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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可安好?」別想拿你姐做筏子追我妹。
「直至離開之前都很好。」求己不求人,筏子我可以自己做。
「其他人呢?」別以為只需要搞定我就可以。
「也很好。」除了你別人還需要搞定?
……
兩人言語交鋒,你來我往,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碼事,居然還能完整流暢地交流下去。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興許還會以為這兩人關係非常好呢。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畢嫻,因為腦袋不善轉彎,成功踏入「不知情人士」的行列,對兩人的良好關係表示欣慰:雖然不知道哥哥剛才為什麼生氣,但既然肯說話了,就代表沒生氣……吧?
只是,這兩人的關係是不是變得太好了一點,客套的話越說越多,越說越久,久到畢嫻開始忍無可忍,舉手打斷兩人的對話:「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哥哥不做任務了嗎?」
剛剛不是還急得恨不得用紙鶴砸人嗎?怎麼現在人來了,反而不急了呢?再客套下去,天就要亮了喂!
對於妹妹的粗神經,畢蕭頗為無奈,不過一想到有人日後搞不好更加無奈,他瞬間就高興了。
顧不上教訓差點被拐跑的妹妹,畢蕭強壓住心底的幸災樂禍,低咳一聲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一臉遺憾地表示兄妹倆還有任務在身,只能跟孟坡告別了。
妹控的想法很好,奈何總有人不會看眼色:「為什麼告辭啊哥?他有曦陽果哎!」
強忍住磨牙的衝動,畢蕭覺得自己聽到了理智即將崩潰的聲音。
努力維持住臉上的表情,畢蕭轉過身來,正待對畢嫻普及一些防狼知識,目光觸及妹妹疑惑的目光,以及孟坡那疑似「清者自清」的狀態,又有些不確定了。
仔細想想,自己並不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更別提因為妹妹迷路而浪費的時間。天知道沒看到她的這段時間內,他有多麼提心弔膽,唯恐這丫頭慘遭同行毒手……咳,跑題了,總而言之,遠水解不了近渴,比起去城外土地廟再交易,從孟坡手裡交易曦陽果明顯方便得多。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再說了,這丫頭看起來鬼靈精的,實際上神經粗得很,若別人的追求方式太過迂迴,她不見得能反應過來;至於那些不夠迂迴的傢伙嘛,哼哼……
隨著思緒的放飛,畢蕭的表情也不自覺有些變化,孟坡在一旁無聲地看著,瞄著臉色調整了策略。
除了隱族,不是還有個大舅子的身份可以利用嗎?
「姐夫,今天我在土地廟裡遇到了點麻煩,能不能跟你一起組隊?這個曦陽果,就算我的投名狀好了。」說著,孟坡不等畢蕭提及,就主動掏出曦陽果遞了過去。
由於信息的缺失,百冥府戰里所有人都會選擇組隊,包括打工的隱族亦是,隊伍規模則視情況而定。組隊之後,默認的分配方式是按勞分配,但實際情況顯然不會如此,恐嚇,壓榨,在百冥府戰里屢見不鮮。其中,隱族因為在百冥界比閻羅後代勢弱,遭遇的盤剝也最多。
雖然之前對孟坡有所懷疑,無奈人家提出的理由十分合理,作為姐夫,畢蕭總不能把大舅子一個人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想到剛才孟坡始終安靜地等在一邊,既沒有跟妹妹搭話,也沒有試圖動手動腳,畢蕭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太多了,於是安心地接過了曦陽果,順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就是組隊嗎?直說就是!我要是不答應,你姐還能放過我?」
「所以,現在可以出發了嗎?」因為聽不懂話外音,畢嫻無聊到只能蹲在地上數螞蟻,見事情有了轉機,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在哥哥犀利的眼神中表情一蔫,秒變淑女。
畢蕭不著痕跡地瞪了畢嫻一眼,而後微笑側身,示意孟坡先走,趁著後者沒有回頭,一記腦瓜崩敲在畢嫻頭上,繃著臉低聲說道:「注意點自己作為姑娘家的形象!」
撇撇嘴站直身子,畢嫻伸了個懶腰,對著畢蕭的後背吐了吐舌頭:保持形象?卞城王家怕是沒有這個基因咧……
雖然有了畢嫻的提醒,無奈之前耽擱的時間實在太久,等三人到達現場的時候,圍觀的閻羅後代已經很多了,誤服凜霜草的凡人也被凍瓷實了。遠遠望去,一個冰雕孤零零地被一圈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顯得有點可憐。
被凍住的人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身體前傾,右臂向著桌子的方向伸出,似乎想從桌子上拿什麼東西,只是在半途中已然被凍住,無法繼續。多餘的藥力從那人身上溢散而出,結成一層又一層冰霜,覆蓋在他的身上,使得冰雕最外面的冰層越來越厚,越來越冷。
曦陽果有很多,任務對象卻只有一個,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來一個開門紅,在場的閻羅後代正在激烈地爭論著,有些人甚至火拼起來,任何一個接近冰雕的人都會直面最集中的火力。
腦袋一歪,躲過不知道被哪個閻羅後代扔出來的斷掉的武器手柄,掐指算了一下時間,畢蕭幽幽地嘆了口氣,拉著妹妹喊上孟坡,毫不猶豫地離開現場,動作之乾脆,讓致力於從人群中找突破口的畢嫻蒙圈許久:「怎麼了,哥哥?」
「任務要失敗了,回去睡覺。」
畢嫻被拉著走出好遠,聯繫之前哥哥計算時間的行為方才反應過來:對於凡人來說,靈草的效果已經超出了軀體的承受範圍。若是那人在凜霜草尚未完全起效的時候及時服下曦陽果,兩兩相抵,倒是有可能撐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