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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功和奪舍只是小道,後遺症嚴重,風險也大,那些自命不凡的高階同門根本就不肯冒風險,只把最年輕的那幾個趕出去,逼他們廢功潛入,以為內應。自己如果不是壽元將近,眼見著突破無望,也不會被他們趕到這裡,冒險奪舍。
廢功?他可不能廢功,這一身靈力廢了,他馬上就會衰老致死,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造物主抱著胳膊盯了他一會兒,最後輕哼一聲:「沒有,行吧,讓我想想怎麼處理你們……對了,先把你們的納袋交出來。」如果納袋裡的人身無怨氣,救一救也無妨。
鴿子偽善者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翅膀,拇指大的小腦袋寫滿羞澀:「我……沒有了……」
「沒有?怎麼可能!別耍滑頭!」造物主一拍桌子,震得鴿子偽善者跟著茶壺一起蹦起來:「憑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沒有抓過人?」不客氣地說,偽善者的一身修為的提升基本上都是靠渡化的傀儡幫扶。為了提升修為,他們會放傀儡攻擊其他修士,用傀儡去險地摘取靈草,逃命時扔傀儡斷後。
金丹期以下的偽善者或許可以自己砸錢把修為堆起來,但再往上,若是沒有一兩個傀儡護身,怕是早就變成別人的傀儡了。
鴿子偽善者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在造物主的逼視之下,弱弱地垂下頭:「進來之前被他們拿走了,說是進門費。不過我兄弟手裡的納袋保住了,所以他們心有忌憚,沒對我下手太重。」作為一個有兄弟的偽善者,他被人排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時常覺得自己跟其他偽善者格格不入,幸好還有兄弟!
「哦,你兄弟的納袋呢?」造物主揉了揉太陽穴。
「在這裡。」鴿子撲騰著羽毛殘缺的翅膀,勉強滑翔到烏龜身邊,順著烏龜露腦袋的那個口把自己的腦袋伸進去,探頭探腦東找西找,最後從龜殼的角落裡叼出一個揉得不成樣的袋子。
烏龜偽善者慢吞吞地隨著鴿子偽善者的動作伸出腦袋,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半晌一口咬在了鴿子偽善者的腿上,沒有太用力。
「我怎麼覺得他們在秀恩愛呢?」畢嫻趴在孟坡耳邊小聲嘀咕。
卞城王拿起電話嘿嘿一笑:「我也覺得他們是在秀恩愛,所以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們了,我和你娘出去溜達一圈。」
「交給我們?爹,你這是打算出門不帶手機?那之後怎麼聯繫你啊?」畢嫻有點著急:爹這麼不靠譜,會不會把自己弄丟了呀?
卞城王對著手機屏幕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牆壁:「安心,我們就在隔壁。昨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幾個光頭客人退房離開,我和你娘就直接定了兩間房。如果不是只剩下兩個房間,我本來打算訂三間的,咱們每對一間。」
「兩間?」畢嫻眨眨眼睛:「你不怕娘把你趕到隔壁睡覺?」頭一回聽說妻奴捨得定兩間房。
「你還不知道你爹嗎?你娘怎麼可能捨得我呢?我就是再不靠譜,你娘也不會像那隻龜一樣咬我的,秀恩愛不用見血……嘶!」忍住,繃住表情,就算夫人把自己腰上的肉掐得轉圈,也要在孩子面前保持自己的威嚴!
好不容易把腿拯救出來,正努力飛回桌子上的鴿子偽善者不小心聽到卞城王說的話,一個哆嗦連鴿子帶納袋一起摔到了地上:「不要扯上我們啊!這是兄弟情好嗎?」本鴿才不是兔爺!
「隨便啦……」卞城王擺擺手,攬住夫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鴿子偽善者氣得衝著卞城王的背影扯著嗓子大叫:「這事怎麼能隨便!」就算現在是鴿子,咱也有一顆迎娶天下第一美人的雄心好嗎?!
造物主沒有搭理兩人的爭吵,隔空將納袋抓到了自己手裡:「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選擇烏龜了,外殼的確是個藏納袋的好方法。」
要是考慮到納袋的安全問題,後廚里的所有動物除了帶殼的烏龜之外,好像真沒有其他選擇了。
烏龜偽善者咧了咧嘴,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沒有。
「裡面裝的是什麼人?」造物主晃了晃手裡的納袋。
鴿子偽善者艱難地爬起來,努力飛回桌面上,盯著納袋看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不清楚,這個納袋我也是第一次見。」就算是弟兄,納袋裡的傀儡也不是互相都知道的,大小也算個底牌不是?
話說回來,這個納袋上居然繡著花?有點娘唉……
「嘖嘖,總覺得是個麻煩……」造物主拎著納袋又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納袋裡的人取了出來,擺在屋裡。
「這是什麼?」本來還以為拿出來的會是個活人,結果仔細一看,分明是個真正的傀儡,而並非渡化的活人。
有趣的是,傀儡已經生了器靈,性子活靈活現地。在被拿出來的時候,傀儡第一眼沒有看到認識的人,居然雙手抱臂做瑟縮狀:「你們是誰?」
「這是什麼?」造物主斜眼看了鴿子偽善者一眼。
鴿子偽善者愣了一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她啊!她是我兄弟給自己做出來的媳婦!」一天不見,又換了身衣服和髮型,氣場變了個七七八八,差點認不出來。
「自己做出來的媳婦?」造物主皺了皺眉:「這是人皮做的?」
「不,豬皮,靈豬。」烏龜慢吞吞地搖了搖頭,思維勉強擺脫了本能,動作卻跟不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