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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問好的老師也直呼自己伊莎貝拉。
為什麼,我告訴這傢伙名字之後,他選擇拋棄了「咕咕」這個稱呼?
……但我自己應該也沒喜歡過這個「咕咕」的稱呼就是了。
伊莎貝拉知道,狄利斯非常幼稚,很喜歡給自己的研究物起暱稱……雖然名字起得慘不忍睹……
鐘樓就叫「龍」,會導航的小龍就叫「指南針」,初見時說了一聲「咕」的幼崽就叫「咕咕」……
我還以為,以這傢伙的執拗,不管我本名是什麼,依舊會稱呼「咕咕」呢。
這種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種變化也是因為他失戀的那個女人嗎?
即使是研究物,但還是放棄了稱呼身為異性的自己的暱稱……拉遠距離……的確是弟弟這種認真的傢伙,陷入戀愛後會做出的事。
嘖。
我剛才是不是對「戀愛」這種情緒升起了渴望?
我是傻逼嗎?我想那種破玩意兒幹嘛?
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崽種拒絕我家弟弟?
閉著眼睛的機械師又發現,小夥伴柔和的詢問驟然冷酷。
「莫名其妙啊,狄利斯,你什麼時候改口不叫我咕咕了?是有人教唆嗎?」
狄利斯:???
他一頭霧水地繼續剛才的話題:「……咕咕,不要瞎扯……關於你換衣服的事情……的確,你穿我的外套可以用禦寒來解釋,穿我的襯衣就非常不莊重、不嚴謹、不……畢竟你是個女孩子……」
「嗯?」
「……我是說,女人,女人。總之,等我研究忙完就帶你去買新衣服……」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出去買。」
「不行,咕咕,你會迷路。」
「哈哈哈哈哈哈。」
「……」
現在,成功散布了挑釁那名不知名崽種的謠言後,伊莎貝拉回憶起那個嘴炮因為自己居高臨下的嘲諷而露出的神色。
——那感覺真不錯,爽。
公爵大人勾勾嘴角,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藏在大衣里,不合身的新襯衣。
如同沙倫主任所看見的那樣,過於緊繃,呼之欲出。
伊莎貝拉皺眉,轉身走出辦公室後,立刻在走廊上找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她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粗糙的紙繩——取自於某不知名教授用來扎舊報紙的紙繩。
用紙繩隨手在腰上打了個結,緊緊裹住了狄利斯的舊大衣,確保沒有任何角度能窺視這件大衣里的風景,又確保自己完全被裹成一頭黑熊後(原諒她如此概括狄利斯的穿衣品味),伊莎貝拉這才邁步,離開了諾德學院。
之前在那個紅髮女人面前的展示,畢竟含著刻意的「示威」目的……她可沒興趣向其他任何異性展示自己的曲線。閒得慌嗎。
嗯,除了高跟鞋,還是要去買幾件內衣啊。
——公爵再次完美地忽視了自己故意穿著某件燕尾服逗人的夜晚,以及某個理應被劃在「異性」範圍內的不知名教授。
【與此同時,鐘樓】
當某不知名教授坐在自己窗戶緊閉,沒有任何寒風颳拂與感冒病毒侵擾的實驗室里打了第n個噴嚏時,他開始察覺到一些怪異。
狄利斯自認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最近也沒有跑到海邊光著腳進行放飛自我的奔跑——他怎麼突然就感冒了?
哦,不過剛才又突然停止打噴嚏了。
狄利斯抽過紙巾,再次擦拭自己打噴嚏時手抖濺在桌上的藥液。這次的液體似乎沒有腐蝕性了,用手指直接觸摸也沒有燒灼感……但狄利斯懷疑它讓那一小塊桌面變成了閃亮亮的銀片。
也許我的確是感冒了,操作不夠精密,頭腦也不夠清醒。
狄利斯沒有虐待自己的愛好——幾個噴嚏和莫名消失的伊莎貝拉讓他沒心思再沉浸在自己的實驗上,便劃掉了最後一個藥水的配置公式,暫且把筆記合起。
狄利斯在實驗室內茫然地踱步晃了一圈,看看吃光的午飯盤子。那裡應該盛著蘆筍鮮蝦飯,但小夥伴聲稱「挑去了每一粒蘆筍」……
狄利斯努力地回憶了一番,卻發現自己實在記不清是否吃到了蘆筍——呃,嘴裡一股鐵鏽味,難道自己再次無意識咬到了舌頭?
畢竟他做實驗時還幹過把墨水瓶當牛奶瓶的事。
不對。
不對。
……這豈不是虧了?
就是因為小夥伴聲稱要替我挑去每一粒蘆筍,我才認真投入實驗的……否則……否則……
我才找到伊莎貝拉,連話都沒能和她好好說幾句,怎麼就莫名其妙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里?
現在這個狀態,和沒找到小夥伴時獨身一人做研究的狀態,有什麼區別嗎?
白塔的書呆子猛然驚覺——計劃好的聊天,念書,看星星——一個都沒實現呢!
「龍,伊莎……咳,咕咕出門時,身上帶了定位器嗎?」
狄利斯此時所說的是黑塔里那些不會說話的小黑龍們的一種——它具有定位和通訊的功能,而懶得取名字的狄利斯統稱為「定位器」。
「叮叮叮~」是的,主人,小主人說要和我保持聯絡,以防您在實驗室里猝死。
狄利斯:「……」
我才不會。
「龍,過來,我們出門。幫我定位導航一下咕咕身上的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