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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面艱難地往前爬了兩步,把自己當做地墊給牛頭墊著,之後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蘊魂草汁?」這下子不用裝了,剩下還沒有被白無常的便當茶毒的鬼差集體撲向度厄舟,一邊摸索一邊煞有介事地點頭:「的確是蘊魂草汁,可九幽的第一層不應該有蘊魂草才對。」
九幽第一界是初學者的聖地,水鬼的威力有限,只要不離開度厄舟,一點危險都不會發生。在這裡並沒有任何蘊魂草生長,也可以直接排除別人將一瓶蘊魂草汁弄撒的情況,因為蘊魂草的使用方法是製成靈藥,榨汁不僅會造成浪費,藥效時間也極短,即使放進儲物法器之中,也只能維持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見事情有了進展,白無常一臉可惜地把便當盒蓋好收起,準備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再分給大家,同時傳音告訴卞城王夫人,畢嫻意外遇襲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建議卞城王夫人把畢嫻帶過來一起破案,以免讓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卞城王夫人思索片刻,接受了白無常的意見,抱著畢嫻直奔九幽,看著那艘狼藉的度厄舟,頓時一陣後怕,抱緊畢嫻不斷地摸索著她的小腦袋:「蘊魂草對鬼魂有滋養效果,如果水鬼爬到度厄舟上,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牛頭被黑無常的半顆解毒丸拉回了半條命,此時半死不活地歪在馬面身上,口齒不清地吐出一句話:「明顯已經爬上去了……」
白無常面色不變,趁牛頭沒有把話說全,迅速打開便當盒捏起一塊糕點塞住了牛頭的嘴巴,纖纖玉手往牛頭的小嘴上一捂,笑得若無其事:這個小笨蛋,這話要等人家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能說呀!
馬面已經替牛頭擋了好幾個便當,此時搖搖欲墜,見牛頭又被塞了點心,掙扎著想抬手阻止,卻渾身綿軟提不起勁兒。黑無常在一旁一邊吃藥一邊吃便當,嗓子一會兒腫起來一會兒消腫,臉色跟霓虹燈一樣忽閃忽閃的,自顧不暇,自然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卞城王的嗅覺沒有牛頭那麼誇張,被提醒之後才發現那個已經觸碰到度厄舟並且被分解的水鬼的痕跡,心悸之餘趕緊將母女倆摟在懷裡,原本戲謔的表情瞬間冰冷下來:「也就是說,有人想害我的女兒?」
鬼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吱聲。
第18章
見無人回答,卞城王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右手一抬,將九幽入口的氣息記錄晶石攝入手中,放出神識仔細搜索了一番。
「五官王家的小凰嗎?呵呵,呵呵呵……」凍人的笑聲在九幽入口外迴蕩,嚇得水鬼紛紛沒入水底不敢露頭。
因為畢嫻的心情沒有徹底恢復,卞城王就暫緩了她的歷練進程,對外宣稱女兒受傷療養,全家閉門謝客。
「多謝父親!」畢嫻歡呼著整個人抱緊了美人娘,順便一點也不愧疚地把父親擠到書房睡覺去了。
卞城王:「……」
沒過幾天,卞城王深深地覺得自己失寵了。晚上不能一起睡也就罷了,閨女就那麼點大,還差點被人殺死,難以入眠是肯定的,需要有人陪……
可是!老寶寶也需要人陪啊!孤枕難眠啊!更別提這臭丫頭白天也占著妻子的懷抱,自己想上去擠一擠,看著妻子那譴責的眼神,饒是他自認臉皮比城牆厚,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了。
不能搶,還不能看嗎?打定主意的卞城王閻羅殿也不去了,整天圍著娘倆轉悠,還不時地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們。
面對妻奴爹那可憐的小眼神,畢嫻黑線了許久,最後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美人娘的後背讓給妻奴爹抱抱。
被曠工的妻奴爹再度抓了壯丁的畢蕭:為什麼躺槍的總是我……
畢嫻受傷的消息就像在水池裡打的小水花一樣轉瞬即逝,除了宋帝王和閻羅王還多少關注一下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聽了事。當然,罪魁禍首呂凰在得到畢嫻受傷的消息之後並沒有無動於衷,眾所周知,她高興得實在太高調了一些。
「肯定是那個死小孩的緣故,不然畢蕭怎麼會看不上我呢?哼,讓她吃點苦頭都是輕的,但願她能傷得厲害點,省得再冒出來壞別人的好事!」做了壞事的呂凰毫不在意地在一次聚會上大喇喇地說出了自己謀劃的事情,面對別人或驚訝或佩服或無語或鄙視的目光,她笑得格外肆意。
當初,她也是宴會上的一員,只是因為不如三小姐得寵,沒有獲得下三濫藥粉的途徑,只能花大筆錢買通一個家丁,讓他指一條錯誤的道路給畢蕭,結果最後沒如願不說,還差點被路過的紈絝占了便宜。
向來自負的她不認為畢蕭會看不上自己,只認為是他的家人阻擋了他的愛情。卞城王夫妻她沒有膽子得罪,便把一腔怒火全撒到了年幼的畢嫻身上。
「大人,您看這……」得知自家又有人不開眼去得罪卞城王,五官王家的管家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去向五官王稟報。
五官王得到消息也並不比管家晚多少,在管家進門稟報之前,已經氣得摔碎了一整套茶具:「就知道那個蠢貨一點沒有繼承她娘察言觀色的能力!罷了,送一份禮給卞城老弟吧,至少要把其他人摘出去。至於那個找死的蠢貨,管她去死!」
呂凰在家裡的地位並不怎麼高,自然不知道父親已經徹底放棄她了。得知報復成功的她,著實活躍了一陣子,卻不知道周圍的人一直用關愛白痴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