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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鶴子聞言表情瞬間扭曲,直接將威壓全數朝著黑衣老嫗壓迫而去,牙齒磨得咯吱作響。黑衣老嫗被威壓拍倒在地,臉上掛著不忿的表情,吃力地拄著拐在浣月派長老的幫助下爬起來,心底卻是一派輕鬆:這下,應該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吧?只要宗門能堅持下去,總有一天可以重回萬重山的!
對於其他中型宗門來說,兩個小型宗門的叫囂完全是無足輕重的小插曲。但因為兩個人浪費了太多時間,南鶴子也擔心夜長夢多,將自己的真正目的暴露出來,最終只得速戰速決,將獎勵一股腦分發下去。
費長老帶著獎勵告辭離去,心裡清楚離去並不意味著安全。但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就有機會將一切繼續隱藏下去。
坐在樹杈上伸了個懶腰,畢嫻轉了轉脖子,只覺得渾身酸痛:「這場會真是老奶奶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長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一點任務都沒有接到,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那兩個小耗子一樣的人做任務做到飛起。
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那少得可憐的積分,畢嫻撅著嘴巴扯了扯哥哥的袖子:「下次就讓我靠近好不好?干看著什麼都撈不到,好不甘心啊!」
畢蕭嘴一抿,抬手就是一記腦瓜崩兒:「不許!」
「為什麼不行啊!我都長大了!」畢嫻不甘心地揮舞著雙手,身子險些失去了平衡。
孟坡從後面扶住了差點掉下樹的畢嫻,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輕輕說道:「真的不行,因為……你比任務重要。」
「好吧。」畢嫻瞬間化身乖乖小白兔,氣得畢蕭直瞪眼。
費長老已經出發離開了這裡,畢蕭再一次舉行投票,決定究竟是跟在南鶴子身邊刷任務,還是跟著費長老回去等著任務掉落。結果出來之後,他揉了揉眉心,恨不得在每個人都敲一記腦瓜崩兒:「居然都是棄權?你們到底還想不想做任務了?」
裴沛無力地舉起一隻手:「想,但是想有什麼用?想的總跟現實不太一樣,賊不走空,咱老走空!」
「……」
裴沛雖然抱怨得緊,不過說的也是實情。這幾天東奔西跑,還不如在會場上刷的積分多。這麼看來,選擇還真是沒那麼重要。
「反正南鶴子肯定還是會去,或者派人去松濤門的,而且比咱們還急,想那麼多做什麼?」裴沛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餓得渾身沒勁不想動了。
畢蕭捏著下巴想了想,最後不得不承認裴沛話糙理不糙。不過,為了防止錯過任務,畢蕭覺得還是對南鶴子寸步不離比較好。
南鶴子並不知道自己始終被人盯著,目送松濤門的白雲舟安穩離去之後,他憤憤地抬起右手,一掌將身側的泰山岩拍成了粉末。原本準備脅迫費長老做內應的計劃夭折了,還平白得罪了兩個小型宗門,這一天過得真是倒霉透頂。看到金甲門和浣月派的長老離去時那憤懣中略帶鄙視的表情,南鶴子一度想衝上去痛下殺手,卻又不得不虛偽地笑著揚起手,告訴他們歡迎再來。
「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哼哼,我是不能出手,可我大宗門的弟子可以出手!」負手望著兩個門派的千福船乘風而去,南鶴子的表情慢慢猙獰起來。
第77章
此時,在遠去的千福船上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白衣弟子正一臉不滿地扯著另外一個灰衣弟子的臉,指天罵地各種訓斥:「明知道自己天生嘲諷臉,還做出這樣奇怪的表情作甚?害得我以為你在嘲笑我,差點一巴掌呼過去!」
你是沒上巴掌,腳倒是踹了好幾下!被揪著臉的灰衣弟子苦哈哈地腹誹了一下,乾笑著解釋道:「我不知道啊!剛剛好像是突然中風了,現在我的眼睛根本合不上,還特別容易翻白眼。」
這個可憐的灰衣弟子可以用道心發誓,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但是很可惜,他所說的事實過於蒼白單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可以說,很多假話都比他說的這些話更像真話。
「老子不過說你兩句,你居然還敢還嘴!」白衣弟子氣哼哼地拍了拍灰衣弟子的臉頰,一腳把他踹到一邊,轉身就走。灰衣弟子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憤恨,面上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揉著臉瘸著腿跟了上去。
無論是氣呼呼的白衣弟子,還是苦兮兮的灰衣弟子,都沒有看到那個站在他們身後的女修,以及女修手上那個沾有麻痹草草汁的銀針。他們更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不屑,不過是人為製造的面部麻痹而已。
「針鋒相對任務,搞定!說起來,這個虛靈門的探子藏得可真夠深的,估計長老都想不到吧。」包筱霓打開任務面板,滿意地看到任務狀態變成了已完成。查看了一下那些尚未接受的任務,包筱霓點了點下巴,直接跳船離開了。
「剩下的任務都太麻煩了,我還是直接去松濤門等待時機吧。」
遠在會場的南鶴子並不知道,自從自己想對松濤門不利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一大群閻羅後代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上。為了發泄內心的怒火,他隨便從內門弟子中選了幾個邊緣人物,派他們潛入浣月派和金甲門的千福船上搗鬼。
一般這種見不得人的任務,任用的都是邊緣人物,好處就是不起眼,事情敗露時推諉很方便。當然,如果成功的話,這些邊緣人物就會變成……比較受重視的邊緣人物,以後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任務,他們絕對會被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