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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因為仙骨開裂靈力難存的虛弱蒼白,此刻見鳳如青摟著泰安神君叫師尊,一股無名火自內府之中騰起。

    他起身走到了鳳如青身邊,捏著她的後頸將她轉過來,聲音如冰凌扎入耳朵,自鳳如青頭頂貫下,「你給我清醒點!」

    施子真的聲音對於鳳如青來說,比一切醒酒的湯藥還要醒神,她頓時鬆開手站直,瞪大了眼睛看著施子真,施子真冷冷看了泰安一眼,泰安嗖的一下就奪門而出,那架勢頗有些逃的意味。

    「師尊。」鳳如青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她也不是完全糊塗,她看了看施子真,又轉頭看向身後,結果沒有看到另一個施子真,還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心中迷糊地想,這天界的酒勁兒可真大。

    「將你的神力神壓都收斂起來,」施子真又說。

    鳳如青低低的哦了一聲,倒是很乖地將神光收斂,施子真因為神壓僵直對抗的脊背,這才慢慢地鬆懈下來。

    「師尊。」鳳如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但她就是一個勁叫,施子真方才撐得辛苦,此刻有氣無力,被她叫得心煩意亂,不由得低聲呵斥,「叫什麼,叫魂嗎!」

    鳳如青聞言咯咯笑起來,朝前伸開手臂,試探著又將施子真抱住,施子真被她抱著靠著,連退了好幾步,坐在了床上撐住手臂,鳳如青環著他的腰身蹲在地上,將頭枕在他的膝蓋上。  

    她一頭漆黑的長髮都鋪在施子真的腿上,頭頂上束得高高的髮髻還扎在他肚子的位置,施子真實在沒有什麼氣力和鳳如青拉扯,他現在因為仙骨開裂,靈力會順著裂縫不斷的流失,動用靈力會流失的更快。

    修真者經年修煉,早已經適應了隨時動用靈力,驟然不能用,本就很辛苦,渾身發沉,再被鳳如青帶著神壓一撞,他覺得自己五臟都要移位,好容易緩過來一些,鳳如青又開始哼哼唧唧地叫師尊。

    施子真半撐在床上嘆口氣,面色與唇色都很蒼白,「老是叫我做什麼。」

    施子真垂目看著鳳如青,透紅的側臉,伸手想要撥去她臉上長發,手卻停留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鳳如青漸漸竟然就這樣枕著他的膝蓋,要睡著一般,可施子真卻死死擰著眉,看著自己的手掌,不解地盯著,不知道自己這想要撫摸她臉蛋的欲望是經由何處而來。

    他盯著自己的手冥思苦想了許久,最後歸結為他是想要看看這具他親自以雙姻草塑成的身體,是否合用。

    於是他慢慢將手落在了已經熟睡的鳳如青臉上,先是指尖觸及,輕輕地撥開她鬢邊散落的黑髮,接著手背貼了貼她透紅的臉蛋,很緩很慢,觸感柔滑細膩,還微微潮濕。  

    施子真低頭,在漆黑一片的石室當中,慢慢將手掌都撫在鳳如青的臉上,先是輕柔的撫摸,而後大抵是因為手掌下的皮膚太過細滑,他沒忍住掐起一塊,擰了一下。

    鳳如青哼了一聲,有要轉醒的趨勢,施子真驚得猛地收了手,蹬開鳳如青轉身上石床,背對著她的方向躺下,閉著眼抓著自己方才「作孽」的手掌,眼神茫然又慌亂,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鳳如青腦袋磕地上醒過來,到底是成神之人,淺淺睡一下,酒氣就已經去得差不多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頭,又揉了揉自己的臉,心中疑惑。

    難不成是做夢了,她怎麼覺得有人掐她?

    不過施子真背對著她躺在床上,看樣子是睡著了,鳳如青不疑有他,從地上爬起來給自己施了淨身術。

    是的,淨身術,她飛升之後能夠利用靈力,這種早就會了只是需要靈力的術法,都自然的會了。

    將自己的酒氣祛除,她視線看向床上堆著的許多吃食,又看了躺在吃食上的施子真,小聲地叫了聲,「師尊?」

    施子真呼吸清緩綿長,不回應。

    鳳如青便自顧自的清理著床上的吃食,小心翼翼的把施子真身下壓扁的、用她的錦帕包著的點心也拉出來,整理好了都放在桌子上,而後便站在床邊看向施子真。  

    她其實今天好多話想要和施子真說,可是千言萬語的,不過就是謝謝兩個字,若說之前帶她上山卻不曾親自教養她長大,是施子真身為師尊唯一的失職,如今親自引她飛升,便補全了所有。

    一句感謝對於施子真的所作所為來說,太輕,鳳如青沒有說出口,索性便不說了,天上人間,往後她會好好孝敬他。

    她將薄被拉過,準備給睡熟的施子真蓋上,她都沒去懷疑施子真是在裝睡,在她的印象中,施子真從來不屑這種事情。

    況且塑身之事,弓尤與她已經聊過,並非只是消耗這麼簡單,怕是一著不慎,還對仙骨有所損傷,鳳如青急著下來,也是想要查看他的狀態。

    根本不用睡眠的極境修士,竟然連鞋襪都不曾脫了,便睡著了,鳳如青頓了頓,捧著施子真的小腿,蹲在石床的邊上,將施子真的鞋襪除了,這才給他蓋好。

    施子真被子裡的手指和腳趾都悄悄地蜷縮起來,剛才差一點就暴露了他根本沒有睡,他差點就一腳把小弟子踢開了。

    確實是有弟子會侍奉尊師寬衣束髮,可那都是幾千年前的腐朽根子,加上都是男弟子侍奉,懸雲山,乃至現在整個修真界都不興這個,施子真彆扭地皺起眉頭。

    好在鳳如青只是為他除靴,不曾試圖給他除去外袍,否則他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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