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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岑藍的指尖,挨著個的捏。
岑藍忍著心中亂跳的滋味,沒有收回手,片刻之後她大喜過望,反手抓住姜嘯的手腕,拉著他徑直朝著他們落腳的院子飛去!
欲劫動了!
岑藍令姜嘯盤膝打坐,設下重重結界,這不是在山上,她靈力不露,便不會有異象生出。
她準備以結界盡數將靈力拘在陣中,留給姜嘯取用。
修者修到最後,看似一步,實則千難萬難,她距離破欲劫登極境只差一步,可這一步,便抵得上從前的千萬步。
幾次欲劫動,都是一點點的裂痕,這一次也是,但是岑藍很歡喜,只要動便可,只要有裂痕,她衝破便指日可待!
而更加令她歡喜的,是這一次欲劫裂痕還不少,細細密密蛛網般的擴散開來,她再度從沖劫中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夜裡。
睜開眼就看到姜嘯在她身邊守著,見岑藍收勢,撤掉結界,姜嘯頓時滿心歡喜地撲上去,「師祖你是不是又進階了,我也進階了!」
姜嘯激動地說,「結界中的靈力自動朝著我身體裡鑽,我壓制不住境界,就升到了愛劫初階,我覺得自己的經脈又寬了許多,體內靈力許久都取用不盡!」
岑藍確實離徹底衝破欲劫更近一步,本就歡喜,也預料到姜嘯的進境,但還是和他一起歡喜相擁,「嗯,恭喜你啦。趕上你魏欣師兄的修為,高興麼?」
「高興!」姜嘯捧著岑藍的臉帶響地親了兩大口。
他說,「師祖,我已經與師兄他們聯繫了,讓他們先行,在下一個城鎮等我們。」
「那今夜我們要趕路嗎?」姜嘯說,「現在攆他們應該還來得及。」
「攆他們做什麼,」岑藍起身,對姜嘯道,「不如我們先行,到了火烏秘境去等他們。」
「可是……」姜嘯猶豫。
岑藍道,「我們先不進去啊,到了那秘境附近的鎮子上玩上幾天,或者我可以帶你去其他的秘境遺府先轉一轉,我知道的地方可多了。」
姜嘯聽了簡直求之不得,毫無猶豫地答應岑藍。
師兄們確實會不高興,可姜嘯心中有依仗,畢竟帶他走的是師祖啊。
等到他們回門派就會公布結為道侶,師兄們總會知道同行的是師祖,就不會總是呵斥他不務正道,只盼到時候他們不要嚇死才好。
最重要的是姜嘯想要和岑藍在一起,做什麼都格外的刺激。
於是兩個人給租屋的老者留下了足夠房錢,便趁夜朝著火烏秘境的方向趕去。
最開始是姜嘯御劍,岑藍站在他身後,在半空中走了一陣子,她便嫌棄姜嘯實在速度太慢,召出了千仞懸浮於半空。
千仞劍身纖細,散著淡淡銀光,在岑藍的腳下拓寬變長,到足以能夠容納兩個人的大小,輕輕嗡鳴著。
岑藍本還怕它之靈,不肯接受他人站在其上,準備安撫一番,卻見它輕易地接受了姜嘯。
千仞認識他――是那個和主人交}配的!
姜嘯第一次站在千仞上,或者說,這世上第一次有除了岑藍之外的人站在千仞上。這柄劍是驚天的神器,並沒有多麼花哨的外形,只是這般放大之後,姜嘯才看清劍身之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些都是護持法器的符文,也有一些破障和加持劍氣的,」岑藍見姜嘯低頭看,給他解釋,「不過再好的破障符文,也沒有你的焚魂鐧清音醒神,你若是想要其他的,待我們回到門中,我親手給你畫。」
姜嘯聞言差點沒把鼻涕泡美出來,他的武器乃是岑藍所贈,他便已經很開心,天下誰人不知雙極門老祖的陣法符文一絕……也不對,雙極門老祖百家功法千種武器就沒有不出神入化的。
據說當時她和德元宗門大能交手過,結果岑藍用的是德元宗的道術,卻比德元宗大能還要厲害,那大能戰敗之後羞愧閉關,二百餘年才出關。
岑藍要親手給他加持武器符文,那可以說就是個廢柴拿著,也能在混戰中依靠符文保命。
他忍不住心中歡喜,從岑藍的身後抱住了她,頭擱在她的側頸處,黏糊糊道,「師祖,你對我真好。」
岑藍笑笑,「我親手給你畫,保證你以後對戰無往不利。」
說完她極其自然地側頭蹭了下他的鼻尖,但是蹭完之後,姜嘯沒來得及開心,岑藍倒先僵了。
第24章 我的乖乖(他看著岑藍充飢。...)
這幾乎不曾過腦子的突然親近, 讓岑藍反應過來後,心中升起一種詭異的心理。
修者除非修煉雙修之道,否則是最忌諱人近身親近的, 而哪怕是雙修之道,也會在雙修之前以契約或者符陣, 將彼此的生命短暫連接。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這樣才能保證不在完全開放命門的時候被傷害。
岑藍修的不是雙修之法,而是她獨創的七情道, 修到最終, 是舍六欲絕五感, 放下世間一切最終登極飛升。
說到底, 是絕道。
修煉這樣的道,必然在修煉途中心性漠然冰冷, 漸漸抽離複雜感情,而修為越高, 越是對一切都喪失興致, 一心只有大道。
岑藍只差欲劫最後一重, 根本不會對誰生出親近之心, 她孤絕一切地在登極峰閉關好多年, 連雙極門中的事情也早就不再理會了。
塵世的欲望對她來說是用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