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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在窺視姜嘯,甚至還能聽到她們低聲交談著,「好俊俏的小公子。」
岑藍頓時點頭,十分贊同,且生出些許驕傲來,這大街上的,直接拉姜嘯的手實在膩歪,於是她下台階的時候,故意裝著腳下一絆。
姜嘯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及時地攬住了她,擔憂地看她,緊張地低聲詢問,「怎麼了?」
岑藍朝他的懷中一靠,對著那兩個遮面的貴女歪頭,快速吐了下舌頭。
好看吧,我的人!
第53章 要瘋了。(怎麼……學?...)
買過了衣服, 把姜嘯打扮成一個身著青衫的清肅仙君,岑藍這才帶著他去吃東西。
人間的美味千萬種,從前那些苦大仇深的歲月錯過的又何止是美食。
岑藍和姜嘯在一起, 好像一切都和四百年前彼此調換,姜嘯哪怕身著淺色衣衫, 也還是有種沉鬱揮之不去, 不太愛說話,只會時不時的盯著岑藍看。
而岑藍卻在歷盡千帆放下愛恨之後,變得活潑靈動起來, 和當初那個圍著她討她歡心的姜嘯一樣, 圍著姜嘯逗他展顏。
岑藍很滿足, 姜嘯雖然看上去變得不苟言笑, 可在岑藍的眼中,他還是一如既往傻兮兮的。
岑藍此次帶著姜嘯出焦山, 倒也不光是要帶著他吃喝玩樂買衣服,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就是要回一次雙極門。
岑藍自然不是留戀從前的高高在上, 和雙極門那尊貴無比的開山老祖之位, 她也並不打算走正道回去, 她要偷偷地回去。
去拿一些她從前搜集的好東西出來給姜嘯用, 還有便是尋上幾本最為精妙也進境最為迅速的雙修功法, 助姜嘯進境。
玩到天黑,兩個人還在河邊放了許願的花燈, 這東西是姜嘯要放的, 據說這裡的河神很靈, 能夠通天,若是河燈不沉, 就能將心愿送達到神明的眼前,得到賜福。
岑藍身為真神,對於這個什麼上達天聽十分的無語。
天上那一幫一個個忙得要死要活,連覺都睡不好,管不過來什麼人間疾苦,也沒有任何渠道聽從人間的所謂心愿。
可信仰這個東西,就是一個求心安的寄託,因此岑藍也沒有阻止姜嘯,而是在他放水燈的時候對他道,「你有什麼心愿,其實大可以對我說。」
岑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要是你的心愿,我定然竭盡所能的為你達到。」
姜嘯卻只是笑了笑,偷偷地寫下了寄願,然後不許岑藍看上一眼,就以靈力推入了水中央。
岑藍從來都不是個老實的,還是利用術法看到了。
那沾染了水汽,字跡已經有些暈開的花燈上,蠅頭小字一筆一划端端正正地寄託著姜嘯的願望――願與藍藍共白頭。
岑藍最近心酸的次數有些多,她像個時隔了三千五百多年,突然間情竇初開的少女,每一天滿腔的濃情蜜意,可她心愛的郎君、她唯一的信徒,願信她,卻不敢再信她這個為他而來的神明。
共白頭,這是無數痴男怨女在相愛相守之時唯一的寄願。
只是時光短暫卻也漫長,時移世易,人心也易變得很,最終這句共白頭,能夠當真攜手共赴之人,寥寥無幾。
朝生暮死的凡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壽數漫長的修真界和真神?
若是從前,岑藍定然會嗤之以鼻,笑姜嘯傻。
可現如今,她十分堅信她和姜嘯唯一走不到白頭的原因,就是他們最終會永生不死,他們不會白頭,卻永遠都在抵達白頭的路上。
他生因為罪孽仇怨,可他的活,卻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岑藍。
他永遠像一棵只會向著岑藍生長的樹,枝葉樹幹都是岑藍曾經親手修剪,而也只有這樣只會向著她生長的樹,才能穿透數千年的歲月,用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怨作為養料,最終結出只有岑藍一人能夠品出甜美的果實。
這是一場盛大的□□,這感情是扭曲糾纏的雙生樹,縱使生於罪孽,起於利用和欺騙,但也註定他們誰也離不開彼此,註定要與彼此千萬年無休止的纏繞下去。
這世間的愛有千萬種不止,誰又能說這樣不算最美的姿態
而岑藍現在最緊要的,是帶著她的小歪脖樹,去奔赴一個永生。
至於他的心愿,身為神明的她已經記下了。
兩個人沒有回焦山,岑藍帶著姜嘯去了紅宮神君所在的小院,今日他總算是衣衫肅整,可眼角眉梢的那媚態騷情,當真是和這暗巷裡面左鄰右舍的暗娼毫無違和感。
一身繁複華麗的紅袍,弄得像個待嫁的新娘,對就是新娘,因為新郎服制通常沒有這麼騷氣。
岑藍帶著姜嘯說是去帶他見一個人,並沒有直接說是神君,怕姜嘯緊張,她也不好透露其他神的身份,這也算一種泄露天機,就算不會馬上有懲罰,積攢到一起,要罰積分,天道神君看著再好說話,這方面是一丁點也不含糊的。
況且岑藍覺得也沒什麼必要說,她只是去找紅宮神君取一件隱身法衣,不是障眼法的那種隱身,而是未來科技,天界分發下來的那種輔助完成任務的裝備。
隱形岑藍自然也會,可再隱形也只是欺騙眼睛,她進登極峰自己的寢殿,都是要動大陣的。只要動大陣,必然會被發現,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而這未來科技就不一樣,它直接能夠把人隱形,在某種程度上短暫地分解消散於空氣中,做到真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