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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這些年,就是這般過的?」姬回問道。
雲飛塵抬眸,輕笑了一下,隨後繼續低頭落下一枚白子:「也難得這般悠閒,藥樓雖然不大,但每日裡也有不少事物。師傅和師祖醉心丹藥之術,師弟們年少喜歡外出遊歷,藥樓一應大小事務都是我在管的。」
「你忙碌這些無用的瑣事,難道沒想過努力修煉,回來找我報仇?」姬回有些茫然,若不是身上的朱雀之血在彼此呼應著,姬回簡直無法想像眼前的姬塵會事從前那個他一直為之追趕的目標。
「報仇?」雲飛塵詫異的挑了挑眉,「什麼仇?你剝離我血脈的仇?要按你這個說法,整個朱雀門恐怕都是仇家了。」
每一代朱雀最後只能活一個,但又都會留下後代,所以每一任的朱雀門主,都是下一代朱雀的殺父殺母仇人。朱雀門給弟子灌輸的理念是強者為王,而因為追求力量戰死的人,也都是勇士,所以不必難過或者記恨。
但跳出這個圈子,用一個外人的角度再來看待這件事情,雲飛塵只覺得噁心至極。
姬回聽不懂雲飛塵話里的意思,眼裡透著茫然和不解。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雲飛塵無奈的搖了搖頭,上萬年的固有觀念,朱雀門又避世自修,門裡的弟子大多被洗腦的厲害,「過來找我什麼事?」
他回了朱雀門這許久,今天還是姬回第一次來找他,說沒事,他都不相信。
「我們這一代朱雀,只有你還沒有留下子嗣。」姬回也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當下便開口道。
雲飛塵先是一怔,然後似笑非笑的望著姬回:「這事,從搶了我未婚妻的你嘴裡說出來,多少有些諷刺呢。」
暮雲是他父親為他定的未婚妻,陣法天賦突出,當年父親把暮雲帶回族地的時候,是想著等他修煉到分神期的時候,兩人一起闖一次烈焰之地,去取鳳凰精血。但可惜的是,暮雲雖然陣法天賦突出,卻始終解不開朱雀門內部的考核陣法,而通不過考核便拿不到去烈焰之地的資格。
再後來,父親逼著他和暮雲成親,讓他誕下子嗣,那時候他已經厭倦了朱雀門內的生存法則,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未來會自相殘殺,便私下尋了暮雲,同她說自己不願意成親,也不會留下子嗣。
之後……之後他就差點死在了暮雲和姬回的聯合伏擊之下。
回來之後,雲飛塵還沒有見過暮雲,說這些話,也不是因為記恨或者背叛。一來,他對暮雲沒什麼男女之情,二來,他當初可能解釋的不夠清楚。
暮雲不是朱雀門的弟子,若想活著離開朱雀門,便只能為朱雀門誕下子嗣才行。雲飛塵後來想了想,暮雲大概是誤會他了,以為他不想生孩子,是想要害死她,所以才出此法自保的吧。
「你介意?」聽了雲飛塵的話,姬回有些詫異,「那我補償你。」
雲飛塵本想解釋說他並不介意,但是聽到姬回要補償他,頓時又有些好奇起來:「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知道你在藥樓有一個未婚妻。」姬回道。他的腦迴路一直很簡單,我搶了你的未婚妻,那麼還你一個便是。
剛剛還雲淡風輕,好整以暇的雲飛塵,猛的變了臉色,捏碎了手裡的棋子:「你想做什麼?」
姬回望著雲飛塵周身暴動的火系靈力,終於找到了幾分熟悉的感覺,他有些懷念,也有些興奮:「我把她帶回來了。」
「砰!」
雲飛塵一個瞬移出現在姬回面前,手掌抵在姬回的胸口,把人直接按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姬回!」雲飛塵暴怒。
姬回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時滿是興奮:「大哥,我感受到了你血液里朱雀之力的跳動,還是那麼迷人。」
「陌陌是我的師妹,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不要把她卷進來。」雲飛塵警告道。
「但是……我已經把她帶回來了。」姬回漠然道。
當初,姬回剝離他血脈的時候,他險死還生,實力大減,之後修煉也沒有以往有效率,但是雲飛塵從來沒有後悔過失去那些血脈,而此時他卻後悔了。他一直厭惡朱雀一族為了力量不惜手足相殘,卻又深深的知道,若是沒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的無力。
「你放她回去。」雲飛塵鬆開姬回,無力道,「覺醒儀式的時候,我會點燃我體內最後的朱雀之血,助你覺醒。」
「所以大哥最開始的打算是在覺醒儀式上放水,讓我們得不到你體內全盛狀態下的血脈?」姬回問道。
雲飛塵沒有說話,但他的態度已經是默認。
「大哥,把你體內的血脈傳承下去吧。」姬回繼續道。
「不可能。」雲飛塵想也不想的拒絕道,「我自己如何我不管,但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活在這樣的地方。」
「把你的血脈傳承下去,讓尋陌陌懷上你的孩子,作為傳承了你血脈的補償,等我覺醒了朱雀之力,我會幫她解開契約。」姬回覺得這個交易還是很划算的。
「什麼契約?」雲飛塵聽出不對。
姬回抬手,把手掌心裡握著的石頭展示在雲飛塵面前。
「這是……闇魔的契約之石?」雲飛塵擰眉。
「沒錯。」姬回道,「你的師妹,是闇魔的祭品。」
雲飛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讓她作為闇魔的祭品,一輩子身不由己,還是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之後我助她解除契約,重歸自由?」姬回問雲飛塵,「大哥,修士生命漫長,生一個孩子不過一年的時間,眨眼便過去了。用一年,換一輩子的自由,你為何不去問問你的師妹,她要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