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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沛講的故事依舊在繼續,白衣女子的表情越發扭曲起來。畢嫻看著覺得有些心慌,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結果剛好靠在了孟坡的懷裡。
「怎麼了?」孟坡低下頭輕聲問道。
畢嫻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孟坡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剛好看到了那個表情有些扭曲的白衣女子。
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妙的東西,孟坡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二話不說抱起畢嫻,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這個足有十幾米高的白衣女子。
「哎哎?你這是在幹嘛?」畢嫻突然被孟坡抱起來,整個人都震驚了:這還叫明騷升級?簡直是進化啊!
畢嫻擔心哥哥會暴走,連忙轉頭看過去,卻發現哥哥根本就沒有看自己,反而一臉凝重地看著那個白衣女子……出事了?
不待她再度抬頭,變故又生,原本坐在白衣女子手上講故事的裴沛突然掉了下來,雙手維持著比劃大山的姿勢,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柔軟的地面上。地面韌度極強,下陷之後迅速彈起,只是裴沛下落地力道太大,彈起的程度終究有限。
最後,裴沛還是以倒栽蔥的姿勢扎在了地上,兩條胳膊高高抬起,頑強地比劃著名之前的手勢,只是聲音戛然而止。
畢嫻:「……」不是吧,能管住一群熊孩子的白衣女子居然被裴沛激怒,開始暴走了?
陸翩翩的情況比裴沛好一些,掉落的瞬間便化身白鵝,拍打著翅膀輕鬆降落,過程飄逸,動作高雅,跟頭朝下紮下來的裴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臉嫌棄地用翅膀拍了拍裴沛的後腦勺,陸翩翩變回原形,幫著有些頭暈的裴沛翻了個身,正面朝上。
見隊友沒事,畢嫻鬆了口氣,轉頭再度看向白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衣女子終於受不了這個故事了,居然抬起了兩隻巨大的手,死死捂住耳朵,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同時,也正是因為白衣女子將雙手抬了起來,才導致坐在她手上的裴沛和陸翩翩一起掉了下來。
「這故事的殺傷力真是……等會兒,好像少了一個人啊?」畢嫻左顧右盼,數了又數,卻沒有找到帶他們進來的敖青雲。
孟坡強忍笑意,指了指白衣女子的胳膊肘:「在那裡呢。」
畢嫻順勢看去,也差點笑出聲來。原來,敖青雲本身是盤在女子胳膊上的,結果女子抬起手捂耳朵的時候,敖青雲一時不察滾到了胳膊肘的位置,直接被夾住了,雖然不疼,但壓迫感實在太強,敖青雲被擠得舌頭都快吐出來了。
「噗哈哈哈……」裴沛向來不知道留面子為何物,想笑就笑了,還笑得滿地打滾。陸翩翩抿著嘴搖搖頭,當場使出捏嘴大法,才讓裴沛稍稍安分了一些。
敖青雲到底修為在那裡,使了個巧勁到底還是從女子的臂彎中掙脫了出來,不像畢嫻他們那樣,從指間掙脫都那麼困難。只是等他化作人形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哎呀這小蠻腰細得,還有點扁,都快成紙片了……
也不怪敖青雲變成這樣,為了保護孩子,這個白衣女子雖然設定的修為跟初生的孩童一樣高,身體卻如同堡壘一般,只要雙手合攏,天仙都傷不到她手中的孩子。所以,被堡壘夾住的結果,咳咳……
寶兒因為翻滾的時候從敖青雲的脖子裡掉了出來,所以僥倖沒有被夾在臂彎中。見敖青雲已經跑下去了,寶兒覺得一個人待著沒意思,就動作輕巧地騰雲而下,調皮地探出尾巴尖戳了戳敖青雲被勒得無比纖細的腰肢。
敖青雲一臉黑線地鼓了鼓腮幫子,縮骨功發動,眨眼間就讓腰部恢復了原狀。劈手抓住逃跑未遂的寶兒,敖青雲冷哼一聲,像圍圍巾一樣把寶兒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悶著頭往外沖。
其他人立刻小跑著跟上,不過嘴角的笑意就是壓不住,氣得敖青雲越走越快。
一行人離開育嬰堂之後,在一群正太蘿莉鄙視的眼神中迅速逃離。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的所作所為使遊戲產生了非常詭異的變化。
蘿莉正太們推擠著跑進育嬰堂,先是差點被白衣女子怒目的表情嚇到,之後,女子雖然恢復慈眉善目的樣子,也抱著他們講故事,卻只講「從前有座山」。心大的聽著故事直接睡著了,其他人卻覺得這個故事堪比魔音穿耳,強烈要求換一個故事。
白衣女子虛心地接受了孩子們的意見,然後……把「一個老和尚」改成了「兩個老和尚」,繼續循環開講。
終於有孩子聽得受不住了,掙扎著想離開。女子見狀,微笑著將孩子抱緊,柔和地開口對著那孩子說道:「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孩子:「……」什麼時候變成給你講故事了?你特麼在逗我?
女子固執己見,溫柔地抱著孩子不肯鬆開。而無法脫離女子的懷抱,就意味著無法離開遊戲,因為這個遊戲是實體進入的。沒法子,孩子只得自己挖空心思講故事。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來了,女子居然聽不夠!講完一個故事,她就會要求再講一個故事,而且內容不能重複:「這個我有聽過哦,再換一個好不好?」
這下子,孩子們要哭了:我們是來聽故事的,又不是來講故事的,誰知道那麼多呢?
心大的孩子依舊在女子的臂彎里睡得正香,被折磨得快要抓狂的孩子們則抓耳撓腮苦思冥想。最後,因為一個孩子不小心再次講了一個重複的情節,白衣女子居然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表情俏皮地說道:「不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