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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十一郎道:“要逃,自然不容易所以找必需先做好三件事。”沈璧君道:
“哪三件?”蕭十一郎道:“第一,我要等傷勢好些。”他笑了笑,接著道:
“那位天公子顯然不願我死得太快,巳替我治過傷,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反正靈得很,我想再過幾天,我的傷也許就會好了。”沈璧君透了口氣,道:“但願如此。”蕭十一郎道:“第二,我得先找出破解他魔法的秘密。”沈璧君道:
“你認為那秘密真在這莊院中?你認為這件事他沒有說謊?”
蕭十一郎道:“每個人都有賭性,瘋子尤其喜歡賭,所以他一定會故意留下個破綻,賭我們找不找得。”
?沈璧君嘆道:“我若能知道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就算死,也甘心 了”
蕭十一郎道:“這的確是件令人猜不透、想不通的事,但無論什麼秘密,遲早總有被揭穿的一日。”
沈璧君道:“還有第三件事呢?”
蕭十一郎目光轉到窗外,“你看到亭子裡的那兩個人了嗎?”
方才的那一局殘棋已終,兩個老人正在喝著酒,聊著天,那朱衣老人拉著綠袍老人的手,拽著棋盤,顯然是在邀他再著一盤。
輸了棋的人,總是希望還有第二盤,直到他贏了時為止。
蕭十一郎道:“我總覺得這兩個老頭子很特別。”沈璧君道:“特別?”
?蕭十一郎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兩人一定也是在江湖中絕跡已久的武林高人,而且比雷雨和龍飛驥還要可怕得多。”
沈璧君道:“所以,你想先查明他們兩人究竟是誰?”
蕭十一郎嘆道:“我只希望他們不是我想像中的那兩個人,否則,就只他們這一關,我們也許都無法闖過。”
忍耐。
?沈璧君從小就學會了忍耐。
因為在她那個世界裡,大家都認為女人第一件應該學會的事,就是忍耐,女人若不能忍耐,就是罪惡:
所以沈璧君也覺得“忍耐”本就是女人的本份。
但後來她忽然覺得有很多事簡直是無法忍耐了。
在這種地方,她簡直連一天都過不下去。
現在,卻已過了四五天了。
她並沒有死,也沒有發瘋。
她這才知道忍耐原來是有目的、有條件的,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人們幾乎能忍受一切。
尤其是女人。
?因為大多數女人本就不是為自己而活的,而是為了她們心愛的人——為她的丈夫、為她的孩子。
這四五天來,沈璧君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又長大了許多。
這宅院兒,是正方形的,就和北京城裡“四合院”格式一樣,一進大門,穿過院子,就是廳。
廳後還有個院子,這種院子通常都叫“天井”。
天井兩側,是兩排廂房。
後面一排屋子,被主人用來做自己和姬妾們的香閨和臥房。
旁邊還有個小小的院落,是奴僕們的居處和廚房。
雷雨住在東面那座廂房裡,他和他的兩個“老婆”、四個丫環,一共占據了四間臥房和一間小廳。
?剩下的兩間,才是龍飛驥住的。
龍飛驥是個很奇怪的人,對女人沒有興趣,對酒也沒興趣,就喜歡吃,而且吃得非常多。
他吃東西的時候,既不問吃的是雞是鴨?也不管好吃難吃,只是不停地將各種東西往肚子裡塞。
最奇怪的是,他吃得越多,人反而越瘦。
?西面的那排屋子,有五間是永遠關著的,據說那兩位神秘的老人就住在這五間屋子裡。
但蕭十一郎從未看到他們進去,也從未看到他們出來過。
蕭十一郎和沈璧君就住在西廂剩下的那兩間屋子裡,一問是臥室,另一間就算是飯廳。
菜很精緻,而且還有酒、
?酒很醇,也很多,多得足夠可以灌醉七八個人。
醉,可以逃避很多事。
?在這裡,蕭十一郎幾乎很少看到一個完完全全的清醒的人。
這幾天來,他已對這裡的一切情況都很熟悉,
主人的話不錯,你只要不走出這宅院的範圍,一切行動都絕對自由,無論你想到哪裡,無論你想幹什麼,都沒有人干涉。
但自從那天喝過接風的酒,蕭十一郎就再也沒有瞧見過主人,據說他平時本就很少露面。
?一個人若要應付十幾個美麗的姬妾,一天的時間本就嫌太短了,哪裡還有空做別的事。
每天吃過早飯,蕭十—郎就在前前後後閒逛,像是對每樣東西都覺得狠有趣.見了每個人都含笑招呼。
?除了雷雨和龍飛驥外,他很少見到別的男人、進進出出的女孩子們,對他那雙發亮的大眼睛也像是很有興趣,每當他含笑瞪著她們的時候.她們笑得就更甜了。
蕭十一郎一走,沈璧君就緊緊關起了門。
她並不怕寂寞、
她這一生,本就有大半是在寂寞中度過的。
現在,已是第五天了。
晚飯的菜是筍燒肉、香椿炒蛋、美蓉雞片,爆三樣,一大盤熏腸和醬肚,一大碗小白菜氽丸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