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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們找我汪?你們是什麼人?」畢嫻打過幾個電話之後,終於聯繫到了哮天犬。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騷擾,那邊給的是臨時號碼,畢嫻也不在意,反正她只想做任務而已。
「我只是個中間人。」畢嫻把手機打開外放,推到黃宣面前。
看著眼前的手機,黃宣的表情瞬間變得跟朝聖一樣,虔誠中帶著一點狂熱和激動:「祖先,我……」
「打住!誰是你祖先?你是什麼人?怎麼一上來就碰瓷?」對面的哮天犬差點暴走。碰瓷這個詞是他跟最近一個飛升的小傢伙學的,這個詞用在這裡,哮天犬覺得非常應景,也非常能顯示出自己的才華。
「我,我不是……」黃宣沒有想到哮天犬會這麼說話,瞬間結巴了。
「還不是,你們這些小傢伙,好好修煉不行嗎?非要整些歪門邪道……咦?等會兒,你好像還真真是我的後代……」哮天犬通過手機把仙識延伸出去,原本打算把自己之前闖禍時被說教的話語全部倒到對方頭上,沒想到的是,探出去的仙識居然感覺到了一絲非常脆弱的血脈共鳴。
黃宣忐忑地點了點頭:「是啊,我沒有說謊,我是黃犬,祖先說我們黃犬族的第一代老祖就是哮天犬……」
「那樣的話,大概是我某次下凡時弄出來的孽債,嘖嘖,真麻煩……既然你找我,那大概是有事相求吧?說說,想要什麼?仙界的東西我送不過去,幾句指點還是拿得出來的。」
黃宣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們,我們想請幾句仙言……」
「咸鹽?你那裡的世界連這麼普通的調味品都沒有嗎?」哮天犬沒有聽明白黃宣的意思。
黃宣連忙解釋道:「不是,是仙言。過去幾千年,您曾數次降下仙言,給予我們啟示,黃犬族因此始終在修真界保持超然地位……」
「有這回事嗎?」仙界某座宮殿的房間裡,哮天犬趴在毯子上盯著手機,疑惑地用爪子撓了撓脖子。
「有的有的!」黃宣動作麻利地掏出一本陳舊的手抄本:「根據記載,祖先最近一次仙言在二百三十七年前,再往前分別是三百五十二年前,四百六十一年前,五……」
「是嗎?」哮天犬飛快地用手機把這幾個時間記錄下來,換了個姿勢撓了撓耳朵,越看這些時間越覺得眼熟。
「你在幹什麼呢?」就在哮天犬努力回想的時候,哪吒三太子找上門來了:「哮天犬,楊哥呢?」
「他出門了汪!執法天神就是個工作狂汪!」都多久沒遛狗了?為什麼出門執法不肯帶上自己?好吧,好像是自己不想出門,因為濟癲那個瘋子最近也回來了,若是出門,怕是性命不保。
「真是的,又來得不巧!」哪吒氣呼呼地跺跺腳。
哮天犬懶洋洋地用後腿蹬了蹬耳朵:「所以說,登門之前打個電話是有必要的,主人給你門禁玉佩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哼!」楊戩不在家,哪吒覺得很無聊。看到哮天犬正在用爪子扒拉手機,他乾脆直接擠過去,一屁股坐在哮天犬旁邊,乾坤圈和混天綾則被他隨手放在了地上:「你這是在幹什麼……喲,這是在記自己醉酒的時間嗎?頭一回發現你這麼有覺悟哈哈哈……」
「什麼醉酒時間?」哮天犬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前碰到蟠桃會你就會喝醉,然後就找地方開始用狗語背誦自己的功法,有時候背著背著就開始哀嚎說自己不幹了,甚至還把自己投影到下界去了,真是太逗了!」想起這件事,哪吒捶地大笑:用汪汪的聲音念出功法,還頗有節奏,那情景真是太逗了!可惜了,那時候楊戩大哥不許自己錄視頻,不然這情形若是記錄下來,播放一次就能讓自己笑好幾百年啊!
哮天犬臉一僵:完了完了,太丟狗臉,哦不,太丟仙臉了汪……
哮天犬在外人眼裡的形象是非常神勇的,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它的酒量非常差,只要喝點酒就會醉,然後就開始一本正經地背誦自己修煉的功法,還背得顛三倒四的。表情有多正經,背得就有多糟糕。
哪吒覺得,這絕對是楊戩的鍋。以前有一次帶著哮天犬執法的時候,濟癲那個瘋子居然過來搶狗煮火鍋,哮天犬拼盡全力反抗都沒能打過。
發覺哮天犬的實力嚴重退步,有時候居然忘記法術該如何使用之後,愛犬心切的楊戩開始逼它背誦功法,背不出來不給飯吃。哮天犬被天上的美食養刁了胃口,一開始的背誦卻非常不順利,以至於它被餓了整整三十四年之久,直到下一屆蟠桃會開始才得以解脫。這一解脫,就出了問題,具體事情也就哪吒知道一些,其他人只知道楊戩離開蟠桃會的時候,臉色是鐵青的。
說來也挺逗的,哮天犬平時活潑犯二,背功法的時候表情卻是一本正經地,腔調也十分威嚴。這樣的聲音被黃犬族聽到,被奉為仙言也在所難免。
「所以,那不是什麼仙言,是我的本命功法。你們之所以從中得益,是因為身上有我的血脈。罷了,看在我們有緣的份兒上,我直接傳授你們功法吧。等主人回來,我會求他幫我修改一下功法,簡化一下運行路線,這樣你們修煉起來就會簡單許多。」
「多謝祖先!」黃宣激動地跪在地上,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哮天犬隔著個電話都聽得牙疼:「行了,趕緊記吧。若是不小心把腦袋磕傻了,之前就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