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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貓毛的畢蕭:「……」
畢嫻看戲看得樂不可支,如果不是嫌棄地上髒,甚至還想打幾個滾表達心情。貓咪的個頭太小了,畢嫻覺得自己的視角有點低,於是巴著哥哥的長腿一路往上爬,最後毫不客氣地蹲坐在他的肩膀上,九條尾巴擺來擺去,可愛到不行:「我怎麼就變不回去了喵?」
畢蕭轉頭盯著英招,後者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只是第一次不會自己控制身體變化罷了,一會兒就好了。再說了,變成獸形有什麼不好的,小小的一團,藏起來非常方便,需要的能量也少,受到重傷只要變成貓,人形能撐一天的傷勢,貓形可以撐一個月之久。」一重傷就容易被打回原形,很修真,沒毛病。
「可我沒受傷啊喵……」畢嫻忍不住又舔了舔爪子,小耳朵抖了抖,無意識地賣了個萌。
英招死死盯住那毛茸茸的一團,非常想伸爪摸上一把:「是是是,你可愛你說了算!來,讓表舅摸摸頭!」
畢嫻:「……喵嗚?」什麼情況?
畢蕭:「十六表舅,不要調戲晚輩。還有……你作為毛茸茸的一員,居然是個絨毛控?」
英招表情一僵,欲蓋彌彰地把頭扭到了一邊:沒聽見,什麼也沒聽見。
英招的本體就是毛茸茸的,可它偏偏是個絨毛控,這是同族完全不能理解的。因為它對別人家的絨毛那種執著的偏愛,族裡的小崽子幾乎全都被他擼了個遍,同輩乃至長輩,只要是同性,幾乎都沒能逃脫他的「魔爪」。
要說他最想擼的是什麼,九尾貓!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族裡的九尾貓幾乎都是雌性,他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敢隨便伸爪。
當初為了卞城王夫人打架,未嘗沒有趁著毛球內心哀痛擼一把的想法。只是卞城王這個大醋罈子看得太嚴,沒有把柄可以抓,血脈覺醒又太過匆忙,他才未能得逞。
「哼哼,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摸到表妹的大尾巴的!」英招齜牙一笑,表情略欠扁。
畢嫻嘴角一直在抽動,只是絨毛擋著,看不真切:「你想變成第二個送子觀音嗎喵?」開玩笑,只是多生個孩子就被妻奴爹堵上門揍,這要是摸到了美人娘的尾巴,嘶……
英招哼哼著甩甩尾巴:「怕什麼?他還能上來打我不成?離飛升還有幾百上千年呢!」說話間,英招的下巴高高抬起,語氣也十分硬氣。如果不是腿還有點發顫,畢嫻沒準還真信了他的話。
「……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爹是怎麼上來告訴你關於小灰的事情了?」畢蕭心說,就這智商,的確當不了美人娘的親哥。
英招想了想,身子隨即一抖:「……怕,怕什麼!他又不知道我想摸表妹的大尾巴。」這個想法得藏好了,雖然這個摸尾巴只是出於自己對毛茸茸的喜愛,但某個醋罈子應該是不會信的。他只要不信……
畢蕭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應該吧。」回去就跟妻奴爹說一下,說不定為了能多來仙界揍英招幾頓,妻奴爹會決定晚點卸任呢?總是霸占美人娘,還想拋下他們兄妹倆,真是太過分了。
英招並不知道畢蕭的想法,對著兄妹倆抱怨了一陣之後,它忽而扭捏地用爪子刨了刨地,小聲問道:「小九最近過得好嗎?」
「小九?誰啊喵?」畢嫻舔舔爪子,歪了歪頭,樣子超萌。
畢蕭捏了捏下巴:「應該是咱家那隻灰色小貓,也就是他的女兒。」
「啊?它不是叫小灰嗎喵?」
「不,它就叫小貓。」父母不在,又沒成年,小貓至今沒有大名。妻奴爹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是讓小貓識字之後自己起名。
英招:「……呸呸呸什麼鬼,我就是想問問我的女兒最近怎麼樣了。」英招的女兒輩分排第二十九,小九是英招給起的小名。不過目前看來,這名字明顯沒有被用過,估計是卞城王那個小心眼壓根就沒提。
畢嫻用萌萌的爪子撓了撓下巴,看得英招兩眼放光:「它啊,過得很好啊喵,整天跟我睡在一起,老是跟我搶枕頭,還喜歡跟我搶娘。」自己還好,又不是原裝的小孩,不會嫉妒到發狂,倒是妻奴爹快被氣瘋了,每次都想把小九扔出去。只是小九太小,美人娘又護著,他完全無從發火,最後只能裝可憐耍賴。
有小九當話題,三個人頓時聊得熱火朝天。英招為了在小九飛升之後能以最快的速度跟她熟悉起來,居然還專門掏出一枚玉簡,一邊聊天一邊做筆記,準備回去之後好好溫習一番。為了掌握小九這幾年的變化,英招甚至還記了兄妹倆的手機號碼,並告訴他們自己會給他們充費,只要他們定期提供女兒的照片。
「沒問題,我一定把小九拍得美美噠!」畢嫻用小貓爪拍著胸脯保證,瞬間又把英招萌得爪子蠢蠢欲動。
三人直接在眾人面前拉起了家常,搞得鮫人們和妖獸們都有點尷尬。打吧,大家還真沒仇,妖獸是被抽風的英招喊來的,鮫人則是被動防禦;可要是不打吧,幹什麼呢?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氣氛那是相當尷尬啊……
「喂,你們誰想打麻將啊?」裴沛覺得自己站得背都疼了,干瞪著眼也比較無聊,還不如找點事情來做,最起碼可以打發時間。翻翻乾坤袋裡的東西,紙牌太輕,怕被風吹走,那就玩麻將吧!
「麻將是誰?為什麼要打他?」幾乎是從出生就待在虛無海的妖獸們很茫然:現在的仙人都這麼兇殘嗎?打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