去,小兄要馬榮奉邀明天之前,希望今尊能能到舟中一晤。」
藍家鳳道:「我爹爹赴約之時,你不能再暗算於他。」
青衣少年點點頭,道:「鳳妹放心,小兄希望在和令尊會晤之中,能結令尊一個較好的印象,自當曲盡心意,怎敢再對令尊無禮。」
籃家鳳忽的嫣然一笑,道:「媽媽對我十分寵愛,如我苦苦哀求於她,料想她老人家定會原諒我的不孝,只要你能設法博得我爹爹歡心,也許負我爹爹會答允咱們的婚姻。」
那青衣少年略一沉吟,道:「鳳妹,咱們盡力而為吧」
如是令尊固執不允,咱們再想他法,直到他老人家答允為止。
藍家風道:「這一來,豈不是太過委屈你了。」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鳳妹如是覺著我受的委屈太多,以後,持我好些就行了。」
藍家鳳道:「現在待你不好麼?」
青衣少年道:「好是好,不過,小兄希望更好一些。」
藍家鳳道:「哼!貪心不足。」
望望殿外的滂論大雨,柔聲說道:「看來這陣雨一時間很難停下,我想我得回去了。」
青衣少年伸出手去,握住藍家鳳的左手,道:「上天要留鳳妹,多陪我一下,等雨小些再走吧!」
藍家鳳道:「咱們已經錯了,不能再錯一步,我要早些回去,讓母親服用藥物。」青衣少年道:「既是如此,小兄送你一程。」
藍家風搖搖頭,道:「不用了,事情還未明朗之前,我們的來往還不能讓別人發覺,小心一些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