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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著嘴的,正是屢次偷吃的饕餮,而另外一個被捆住的裁判,則是苦艾。因為擔心饕餮亂跑,其他幾個裁判聯合起來,鎮壓了苦艾,讓他化出原形,充當拴饕餮的柱子;同時為了安撫苦艾,他們保留了苦艾的人形的上半身,保留他品嘗料理的權利。
說起來,饕餮也只有在被拴在苦艾身上的時候,才會這麼老實,其他人早就猜出了個中緣由,只有當事人苦艾並不開竅,只把自己當做拴騾子的柱子,整個筷子委屈極了。
「沒什麼,肯定是饕餮又偷吃大賽給參賽選手準備的食材了。不過今年好像有點早啊,以前都是舉辦到第三輪的時候才拴起來的……」
畢嫻:「……」合著這樣詭異的情形居然是大賽的固定節目嗎?
「哦,對了。一會兒等比賽結束的時候,你們注意不要亂走,跟我們一起離開就好。」第一場比賽結束,廣場上的人總算少了一些,入圍的廚師留在屋裡養精蓄銳,其他人則繼續為夢想而奮鬥。
「好的,可是為什麼?」而且,周圍這麼擠,集合能成功嗎?
「可別不聽老人言啊,外面的觀眾可是隨時準備著場下捉婿呢,俊俏的女娃子也不能倖免。」古有榜下捉婿,今有場下捉婿,有沒有成功的例子,苗雙雙並不清楚,但該打的預防針還是要打的。
「好吧,到時候我緊跟著我家孟坡……哎?咱們有觀眾嗎?什麼時候的事情?」畢嫻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苗雙雙抬爪指了指半空中屏幕:「有直播,外面也有很多人,不過第一輪比賽的時候,應該是被離場的饕餮嚇跑了。」在廣場上向外看只能看到食人魚,而外面的觀眾往廣場裡看的視線卻是不受影響的。正常情況下,第一輪第一場比賽結束,就應該有捉婿的人蹲守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默默地抱緊孟坡的胳膊,畢嫻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危險。
捉婿,哼哼!誰也別想跟我搶……饕餮趁著苦艾不注意,偷偷用脖子蹭了蹭苦艾的筷子腿:居然想抓裁判當上門女婿,你怎麼不上天呢?
突然覺得腿有點癢的苦艾彎下腰撓了撓腿,順便用手戳了戳饕餮的大腦袋:「皮一下開心了?每年都皮一下很開心嗎?」肚子都快吃得爆開了,圖什麼?
饕餮閉著眼睛哼哼了一聲:開心,今年又成功地把苦艾的桃花運破壞了。對了,一定要記得不能讓苦艾跟那隻九尾貓有接觸,一身姻緣紅光簡直嚇死獸了……又或者,是不是讓她跟苦艾接觸一下,自己跟苦艾的事就算成了?唉,傷腦筋,不想動腦子。
饕餮的想法畢嫻並不知曉,從苗雙雙口中得知了捉婿一事之後,畢嫻決定跟緊孟坡,防止他被人擄走。不遠處的半空中,裴沛仔細地用綢緞把自己捆在陸翩翩身上,一臉緊張:千萬不能被人把老婆搶走了,絕對不可以!
陸翩翩活動了一下脖子,沒好氣地兜頭糊了他一巴掌:「捆太緊,飛不動了!」這是打算兩個人一塊掉下去被群毆的節奏嗎?
「……哦。」乖乖鬆開大約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算了。
比賽照常開始,依然是說了無數遍的開場白,廣場上也依然擁擠。當然,對於有飛行法器的人來說,這姑且不算什麼,就是所有人都莫名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待在廣場外準備捉婿的眾人們此時正在對著參賽的人評頭論足:「哎喲這個長得不錯!」
「長得不錯有什麼用?你看那一個,渾身腱子肉,顛勺肯定很擅長!」
「哎呀,你們怎麼光看男的呢?你看看那個小女孩,長得多乖巧,聽說還是一隻九尾貓呢!」一隻穿著黃色馬甲的貓又指著坐在黃泉槍上的畢嫻,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跟畢嫻靠在一起的孟坡直接被他無視掉了。
旁邊的黃大師細長的眼睛使勁翻了翻:「想什麼呢?那是九尾貓!就算人家豬油蒙心看上你家兒子,你家就真的守得住?」九尾貓和九尾狐雖然不是一個品種,招人的本事卻是差不多的,只不過一個被動一個主動罷了。
喜歡九尾貓?可以,先把實力練上去再說,不然最後連炮灰這麼個角色都混不上,說是人家生命中的過客,實際上如果實力不夠的話,在別人的生命里濺起一點水花都是不可能的。
「九尾貓就真的那麼厲害?看那個丫頭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勾人的本事真的就那麼厲害?」擠過來湊熱鬧的藏狐大嬸好奇地伸長脖子仔細看了畢嫻一眼:「也不怎麼樣了,最多能配上我家么子……嬸子我要不要摻和一把?」
畢嫻突然覺得背後一冷,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嫻嫻?」孟坡把畢嫻的手拉過來放在手心,發現她的手有點涼。
畢嫻回過神來,疑惑地歪了歪頭:「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應該是錯覺吧……」
我這麼普通,應該不會……咦?為什麼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很耳熟的樣子,是誰的台詞來著?
窺屏的生死薄無聲地在某個角落吐槽:學霸都喜歡說自己沒複習,首富就愛講說自己不在乎錢,瘦子特喜歡說自己其實挺胖的……
「沒事,有我在。」孟坡拉著畢嫻的手輕輕拍了拍,轉頭看向外面的眼神驟然轉冷,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的弧度。
遺忘,可不是看不見的屏障能擋住的威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