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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長歲,嘴角的弧度加深了:「果然是你啊。不好意思,這樁生意我接了,這隻厲鬼,歸我了。」他說著,看著被他釘在半空中的王文婷:「不過看在你已經做了一點前期工作的份上,錢三七分吧,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數道向他飛來的符紙!
玉焚瞳孔一縮!一邊後退一邊取出一疊符紙,雙手結印,喝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他手中的符紙頓時在他面前結成一道牆,把他擋住了。
長歲眸光森冷,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結印的手一變:「燃!」
玉焚嘴角的笑意凝固,震驚的看著那數道飛來的符紙無火自燃,撲到他符紙上,瞬間連他的符紙也點燃了!
被風一吹,火焰朝他身上撲了過來!
他猛地後退數步!退到了門口,他的符紙被燒成了灰,口中突然嘔出一口血,臉色驟然慘白,他扶著門框,驚駭地看著那邊面色冷若冰霜的長歲:「你是誰?!」
長歲根本不想和他對話,剛才被他從中破壞從王文婷身上脫離的沾著她的血的符紙此時驟然騰空,只見符紙騰空後一張接一張首尾粘在一起,擰成了筆直的一股繩。
「我是你祖宗。」 長歲冷冷的說,語畢,右手一揮,那符紙擰成的符繩便飛快地朝他飛去!
長歲的手段,玉焚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手裡剛拿出一疊符紙,那符繩就捆住了他的手,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將從上到下捆了個結結實實。
玉焚掙了幾下,沒掙動,大聲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過了,我是你祖宗。」長歲冷冷說完,手裡一張符飛了過去,封住了他的嘴。
玉焚:「唔唔唔!唔唔!」
長歲不再理會他,那把貫穿了王文婷的桃木劍失去了控制,王文婷從半空中墜落摔在了牆角,臉色灰敗,但她胸口還插著那把桃木劍,動彈不得,她周身還是纏繞著怨氣。
長歲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下來:「別怕。我來幫你。」
她用左手握住劍柄。
不遠處的玉焚雙眼一眯。
只要拔出這把桃木劍,這隻厲鬼就會魂飛魄散。
王文婷此時已經恢復了神智,看著那把只貫穿自己胸口,只剩下劍柄在外的桃木劍,眼神里有些害怕。
長歲握住她的肩膀,對她柔柔的一笑:「別害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左手握住劍柄,飛快的往外一抽,把劍甩出去,然後把手掌覆在了王文婷正在飛速擴散的洞口上——
王文婷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恢復,有什麼東西從這個人的手掌流入了她的「身體」里…..
王文婷抬起眼怔怔的看著她。
「……為什麼?」
她化作厲鬼的時候,變成了那麼可怕的樣子……
長歲凝視著她:「因為你在向我求救。我聽到了。」
王文婷的內心不僅有絕望、憎恨、同時,還有對家人的愛。
她的絕望和痛苦,不是因為深陷骯髒泥潭,而是無數人路過,卻對她視而不見,沒有人願意向她伸出手,拉她一把。
王文婷怔住,那雙灰沉沉的眼睛裡緩緩流出眼淚…….
她身上纏繞著的怨氣忽然徹底消散了。
她滿臉的血污消失不見了,灰沉沉的眼睛也仿佛被她流出的眼淚洗淨,清澈又乾淨,那裡面聚滿了眼淚,無聲而又洶湧的從眼眶裡湧出,流滿了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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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玉焚震驚的看著那邊。
他的桃木劍是師父交給他的,經過了九道雷擊。
被他的桃木劍刺穿心臟,無論多厲害的厲鬼,就會魂飛魄散。
怎麼王文婷還好端端的,甚至連身上的怨氣也徹底消散了?!
怎麼可能?!
那個女人,她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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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時間不多了。」長歲說:「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王文婷怔了怔,然後問:「你之前說的,你找到了盧文浩他們的犯罪證據,是真的嗎?」
長歲點頭:「我已經把它交給警察了。」
王文婷立刻激動起來:「不可以交給他們!」
「放心。」長歲按住她的肩膀:「是值得信任的人,相信我。」
王文婷盯著她的眼睛,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我想回去見我的家人,我死去的時候沒能好好跟她們告別,我現在想和她們好好告別後再離開。」
「好。」
……
玉焚憤怒的對長歲叫道:「唔唔唔!唔唔唔!」
長歲看也不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下樓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玉焚不敢置信的看著長歲下樓的身影,她居然就把他丟在這裡不管了?!
……
「小姜,怎麼樣?這次成功了嗎?」林隊長和嚴梵從車上下來迎接她。
長歲點了點頭,沒有告訴他們,王文婷就站在她身邊,然後對林隊長:「林隊長,天台有個男人,是我的同行,他差點壞了我的事,我把他捆起來了,你能不能把他抓起來關幾天?」
林隊長一驚:「是不是一個黃頭髮的年輕人?」
長歲點了點頭。
林隊長:「他之前打算進去,被我們攔下來了,不知道是從哪裡進去的。你放心,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