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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他記得從畢司那裡出來後,他便開車到了安置榮恆的西郊別墅,路上頭有些痛,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那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可這會兒明顯已經是早上了。
見他醒來,榮恆連忙湊了上來,「你醒了?」
姜黎按著還有些痛的額頭揉了揉,問道,「我睡了多久?」
榮恆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含糊道,「挺久的。」隨後不等姜黎繼續問,連忙說道,「剛才你電話一直在響。」
姜黎拿起電話一看,上面確實有很多未接來電,他又翻了翻,發現自己和神荼的通話記錄竟然是在兩天前,頓時心底一沉,這麼說起來自己竟然在這裡睡了兩天,而且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和神荼通過電話。
他深吸口氣,撥通了神荼的電話。
電話那邊一接通,神荼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黎黎,你在哪?為什麼這兩天一直不接電話!」
「我在西郊別墅,怎麼了?」姜黎捏著電話的手一緊。
「你怎麼還在西郊別墅!出事了!畢司和路梟都死了,周戈和羅莎也不見了蹤影!你趕緊回來!」神荼語速很快,噼里啪啦的像是機關槍一樣。
聽得姜黎本來就疼的腦袋更痛了,他按了按像是要爆炸的頭,「我馬上回來。」
姜黎走得很快,甚至忘了自己來西郊別墅的目的。
等他走後,榮恆便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也跟著離開了,到處都要開始亂了,他待在這裡也不一定安全,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黎一路用了踩油門,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在他到達路梟自殺的酒店時,外面已經圍滿了記者。
見到他,那些記者便瘋狂的圍了上來。
「姜教授,聽說路氏太子爺在自家酒店自殺了,請問是真是假?」
「姜教授,聽說警局在調查路氏太子爺參與pua少女,是不是和他這次的死亡有關?」
「姜教授,畢氏總裁和路氏太子爺前後身死,請問兩者是否有關係?是否是連環兇手作案?」
這些記者一個個的把話筒往姜黎臉上懟,都期盼著從他這裡得到第一手資料,可他只冷著臉不停的往裡面走,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但這些記者根本不死心,更加瘋狂的往他身上撲。
他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眼尾處也開始灼熱起來,他眼神一厲,「讓開!」
他聲音不大,圍在他身邊的記者卻都聽到了,頓時渾身一寒,不自覺的退開了幾步,放開了對姜黎的包圍圈。
待他離開後,這些記者才慢慢換過神來,剛才那一瞬間,他們仿佛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等他進去,神荼便連忙迎了上來,「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是不是出事了?」
見到神荼,姜黎眼尾處那顆紅痣才漸漸暗淡下來,他搖了搖頭,「沒事,先進去看看。」
見他進去,神荼抿著嘴角看了他好幾眼,她和蘇燦燦沒能到青峰山,走到半路的時候就接連接道了幾個不好的消息,先是畢司死了,再然後路梟也死了,緊接著去找路梟的羅莎和周戈也失蹤了。
聽到前面兩件事她還不慌不忙的,可當聽到最後一件事後,她當即就打道回府了,可沒想到等她回來,卻發現本應該在的姜黎竟然不在。
她在去青峰山之前和姜黎通過電話,後來他們因為要在外面住一晚,就心虛的沒有打電話,而是用一根手指頭笨拙的發了條簡訊回去,當時並沒有收到姜黎的回信或者是電話,她還以為他是生氣了,現在看來恐怕並不是這麼回事。
姜黎消失的這幾天究竟在哪裡?為什麼他要避而不談?
和畢司的割腕自殺不一樣,路梟是直接隔斷了頸動脈,噴灑出的血跡沾染到了旁邊的檯燈上,而且他並不是死在床上,而是仰躺在地下,身邊也沒有放任何東西。
和畢司比起來,路梟死的……
「太粗糙。」姜黎道。
「對,就是很粗糙,就像是一個連環案,路梟才是兇手用來練手的第一個死者,激情、衝動、沒有任何邏輯,沒有精密的布局,完全不符合兇手的殺人美學。」朱心接話道。
「但相對來說,路梟才更符合謀殺的手法。」一旁陳曦接口道,「你們看他脖子上的傷口,並不像是他主動自己割的,更像是被人強迫著捏住手腕割的,就像這樣……」她一邊說,一邊拿了根棉簽對著自己的脖子,左手和右手互博,像個精神分裂患者一樣,最後左手沒有低過右手,棉簽在脖子上劃了下去。
「也就是說,路梟在死的時候有可能還有自己的意識,他並沒有被完全操控。」神荼在一旁道。
「還有種可能,殺死路梟的和殺死畢司的並不是同一個人。」姜黎道。
聽到姜黎的話,站在門口的董小飛突然低下了頭。
把現場交給陳曦和朱心後,姜黎帶著神荼叫走了站在門口的董小飛。
「把老周和羅莎失蹤前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給我講一遍。」
董小飛坐在姜黎對面,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吸了口氣,才慢慢說道,「昨天我們接到畢司死了的消息,便去了畢司自殺的賓館,因為一直聯繫不上老大,周哥就發了火,莎莎姐就說是她的責任,她會承擔,兩人便吵了兩句,朱心和陳曦因為聽不下去就進了屋,周哥讓我去窗邊繼續聯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