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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嫻嘖了一聲,默默地扭過頭去:作為一個剛出生月余的單身狗,我覺得我的眼睛快要被閃瞎了。
對於自己的妻奴屬性,妻奴爹從來是很驕傲的,並且,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繼續開發這一屬性,並將這一屬性發揚光大。
沒見到妻奴爹的時候,畢嫻並不知道哥哥對自己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飯吃到一半,妻奴爹突然抱住美人娘的肩膀,強烈要求陪同應卯,才幡然醒悟。
跟一個小嬰兒搶娘很光榮嗎?妻奴覺得很光榮!卞城王為了說服妻子,煞有介事地指著一旁看戲的兒子,表情嚴肅認真地說道:「之前兒子幫忙處理工作的同時還照顧女兒,兩件事幹得妥妥噹噹。如今我回來了,就只剩下一件事了,那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嘛!」
躺槍的畢蕭:「……」
看著妻奴爹一臉得意洋洋地摟著美人娘,對自己和哥哥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畢嫻和畢蕭默默地對視了一番,齊齊翻了個白眼。
眼見著美人娘幾乎要被妻奴爹的流氓邏輯繞進去,點頭應允妻奴爹的無理要求了,畢蕭瞅準時機撲過去,順勢抓住了美人娘的胳膊,畢嫻被妻奴爹擠得不行,哼唧著抱住美人娘的另外一隻胳膊。
畢蕭拉著美人娘的手,也沒有說什麼離不開娘的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美人娘,表情十分平靜,沒有出聲,沒有流淚,卻流露出無限委屈。坐在美人娘懷裡的畢嫻還不會說話,只能死死地抱著美人娘的胳膊,見得不到母親的注意力,乾脆扯著嗓子哭嚎,直到美人娘把注意力轉回來為止。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就這麼委屈著委屈著,把妻奴爹擠到了一邊,徹底霸占了美人娘的懷抱。
第4章
生平第一次搶人沒搶到,卞城王整個人都震驚了,等他回過神來打算再搶回來時,卞城王夫人已經心疼地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裡,連聲安撫,說自己不會跟著去應卯了。
不去?那怎麼行!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卞城王被這兩個倒霉孩子的舉動氣得臉皮直抽,恨不得擼袖子上去抽打一番,看著半大不大的兒子,還有粉嫩嫩的女兒,卞城王的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狠狠地揉亂了兩個熊孩子的頭髮。
眼見著小丫頭哭得眼紅嗓子啞,卞城王眼珠一轉,居然蹲下身子抱住卞城王夫人的腿,跟畢嫻一樣扯著嗓子哭嚎,那嗓門比畢嫻還大,哭得畢嫻都忘記哭了,瞪著一雙兔子眼震驚地看著妻奴爹哭嚎。
見妻子分給了自己一點注意力,卞城王越發來勁,扯著妻子的衣角各種賣萌:「好馨兒,我也很辛苦啊,你捨得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去應卯嗎?那宮殿,好空曠,好大,好冷的!」
卞城王夫人、畢嫻、畢蕭:「……」
摟著一對兒女,看著跟孩子吃醋吃到形象全無的丈夫,騰不出手揉眉心的卞城王夫人長吐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自己是養了三個孩子。
小的哭大的鬧,卞城王夫人好不容易才將三人安撫下來,協商一番之後,決定如下:在畢嫻會爬之前,卞城王夫人在家照顧孩子;等畢嫻學會爬行,並且能夠自己從床頭的盒子裡拿出辟穀丹進食之後,卞城王夫人每天上午陪丈夫應卯,下午回來陪孩子。
看著那兩張洋洋得意的小臉,卞城王哼唧一聲,掏出測謊水晶設置好,往畢嫻的床頭一拍:「等你會爬了,水晶就會自動發亮。別想跟你爹耍心眼搶娘,哼!」說完,他可憐巴巴地瞅了妻子一眼,然後頭髮一甩,就像鬥勝的公雞一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畢蕭和畢嫻一齊:「……」
無奈而寵溺地目送丈夫離開,卞城王夫人突然兩手一拍:「對了,這是你外公為了慶祝你滿月給你準備的禮物。」說著,她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枚精緻的護身符,系在了畢嫻的脖子上。
畢嫻好奇地用手撥弄了一下,隱約感覺到裡面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知道這是難得的好東西,於是幸福地抱著咿呀了一聲,給母親賣了個萌。
美人娘歸來,畢嫻終於獲得了嬰兒應有的照顧。白天的時候,美人娘會先把死乞白賴不肯出門的妻奴爹送出門,附贈一枚香吻,然後回來抱著她教她說話,陪她玩幼稚的小遊戲;晚上的時候,美人娘會先花至少半個時辰把妻奴爹哄回房間,然後溫聲哄著她入眠,時不時地把抱著枕頭守在窗邊裝可憐的妻奴爹瞪回去。
畢嫻很喜歡美人娘,小貓也很喜歡美人娘。自從美人娘回來之後,灰色小貓一改高冷風範,整日粘著美人娘咪咪叫,各種蹭蹭賣萌,搶關注比搶枕頭還積極。
每天跟妻奴爹搶娘,還要跟小貓搶懷抱,畢嫻表示很心累。
跟孩子爭寵失敗的卞城王也沒有死心,為了多跟妻子相處,他幾乎隔一天就曠一次工,實在不行就抓兒子當壯丁。
當然這種行為只能暗中進行,如果被妻子逮住的話,之後的日子就只能睡書房了。
有娘的日子像塊寶,可惜日子長不了。幾個月後,不管畢嫻願不願意,床頭的水晶還是發亮了。
那一天,卞城王走路都是飄的,見人就笑,吃飯的時候也傻樂個不停。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那個安安靜靜張嘴等輔食的小嬰兒。
卞城王夫人見女兒小嘴扁著,眼淚要掉不掉,一副委屈到不行又強忍住不說的表情,頓時心疼了,當天就把丈夫踹去了書房,自己抱著女兒睡了一晚,還在第二天將卞城王書房裡那塊乾坤鏡裁了一小塊,安置在女兒的閨房裡哄女兒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