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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快速回到了岑藍當年住的小竹樓,可是岑藍走到了自家的門口,才發現小竹樓已經變成了大別墅。
「你……」她看著這富麗堂皇的現代化別墅一時失語,好像看到了無數積分堆疊在半空。
她一個小竹樓都花費了那麼多年,要在天界弄這樣的大房子,姜嘯他……
「你進的都是高危世界?!」
「那是很損傷神魂的,你是不是……唔。」
姜嘯忍不住了,他不想和岑藍談別的,他只想抱緊她,親吻她、占有她,好讓自己這日夜不眠不休的五十多年,身心都有一個著落。
兩個人從門口撞進去,進入了屋內,一路走一路長袍腰封拖地,靴履亂飛。
岑藍長發散落,姜嘯緊捧著她的下顎,片刻也不放開,一路引著她到屋子後面的溫泉邊上。
岑藍腦子嗡嗡,顧不得去想任何事情,狂喜和悸動同溫泉水一起淹沒了她,她抱緊姜嘯的脖子,眯著眼輕咬他的嘴唇。
回來了。
一切都走向了她要的方向。
她還以為姜嘯會在天界不適,卻不曾想姜嘯比她還瘋。
為什麼不言而喻,他不可能算準了自己什麼時候回到天界,唯一的可能就是用日夜不休和高危世界,不僅換來了這樣好的家,還有每一天都去等她回來的固定時間。
回歸天界的神通常只有在天門開的那一個時辰回來,他這樣等了她五十年嗎?
岑藍咬住姜嘯的肩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紓解她心中難以言喻的翻江倒海。
姜嘯則抱著她抵在池邊,攻城略地,只有這樣不可分割的親近,才能讓彼此的靈魂相撞。
「藍藍……」姜嘯捧著岑藍的後腦,手指纏在她的發中。
岑藍渾身泛著紅,是溫泉水太熱,也是她的心中她的內府燒起了大火。
三千世界萬丈紅塵,她只在這一方愛}欲中沉淪。
泉水引自九重天,池壁不斷湧出水流,盪起層層疊疊的漣漪,那是愛河之中沐浴的兩人,用靈魂掀起的熱浪。
待到熱浪緩緩回流,熱氣在整片天地蒸騰,岑藍伏在池邊,濕漉的長髮纏在姜嘯的胸膛,手指點了下他的鼻尖,懶洋洋道,「你在天界還適應得不錯啊。」
「不適應。」姜嘯枕在池邊,揚起的脖頸喉結滾動,下顎滑落水滴。
「我沒想過,天界會是這樣……我很慌張,」姜嘯在岑藍面前從來坦誠,「我怕我做的不好,要被扔下界,那我就等不到你了……」
他在外人的面前,因為模樣長得不像個單純的人,偽裝得很像樣,可是無論過去多少年,他的變化多大,在岑藍面前永遠是那個笨拙又赤誠的傻子。
「我頭幾次進世界,死得很快,」姜嘯說,「我死得太快了,基本是一進去就死了。」
「那是你太急了,」岑藍說,「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要進高危世界,那不就是送死。」
岑藍根本不需問,就知道那時候姜嘯會是什麼樣,「好在一切都過來了,你現在厲害了,這麼大的房子,沒少被天道神君坑吧。」
岑藍說,「我四百多年才攢個小竹樓。」
「不一樣的,」姜嘯笑出了兩個酒窩,水淋淋的面頰閃著光一樣,在熱氣氤氳中美滋滋道,「那時候你的積分不是都為了換回到我在的世界用了麼。」
姜嘯在這裡交了很多朋友,也知道了很多岑藍那四百多年的事情,她一直在為了回到他身邊努力,他知道了,自然要瘋狂地拼命,好讓她開心,讓她過得好一點。
岑藍聞言笑起來,「是啊,開心嗎。」
姜嘯抱住她翻了個身,手墊著她的身後,免得她被石壁硌到,「我開心的快瘋了,師祖。」
岑藍眉梢挑起來,姜嘯可好久沒有這麼叫她了。
好像自從她回到人間,他就沒有這麼叫過。
岑藍以為他是刻意和從前分割開,可他居然又這麼叫她。
「師祖……」
「嗯?」岑藍說,「要和你師祖玩什麼新的花樣嗎?」
岑藍笑意盎然地說。
她記得當年她封印自己和姜嘯的記憶,試圖利用他破欲劫的時候,在記憶錯亂的狀態下把他擄到登極峰,放他下來之時,他便問她,是不是要與他玩什麼新花樣。
當時岑藍滿心都是殺意,險些就要了他的命。
現在想想,岑藍慶幸於自己步步算的一絲不差,甚至連她和姜嘯會有的反應都算在其中,若是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偏差,說不定這一切,都不會開始。
姜嘯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抱著岑藍笑起來,聲音很開懷,笑過之後,親吻岑藍帶著水汽的眉目。
「師祖,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是不是從今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姜嘯將頭埋在岑藍的側頸,「我覺得像是在做夢。」
從他遇見岑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做一個扭曲、詭異、夾雜著仇恨痛苦和歡愉愛}欲的,無比綺麗的夢。
這個夢漫長得跨越過兩千五百多年,盛大且靡麗,是姜嘯無可自拔,泥足深陷的一生。
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醒來。
岑藍被他呼吸噴得癢,笑著側頭,摸他濕漉的長髮和屬於成年男人寬厚的脊背。
她的小妖精長大了,卻還是那個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