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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君,有人在說沈璧君 。
蕭十一郎忽然抬起頭,瞪著厲剛。
?其實他也許什麼也沒有瞧見,但眼睛看來卻那麼可怕。
厲剛竟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海靈子厲聲道:“莫等他清醒了,快出手!”
?喝聲中,他掌中的劍已化為閃電,向蕭十一郎咽喉刺出。
蕭十一郎也許並不知道這一劍就要他的命,但二十年來未放下的武功,也已融入了他的靈魂。
他隨手一揮,
只聽“叮”的一聲,他手裡的金釵竟不偏不倚迎著了海靈子的劍鋒!
這名揚天下的海南第一劍客,竟被他小小的一根金釵震得退出了兩步,連掌中的劍都幾乎把握不住。
趙無極臉色變了變
?他自從接掌“先天無極”的門戶以後,武功雖未精進,氣派卻大了不少,無論走到哪裡,從來也沒有人看見他帶過兵刃。
但此時他卻從腰畔抽出了一柄精鋼軟劍,斜斜畫了個圓弧,不但身法手式,連氣度更是從容瀟灑。
?“先天無極”門的武功,講究的本是“以靜制動,以逸待勞,以守為攻,以快打慢”。
他劍方出手,只聽急風一響,一柄旱菸筒已搶在他前面.向蕭十一郎脊椎下“滄海”穴打了過去。
屠嘯天的人看來雖然土頭土腦.甚至已有些老態龍鍾,但出手卻當真是又狠、又准、又快!
趙無極自恃身份,故作從容,出手—向好整以暇,不求急進,但瞧見屑嘯天這一招攻出得手,蕭十一郎必將血流如注,至死無救。
那邊海靈子還未等喘過氣來,就又揮劍撲上。
?海南劍法本以辛捷狠辣見長,海南門下的劍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立刻要取人性命的殺手!
蕭十一郎自出道以來,從未敗過,無論誰能殺了他,都是件了不起的事,無名的人必將立刻成名,有名的人名聲必特更響,所以這三人都在爭先出手,像是生怕被人搶去了這份光彩。
只聽又是“盯”的一響,火星四濺。
海靈子的劍竟迎上了趙無極的劍鋒。
蕭十一郎的人卻已自劍鋒下滾了出去。
雙劍相擊,海靈子和趙無極的臉上都不禁有些發紅,隨手抖出了個劍花,正待轉身追擊。
?但聽“蓬”的一聲,蕭十一郎的身子突然飛了起來,“砰”的撞上了櫃檯,鼻下嘴角都已沁出了鮮血。
他實在醉得太厲害,竟未看到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厲剛。
趙無極、海靈子、屠嘯天,三個人搶著出手,誰知反而被厲剛撿了便宜,搶了頭功。
海靈子板著臉,冷笑道:“厲兄的三十六路‘大摔碑手’,果然名不虛傳,以後若有機會,我少不得要領教領教。”
厲剛的臉上根本從來也瞧不見笑容,冷冷道:“機會必定有的,在下隨時候教!”
?就在這時,又聽得“叮”的—晌、
原來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屠嘯天見機會難得,怎肯錯過,掌中的旱菸袋已向蕭十一郎頭頂的“百會”穴擊下。
誰知趙無極的劍也跟了過來,也不知是有意、是無意,劍鋒划過菸斗,屠嘯天這一招就打歪了。
但他的煙管乃精鋼所鑄,份量極是沉重.
?趙無極的劍也被他震得斜斜飛了上去,兩人目光相遇,雖然都想勉強笑一笑,但那神情卻比哭還難看得多。
厲剛冷笑了一聲,道:“此人中了我一掌,不勞各位出手,他也是活不成的了。”
?屠嘯天勉強笑道:“我曾聽人說過,若要證明一個人是否真的死了,只有一個法子,就是先割下他的頭來瞧瞧。”
趙無極也勉強笑道:“不錯,這句話我也曾聽過,而且從未忘記。”
厲剛冷笑道:“這倒簡單得很,此刻就算是三尺童子,也能割下他的頭顱——”
海靈子突也冷笑了一聲,道:“只怕未必吧!”
?厲剛怒道:“未必?”
他目光一轉,臉色也變了。
?蕭十一郎正在瞧著他們發笑。
這雙眼睛雖還是朦朦朧朧,布滿血絲,雖然還帶著七分醉意,但不知何時已睜得很大。
一個人若快死了,眼睛絕不是這樣子。
趙無極眼珠子一轉,淡淡道:“姓蕭的朋友,你中了厲剛厲大俠的‘大摔碑手’,本該趕快閉上眼睛去死才對,為何還睜著眼睛在這裡發笑!”
?蕭十一郎突然大笑起來,笑得連氣都透不出。
厲剛縱然老練,此刻臉也不禁紅了,怒喝道:“你笑什麼?”
蕭十一郎笑道:“你的‘大摔碑手’真像他說的那麼厲害嗎?”
?他不等厲剛回答,突然站了起來,挺著自己的胸膛,大笑道:“來,來,來,我不妨再讓你在這裡打兩巴掌試試。”
厲剛臉色已由紅轉青,鐵青著臉,一字字道:“這是你自取其辱,怨不得我!’
他肩不動,腰不擰,腳下向前踏出了一步,掌尖前擦,剛剛觸及蕭十一郎的胸膛,掌心才突然向外一吐。
這正是內家“小天星”的掌力。
蕭十一郎竟不避不閃,硬碰硬接了他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