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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藍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脖子,親吻他的額頭,「你啊,怎麼才能信,你也不想想,我若當真有了其他的所愛,不是非你不可,我何必非費盡周折地回到這個人間來尋你。」
姜嘯哭出了聲,他一直都不敢相信,可是現在卻由不得他不信。
岑藍輕聲細語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從來也瞞不住我,可你也要嘗試著看透我,不然往後再出了這樣的誤會,我解釋不及時,你莫不是要自斷經脈而亡?」
姜嘯哭得厲害,聲如黃鶯泣血,岑藍一直溫柔安撫他,等到他心情平復下來,才扳著他哭紅的臉親了親,「你不必在我面前繃得很緊,我能夠感覺到的,我以為你會慢慢好的,誰知你就知道胡思亂想。」
「我愛你,姜嘯,」岑藍說,「你知道愛對我來說有多重嗎?」
岑藍嘆息道,「和恨一樣重。」
和她那三千年前埋下的仇恨一樣,一旦生根發芽,便不死不休。
姜嘯勾著岑藍的脖子吻她,因她的安撫和告白整個神魂都在狠狠悸動著。
他真是蠢,真是蠢。
他不該不信她的,他從今往後,絕不疑她,也絕不負她。
不過就在岑藍縱著姜嘯宣洩情緒,與他在床上翻滾得法袍都散開的時候,姜嘯卻突然在她側頸停下。
他咬了下她的耳朵,用一種帶著委屈鼻音的調子問岑藍,「旁人就算了,我……聽聞你和我那個天生靈骨的人族父君,有過一段情,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姜嘯微微撐起自己,眼睛紅紅地問岑藍,「是很深的情嗎?」
岑藍本正情動,聞言表情直接裂開了。
第55章 創極情道(我在這裡等你...)
這個問題姜嘯在心裡想了好久了, 一直像一根刺一樣哽在他的喉間,岑藍這麼恨鳳冥妖族,固然是因為鳳冥妖族作惡多端, 可這其中有沒有萬分之一的理由,是她其實很愛曾經那個為他穿過嫁衣的男人。
岑藍回來, 姜嘯不敢問, 不敢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可岑藍今天的解釋, 讓姜嘯在岑藍的表白里找到了些許信心, 因此他問出了一直哽在心頭的話。
岑藍是真的如同慾火焚身的時候, 被人兜頭給潑了冰水, 那點情潮消散得乾乾淨淨,看向姜嘯的眼神無語至極。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岑藍推了姜嘯一把,姜嘯就從她的身上翻身, 躺平在她的身邊。
可也許今夜情緒的發泄, 也許是哽在心頭那口困於虛幻的血終於嘔出去了, 他膽子格外的大起來。
他又不依不饒地問, 「我和他……像嗎?」
岑藍毫不猶豫地給他頭頂來了一拳, 「你沒完了是吧!」
姜嘯抓住了她的手, 縮了縮脖子,但是眼神里有壓抑不住的倔強。
岑藍一看, 這件事要是不說清楚, 在姜嘯這可能是真沒完了。
所以她嘆了口氣, 側頭摸了摸姜嘯的臉,說道, 「你和你父親不像,你像你母親,你應該看到過了,鳳冥妖族的血脈是不會被人族同化的,他就是個你母親給你找的汲取靈力的容器。」
姜嘯抓住了岑藍的手,岑藍又說,「關於小時候的那些事情,過去了太多年了,我大部分都已經忘了。」
「不過我記得,他確實和我一起長大,原本是個會救助受傷動物的小男孩,」岑藍表情淡淡地說,「他還曾經把家裡的食物偷出去送給逃荒即將餓死的流民,因此被打得很慘。」
「我那時候和他從小就定下了婚約,」岑藍說,「喜不喜歡他已經記不住了,那時候人族的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顧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因為無論喜不喜歡,都不是能夠改變的事情。」
「我記憶最深的,就是他被你母親蠱惑之後對我說,他說他是天生靈骨,註定要得道飛升,要與天地同壽。」
岑藍說,「我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天生靈骨,不懂得道飛升。我看他那癲狂的樣子,不像是個即將得道的仙人,反倒猙獰得像是話本里的惡鬼。」
「我是被家裡人強迫上的花轎,那時候沒有人信我說的話,」岑藍說,「我當時沒有一刻心裡想的不是讓所有人能夠逃脫你母親的毒手,因此挨家挨戶去遊說讓他們逃跑,卻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喜歡你母親的事情,所以我對他談不上半點喜歡,只有恨。」
姜嘯伸手抱住了岑藍,鼻尖蹭著她的鼻尖,「我知道了,不用說了。」
岑藍卻又說,「我的恨都來自於他引妖女殺我全家和鎮中百姓,並不來自愛。」
「我知道了。」姜嘯又是心疼,又是高興地抱緊了岑藍,岑藍也閉上眼抱住他,「所以你別胡思亂想,別慌張。你知道的,我這樣的人,之所以會喜歡你,是因為你是我自己養大的。」
姜嘯擁著岑藍點頭,眼中水光閃爍,可嘴角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笑,「嗯。」
他們擁著彼此,解開了心結,再無任何的猜忌隔閡,姜嘯慢慢地親吻岑藍,重新喚回她的熱情,聲音低低地貼著她耳邊說,「你找來的雙修功法,要試試嗎?」
岑藍很輕易的就被他撩撥,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燭火本因窗戶透進的微風搖動不止,但是很快便靜止不動。
屋子裡設下了結界,床幔也放下來,只有一點點被角,探出床幔,在無休無止的輕微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