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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會因為左明的關係中斷了,又因為魔人出現的緣故,南鶴子無心再將鬥法進行下去。為了留住藏在松濤門的魔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南鶴子以虛靈門的名義,熱情地安排各個參加法會的宗門留下來,藉口是要商討戰利品頒發的事情。
「啊!終於可以回來了!在那邊無聊死了!」前來匯合的裴沛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完全忘記自己之前在飛行法器停靠點那裡鬧得雞飛狗跳。
陸翩翩一如既往地不愛說話,只是木著臉從裴沛手裡摳乾果吃。這些乾果,是裴沛偷挖了一隻松鼠的儲糧倉找到的。
畢嫻拍了拍陸翩翩的肩膀,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松果放在手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不知道如何下口,最後只能放在手裡像玩核桃一樣把玩。
「得,比賽就這麼結束了,我還想在長老面前表現一下呢!」松濤門的隊伍跟兩個虛靈門的弟子相遇的時候,畢嫻聽到其中一人這麼說道。
另外一人笑眯眯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哈哈,我倒是覺得很不錯,至少,我沒有跟那個瘋子對上。你說,咱們這一次會分到什麼獎勵啊?」
最先開口的那人聳聳肩,湊過去壓低聲音:「誰知道啊!說真的,那些東西咱們也看不上眼,可誰叫其他宗門眼皮子淺呢?為了這點東西都要吵翻天。」
費長老假裝沒有聽到虛靈門弟子的冷嘲熱諷,帶著松濤門的弟子進入了分配好的院落。揮退了前來服侍的道童,費長老一臉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抓住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捏著,幾乎要將它捏成碎片。
剛剛道童過來傳話,說是十個分配獎勵的名額已經內定下來,其中八個被中型宗門占據,剩下兩個則平均分給了兩個小型宗門,其中一個便是松濤門。
松濤門歷來只能保持不墊底,這一次的必死啊,費長老根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只盼著不要掉出三十名就好。沒成想,這一次虛靈門居然力排眾議,將第十名送給了松濤門。
對於這個結果,費長老並不高興。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南鶴子既然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決定,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魔人的身份,並且做出了什麼打算。
神識透過皮膚看著自己體內的黑氣,費長老不禁牙關緊咬:當初被抓住強制魔改的時候就想自殺,無奈身上早已被種下與她性命相關的同命蠱。為了不連累她,自己隱姓埋名活了下來,哪怕被人踩在腳下,只求不會被人發現。只可惜掌門這人太過貪婪,為了命蠱居然將她全族屠戮,自己辛苦尋來的鎖魂珠也只能使他們身體不腐,無法起死回生。
如今,就連身份都暴露了,這是終於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嗎?
在費長老自怨自艾的同時,南鶴子正在自己的靜室中暗自得意,心緒澎湃到無法靜心入定的地步。
之前就有虛靈門的探子回稟,說松濤門後山閉關處地底有一條高階靈脈,產量目測極高。
「嘿嘿,如果不是老道留了個心眼,誰會知道那個小子居然把靈脈藏得那麼深,這麼久了都沒發現。」兀自得意的南鶴子並不知道,靈脈之所以沒被發現,不是因為掌門藏的好,而是因為那掌門是個二代草包,平日只顧盯著別人家的道侶,壓根不知道自己整天修煉的後山裡有一筆極大的財富。以前的掌門雖然知道一點,但他當時已經時日無多,兒子又不成器,擔心懷璧其罪會毀掉整個宗門,他最終還是將這個秘密帶進了土裡。
捋了捋白鬍子,南鶴子努力壓下得意的笑容,重新擺出悲天憫人的架勢:「只等除魔之後,宗門又會有一筆靈石了。到時候,我先拿上一筆,爭取再突破一次。」至於松濤門的掌門,哼,區區一個個掛著頭銜的草包,對付他根本不需要費什麼腦筋。
盤算來盤算去,南鶴子越想越興奮,乾脆直接放棄修煉,掏出紙筆把自己的想法通通記錄下來,只等天亮之後逐項實施。他並不知道,就在自己宗門的地盤上,有成百上千的閻羅後代翹首以盼,就等著破壞他的好事賺取積分。
「哥哥,咱們今天還要守著等任務嗎?」畢嫻打量著屋裡的費長老,瞬間覺得一點動力都沒有了。
畢蕭用腳踢了踢身旁的大樹,思索了一會兒,帶著所有人爬上了大樹,一人分了一個蒲團:「先修煉一會兒吧,任務隨意。」
「這棵樹上居然沒有果子……」裴沛哭喪著臉撓了撓樹皮,被陸翩翩一巴掌糊在後腦勺上。
堅持不懈拱白菜的孟坡無視了畢蕭的瞪視,動作自然地搶了畢嫻旁邊的位置,盤膝坐下之前,掏出一方手帕墊在蒲團之上:「夜裡有些涼。」
「嗯,謝謝。」畢嫻此時無比慶幸天已經黑下來了,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她的臉紅了吧?
五個人在費長老的屋外守了一夜,沒有發現什麼新任務,也沒有等到什麼不速之客。天漸漸亮了,虛靈門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南鶴子已經吩咐道童在昨晚將獲得名額的宗門全部通知一遍,至於沒有獲得名額的宗門,則是收穫了一份不菲的禮物。天亮之後,沒有名額的宗門直接帶著禮物告辭離開,留下來的宗門則被道童引到了南鶴子那裡,繼續討論前十名先後的問題。
十個名額,虛靈門有三個,滄劍閣有兩個,五行宗兩個,玄冥門一個,血靈宗一個,松濤門一個。除了後兩個宗門之外,其餘宗門都是清一色的中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