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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尤氣息有些紛亂,「好身法,你這身手做什麼鬼官,直接來給我做鬼君!」
鳳如青也是舒展得很痛快,拍開弓尤的手臂,轉身面若桃花盛放般染上些嫣紅,雙目能將人溺死其中,「我可沒有認輸,我不怕被斬頭你知道的。」
她若是實心實意地拼,頭掉了還能扶回去,她根本沒有命門,甚至能夠隨時捨去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打不過弓尤,但弓尤也抓不住她。
弓尤自然也知道,被她如花落漫天般的雙眸閃了下,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麼,低頭捋順了片刻思緒,這才說,「你要十日一見他,剩下的時間便來這裡,做個鬼君處理些大惡之鬼。」
弓尤說,「也不要你白干,鬼境中的優厚針對鬼魂,你本無魂,享受不到,這樣吧,」弓尤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鳳如青,「我教你打架,教你用你本體攻擊,教你排兵布陣,若你悉心學習,待來日無論遇見什麼樣的大能,也不必輸得人頭亂滾,如何?」
鳳如青自然願意,欣然點頭,和弓尤不明不白地打了一架,兩個人都沒有方才那種彆扭了。
反倒是圍觀的小鬼們,嘰嘰咕咕地又在傳言,說鳳如青這個甩了鬼王的艷鬼,又回來找鬼王複合,估計要被打死。
然後他們又眼睜睜看著自家不爭氣的鬼王,不光同人家和好了,還「賠了夫人又折兵」地給她安排了鬼君身份,將身上拘魂索給她配上,好眉飛色舞地教她耍起鞭子來了……
不爭氣啊不爭氣!
小鬼嘰嘰咕咕地跑了,鳳如青和弓尤尋了個沒有什麼人的忘川河邊,練習拘魂索收放。
「像這樣,用腕,」弓尤點著鳳如青的手腕,「你甩出後,要朝後扯一下……」
「這樣對,你不會用氣,也沒有氣,但我看你的本體同氣是差不多的,能夠壯大還能切割,」弓尤真的十分認真在教鳳如青,「你試試將你的本體附著一部分在拘魂索上……」
「啊!」鳳如青成功了兩下,然後不小心收鞭子的時候把自己的側臉給抽了。
弓尤連忙湊近看了一眼,艷若桃李的面容和脖頸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痕,不過鳳如青恢復得十分快,轉眼不見。
可那道痕跡,還是如同抽在弓尤的心上,抽得他心神不寧,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說什麼過分的話,讓鳳如青自己練去,自己早早地跑了。
鳳如青走馬上任,去抓個將成的人間惡鬼,弓尤連骨馬都給了她,甚至還要把沉海給她帶上。
鳳如青推拒,「大可不必老弓,你不也說,這世間沒有遇見比我厲害的邪祟?」
弓尤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這種心理,然後沉默了。他需要克制,她有喜歡的情郎,橫刀奪愛不是他會做的事。
於是他儘量避免同鳳如青多接觸,只在教她打架的時候,才放任至極地因為觸碰到她一點點,哪怕是衣袖,便暗自歡喜。
鳳如青鬼君做得像模像樣,到了約定的十日,便回到了王宮之中,會見她的小情郎。
不過她才騎著骨馬到了龍棲殿的屋脊,便見到了一位身著盛裝的白髮美人,獨自一人站在龍棲大殿的石階之上,瘦白的手指上捏著一盞昏黃的宮燈,正在面含微笑,翹首以盼著什麼人。
他看上去好多了,鳳如青遠遠看來,他臉頰上甚至在這幾天功夫養出了點肉。
白髮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賞心悅目,反倒是眉宇間那點少年靈動因為身為帝王的時日增多,消減了些許,倒更顯得他溫潤沉靜起來。
鳳如青下了骨馬,自屋脊向下看白禮,仿若看到一副在這暗沉的天幕下暈染開的水墨,並不濃烈艷麗,卻寥寥幾筆,鳳骨龍姿。
鳳如青將骨馬拍回虛空鬼境,自屋頂翩然而下,一身華麗紅袍,乃是白禮為她準備的鳳袍。
暗色與金紋交織,落在白禮的身側,如同在水墨中濃烈暈開的色彩,令沉靜在這深寂宮殿中的人,瞬間便活了起來。
白禮一雙眼眸明亮如星,對著鳳如青徐徐展開笑意,輕聲細語道,「你回來了。」
然後提燈拉著她的手,穿過早早遣散的空無一人的宮殿,到了裡面一處擺滿許多鳳如青喜愛吃的甜點的小案邊坐下。
「有幾樣是膳房新做的花樣,你且試試,我還有些奏章沒有處理,明早要有人來取,等我。」
鳳如青捻起糕點點頭,十分歡喜白禮現在的狀態,在他的指尖上捏了捏,親吻他冰涼的手指,「長夜漫漫,不急的陛下。」
白禮是繃著的,想要讓她看到自己真的說到做到,可他實在架不住鳳如青的撩撥,反扣住鳳如青的手,拉著她直接朝著後殿的沐浴池走去。
鳳如青嬌笑灑滿殿內,白禮托著她下水,濕漉了兩個人的衣袍,也濕漉溫熱了兩顆許久思慕的心。
「疼嗎?」鳳如青伏在沐浴池邊,曲線曼妙的後脊上水珠滾落。
她回頭,看白禮被熱氣薰染的眉目,鳳如青無法分辨他面上的紅潤,是熱的,還是疼的。
白禮順著她的脊骨啄吻,慢慢抓住她扣在池邊的五指,將手指嵌入其中,整個人伏在鳳如青的後背,任白髮纏繞她的暗色長髮,氣息散落在她耳邊道,「不疼,比前些時日好多了。」
他將額頭抵在鳳如青的後脊,推動水流奔湧向她,「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