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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不是來見他的。」弓尤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鮫絲戰衣,通體銀光,帶著淺淡的藍,他將戰衣遞給鳳如青,「這是藍銀托我交給你的,他在上了天界之後,也沒有忘記跟你的約定,但是取鱗片很費力,他給你取的都是最堅硬的魚尾處,你看看。」
鳳如青接過,觸手生涼,一看便是極品戰衣,連人魚族戰鬥的時候身上穿的那些都不能比。
「你不是要送給你小師弟麼,」弓尤說,「這戰衣給他,就是給他護身符,我倒是覺得你不如自己留著。」
鳳如青笑道,「我不用,我大師兄不是親手給我繪製了法袍麼。」
鳳如青將鮫絲戰衣收起來,轉身看向弓尤,歪頭道,「太子殿下,還有何事要吩咐?」
弓尤繃著臉,「無事了,退下吧。」
「是。」鳳如青回答的十分恭順,然後將床幔拉嚴,把弓尤撲倒在床榻上。
「你做什麼!大膽!」弓尤像模像樣地怒斥。
鳳如青把自己的袍帶扯開,按著弓尤的胸膛道,「不幹什麼,騎龍啊……」
也不知是不是鳳如青的床帳太紅了,將弓尤的臉都映得紅透,他嘟囔著,「你這大膽的……」後面的話便全都被鳳如青堵回去了。
紅幔高床,鳳如青沉醉其中,指尖和心一同戰慄,她還未和她的情郎成婚配,倒是先將洞房入了千百遍。
這一次弓尤總算沒有來去匆匆的急著走,他好歹是個天界太子了,陪鳳如青盡興,陪鳳如青用了晚飯,又見了英容,最後還跟鳳如青酣暢無比地打了幾架。
「還是跟你對戰暢快!」鳳如青收起鐵棍,弓尤扔了鐵棍,鳳如青上前連忙把他因為過力而錯位的手腕接上了。
弓尤甩了甩手腕,抬手用袖口擦了她額角細汗,「說吧,誰惹你生氣了,火氣大得我都招架不住了。」
鳳如青低頭沒說,弓尤掐她臉,「剛才床上你差點把我鱗片摳下來,方才又不慎把我手打錯位,鬼王大人這樣暴虐,當真讓我好害怕。」
鳳如青忍不住噗地笑了,最後還是把昨夜去救宿深的事情說了。
弓尤聽了之後,抱著她無奈地笑,「我還當多大的事,不過現在你身為鬼王,確實不應該干涉輪迴,因果到最後都會自償。」
弓尤說,「那個半妖燕實,我老早就對他沒有好印象,能耐沒有,心眼多得嚇人,還有你說的什麼宿深,那小狐狸精平白把妖丹借你,指不定盤算什麼呢,妖族生性狡詐,那小狐狸精借你一次妖丹,你都救了他兩次了,你正好還清了,便少與他們接觸,免得不開心。」
鳳如青本也不打算與他們再往來,點頭,卻又忍不住嘖了聲,「到你嘴裡沒好人了,就太子殿下最好啦。」
「那是,」弓尤哼哼著走在前面,「就我讓你睡還給你打不是麼。」
鳳如青笑出聲,從身後抱住他,被他拖著走,「好好好,太子殿下說得對。」
「只有老弓最好,一定不會騙我,不會利用我。」鳳如青掐著弓尤的腰歪頭看他,「對不對?」
弓尤理所當然地點頭,「那是自然。」
兩個人黏糊糊的,小別勝新婚,在一起粘了整整兩天,弓尤不得不回去了,這才帶著英容一同騰天而去。
鳳如青在黃泉之外看著他離去,心情頗好地回到了黃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鳳如青都待在黃泉鬼境處理黃泉事宜,中途去了一趟懸雲山,將鮫絲戰衣給了荊豐,之後聽聞穆良還未出關,說是進境之時心境不穩,幸虧有施子真護法,否則極其危險。
鳳如青聞言頗為擔憂,在黃泉中找了許多歷任鬼王壓箱底的寶物,挑挑揀揀的尋出幾樣能夠助益高境修士的法器送去,令小師弟荊豐先不要言明是誰送的,只待他一出關,便與他相認。
而弓尤做了天界太子之後,時間充裕了很多,能夠經常下界來看鳳如青,兩個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蜜裡調油的日子。
但好景不長,英容回到天界之後,很快聯繫到了泰安神君,神君歸位,天界天帝的罪責被判罰,又連帶著墜落了許多神位,到如今這個天界翻天覆地,幾乎所有在重位的神仙都換了一輪。
弓尤鮮少能夠下界了,且每次來的時候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鳳如青都不捨得折騰他,只是無聲地陪著他。
弓尤又變得來去匆匆,不過鳳如青也不介意,因為現如今正是天界最亂之時,待到弓尤繼位,一切便會好轉,鳳如青十分理解,勸說他不需勉強自己多久下界一次,先忙好自己的事情。
於是弓尤下界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最近的一次距離現在已經有一年之久,而距離冥海眾神跌落至今,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
黃泉鬼境已經徹底被她整治一新,十八殿鬼君召滿,個個精明能幹,她這個鬼王,逐漸開始閒下來,弓尤又總是不下界,鳳如青閒得實在無聊,便同荊豐一起,幫著懸雲山弟子到處驅邪除祟。
天裂現世,四海動盪,冥海現如今已經是一個燒開的大鍋,不斷沸騰翻滾,早晚有一天會被燒乾的。
乾涸的那一日,熔岩便會順著海底蔓延至陸地,到時候所有人便會直面天裂,會發生什麼,那後面到底有什麼,無從知曉。
但無論要面對的是什麼,這都是四海各族,這天下之人共同應該面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