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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藍:……真是高估他了,他就是個傻子。
「起來,別在地上跪著,」岑藍拽回了手,「上床睡覺吧。」
姜嘯似乎盯上了岑藍的手,隨著她的動作起身,還朝著她收起的手吹氣,岑藍懷疑他被這上百顆清靈丹給弄成了痴呆。
於是她拉著姜嘯上床之後,抓著他手腕探入經脈查看。
靈力充盈飽滿,暗傷全部都被溫養得不見痕跡,這小子的靈脈又寬了不少,距離下一次進境不過咫尺。
岑藍探查過他沒事,便撤回了靈力,卻被姜嘯體內的靈力追尋糾纏上來,最後不得不得將探入的靈力留下了。
這人怎麼連靈力都這般的纏人?
岑藍睜開眼看他,姜嘯眼珠不會轉似的看她,內府經脈對她毫不設防,命門大開簡直隨手能夠碾死。
「看什麼,傻子。」岑藍伸手按在他的腦門上戳了下。
姜嘯朝後仰了下,又默默地挪回來。
他抓住了岑藍的手,又點在了他腦門上。
岑藍:「……」
她莫名其妙的陪著姜嘯玩了好一會點腦袋,姜嘯總算乖乖的閉眼躺下了。
岑藍看著自己又被咬又被抓著按腦門的食指,嫌棄的用清潔術清潔了好幾遍,才也躺下了。
她還是頭次見人醉丹後完全不見陰暗的私慾,閉著眼感嘆姜嘯心中倒是意外的純澈。
一夜好眠,自然說的是姜嘯。
姜嘯清早起來想起昨晚的事情,雖然他回憶起來總像是隔著層什麼,卻沒有忘。
他躺著回憶了一番,面紅耳赤的起身,迅速跑了,去膳堂吃早飯。
膳堂裡面這個時間弟子竟然不少,此次秘境的歷練,是不拘哪個門派,只要是雙極門中的弟子,在選拔中勝出就能參加的。
自然除了雙極門,同去的還有修真界其他門派,據說此次秘境乃是已經隕落的上古火烏妖修留下的,名為火烏秘境。
裡面的天材地寶良多,是修真界各門派的大能聯手開闢,測試過最高的危險等級,最是適合低階弟子歷練。
因此只要達到各派定下的最低修為,就能夠去火烏秘境中探險,尋求機緣。
最後一次選拔明日便要開始,定下最終的去歷練的弟子名額,因此門中初次選拔的弟子們獲勝的都在這兩日十分辛勤的修煉,聚在一起以門派中的同音玉牌,商量對策和研究即將對戰的弟子功法弊端。
姜嘯的同音玉牌在有一次被岑藍擄走的時候遺失在入登極峰的陣法中,尋不到了。
這東西弟子們人手一個,不過除卻統一的共用符陣,用以求救、約戰,和長老們下達法令之外,便只能聯繫相互通過彼此同音符陣的人。遺失要補必需要經過寶器閣的長老們。
姜嘯還沒有告知寶器閣他遺失了同音玉牌,他沒有空出時間,再者說他也沒有很好的,能夠聚在一起如其他弟子一般暢聊的朋友。
畢竟雙極門中各門中弟子修煉的法門不同,自然也沒有越門交好的必要,且姜嘯先前修為實在是太低微了,約戰切磋,或者商討修煉法門也沒他什麼事。
加上他年歲淺,又走後門被收入了陽真門掌門門下,內門弟子看不上,外門弟子又嫉妒,最糟心的是陽真門掌門的命令,連同門師兄弟都不和他太過親近。
所以結論就是,同音玉牌拿在手中也無人可聯繫,他是個游離在所有小幫派弟子中的小可憐。
姜嘯從前不覺得怎樣,但也時常會羨慕一起來膳堂吃飯,一起商討修煉法門的弟子們,因此格外喜歡粘著他的師兄們,哪怕十次有八次都得不到好臉色,倒也覺得師兄們對他極好。
但現在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他只顧著吃東西,不再去在意那些聚在一起用飯的弟子們。不刻意豎起耳朵去聽他們說什麼,也不去尋自己師兄的身影,黏在一起吃飯了。
他得趕快吃了東西,今日還要入陣,分明昨日死去活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要怯懦,他卻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躍躍欲試。
他大口塞著食物,也不拘是什麼東西,甚至還在腦子裡回想著昨天對付那魔獸的辦法,反覆地推測,想著自己今天能夠在對陣中活上一時片刻。
四周也無人注意他,只是魏欣和他兩個牤牛師弟就坐在不遠處,吃著食物都等著他粘過來,他卻一反常態,今天根本沒有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
「牛永,你去看看,他是不是鬼上身了。」魏欣俊眉微蹙,看著姜嘯的那邊,指使自己的三師弟過去。
三師弟就是岑藍之前窺見本體的大黑牛,他和自己的四師弟黑白花牛,是一對雙生兄弟,一個叫牛永,一個叫牛安,乃是一個牛妖與凡人的子嗣。
因為天生半妖體,被人界排斥妖界驅逐。但機緣巧合的在山中行善救了人,得了化身為人的法門,被收妖伏魔的姜蛟遇見,帶回門中收為弟子。
素日這兩兄弟都喜歡跟著修為高些的魏欣,對姜嘯倒也不厭煩,只是礙於師尊囑咐不能讓姜嘯過得好,因此格外對他苛刻些。
「管他作什麼,他也勝不了他那對手,」牛永沒動,「不來正好,我還要與牛安過招,沒功夫再教他了。」
魏欣皺眉看著這會就已經吃完,朝著門外走的姜嘯,「怎麼回事,他不對勁,你們知道他怎麼了麼。」
每次歷練姜嘯都會爭取,很積極,因為姜蛟曾經敷衍他說,只有歷練才好提升修為,但他之前經脈滯澀,修為實在低微,每次都爭取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