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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用嘔吐物澆這貨一臉的衝動,揮起拳頭就打算給對方來個上勾拳——因為傑克發現,這位教授一向欠揍的微笑完全消失不見,他連臉色都一片慘白,神情恍惚,一看就不在狀態——之前那次趁人之危讓他成功把這傢伙揍倒在地,這次也是一樣。
然而,傑克的拳頭正要落在狄利斯的臉上,他的後背又被人猛地撞了一下——「砰!」
「艹,這裡人也太擠了吧,老娘——」「怪獸!」
伊莎貝拉的下巴剛才撞到了某個騷包傢伙硬邦邦的絲綢襯領,她揉著下巴抬起頭來,剛要揪住那個騷包的混蛋罵罵咧咧,就看到了——狄利斯正以傑克的胸肌為著力點,神色驚恐地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恐嚇,正打算將其手腳並用摔出去;而傑克揮出去卻落空的拳頭砸在了狄利斯的肩膀上,因為被猛然提起,他的拳頭張開,慌亂地扯住了狄利斯肩膀的衣料。
在傑克飽含把仇人一拳抽死的恨意下,張開的手掌凝聚的力量讓狄利斯的肩膀處的風衣被撕開了一個口。
如此,我們再概括一下伊莎貝拉眼中的現場:我目前很想辦了的對象,正神色驚恐地被我過去不想辦但差點就辦了的對象扯開了衣服。
公爵大人:???
她帶著滿腦袋的問號,從傑克的後背一個高抬腿,就打算直接狠狠踹一下這貨的重點部位——「你他媽幹嘛呢?離我弟弟遠點,虧我以為曾經你是個直——」然而,情況再次發生了反轉。
因為過度驚恐而智商掉線的機械師,只覺得自己真的摸到了怪獸,犯下了無可饒恕的過錯——他以傑克的胸肌為發力點,反手就是一個俄式背摔。
「對不起!」
狄利斯渾渾噩噩地對這位似乎有點雄壯,布滿嗆鼻香水味的「小姐」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我是不會負責的!我永遠也不會和你結婚的!我是人渣!求你離我遠點!」
伊莎貝拉聽著這貨的可怕發言,滿臉震驚地收回自己踹出去的腳——似乎這之間有著了不得的誤會——然而,因為力的相互性,她收腳的同時向前倒去——同樣是因為力的相互性,狄利斯背摔某無辜小姐(男子)後,立刻放開了對方,並靈敏地重新直起身子——但他想要逃避此處的強烈渴望讓直起身子的動作用力過猛,與其說是「直起」,不如說「向前倒去」。
「噗。」
這次,並沒有響起硬邦邦的撞擊聲。
因為狄利斯的臉成功著陸在一個比剛才柔軟得多,有彈性得多,沒有任何刺鼻香水味,還漂浮著他喜歡的水果糖味道的微妙地方——被怪獸嚇壞的男生,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這份熟悉的水果「軟」糖里一埋,帶著微妙的哭腔控訴道:「咕咕,救命。」
被埋胸的公爵大人:……
我早就該去內衣店的。
她面無表情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意義上的勁爆。
【男人啊,就算再如何羞澀,也會有主動埋胸並死活不肯抬頭的一天的。】
公爵:n。
第62章 理智哪有失智好玩
卡斯蒂利亞公爵自認並不是一個矜持保守的女人——她會在心裡品評那些新兵小伙子們的身材,倚在小酒館的吧檯邊吹口哨……甚至,考慮到各種各樣的政治因素後,便會對某個自己並不是很喜歡的對象解開睡衣——當然,比各種各樣的政治因素還要離奇的是,她以這種「並不矜持」的姿態,好端端度過了數十年的處女生涯。
連牽手接吻都沒有的那種。
大概是時機未到?或者沒有足夠看對眼的傢伙?
連伊莎貝拉自己都感到奇怪:為什麼我沒有在四處征戰時,隨便挑選一個好顏色的男人去「排解壓力」呢?
畢竟那時候連是否能活下來都不知道,而與異性親密接觸的渴望,無疑成了一種方便快捷的解壓方式。
是因為自己的糟糕脾氣?因為自己身上那些傷痕?因為自己不夠迷人性感嗎?
大概是的。
惡鬼般的傢伙無疑不可能與「性感」「女人味」這種詞彙聯繫在一起,她那布滿傷痕的身體也不可能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興趣。
但是,伊莎貝拉也不需要去請求那些男人的「自願」。
——不是誇張,當公爵大人後期達到了權勢頂峰,又尚未與王子訂婚時……多的是一堆貴族給她贈送男人,以此希望能夠討好這個女瘋子。
只要她想,隨時都有很多的機會……
那是為什麼?
本身並不是很看重「貞潔」,對「性可以用來放鬆解壓」的輕浮觀點也無意見,更有著大把大把的享樂機會……
為什麼她一個接一個拒絕了那些機會,連牽手都未曾給出,連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輕微觸碰都完全避免?
伊莎貝拉不明白。
就像她同樣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不停地擴張,不停地攻陷其他土地,在每次勝利後走上那些陌生土地的街頭,不停地在上面茫然打轉。
內心深處,黑漆漆的高塔里,仿佛鎖著一個執拗的小女孩。
【不可以喲。】
【不可以觸碰其他任何人。】
【這是約定,不可以喲。】
索性,公爵大人很忙碌,也不是真正的瘋子……她不會像某個瘋子一樣把一輩子的時間都押在某個模糊幻覺上,她更沒空去理會那個內心深處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