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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死的,只聽到方才有劍出鞘入鞘的碰撞聲。
皮鞭在他的指力下斷成兩截,剩下的錦衣大怒,但有前車之鑑不敢造次,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似乎一旦輕舉妄動面前帶著草帽的神秘年輕人會將成為他們生命的終點。
「你是什麼人!」錦衣問道。
「活人。」
「……廢話!」錦衣憤怒道。
「在我眼裡,只有兩種人,活人和死人。」
錦衣打馬原地打轉著私下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仇必報,可不是現在。」然後抬高聲音:「今次我們妥協一次,請告訴我們你的名字。」
「傅語欣。」草帽人淡淡道。
秦姬忽然想起來,對,蕭望當時說的名字就是傅語欣!
秦姬更迷茫了,傅語欣又是誰?
自己在夢裡竟然夢見這樣奇怪的人,那其實是一個幻境,但是幻境和夢境交織,連秦姬當時都分不清了,秦姬記著,當時蕭望說的就是傅語欣,但是,秦姬可以確認的是他就是蕭望。
所以,秦姬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幻境,蕭望,為什麼要冒充別人?
秦姬不是符水雲,當然不知道誰是傅語欣了……
那蕭望說著向前走去,手中依然握著那把劍。
既然在這個幻境,蕭望要冒充做傅語欣,那麼,秦姬覺的,或許幻境的是蕭望的前世?蕭望其實前世就叫傅語欣?
秦姬覺的還是要將蕭望和傅語欣區分開來,在幻境後邊的蕭望,便被秦姬打上了傅語欣的標籤。
錦衣人識時務的往兩邊靠去。
只聞街道四周爆發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但接下來便是眾人挨鞭的嗷嗷嚎叫聲。
對於這些嚎叫和求救,傅語欣是不管的,他只管自己的事。
他不會因為路旁的求救而多看兩眼。
眾人還只想著他殺了錦衣人是在行俠仗義,他們真是可笑。
錦衣人在雲夢澤人盡皆知,因為這是江湖上一個響亮的門派,而雲夢澤的錦衣人,只是他們門派一個小小的分支。
傅語欣未必不知道這些,他未必不知道自己已經觸怒了一個足以令整個雲夢澤風雨飄搖的勢力。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這一次,在雲夢澤必定聲名大噪。
他往前走著,他這麼不斷的走路,不緊不慢,是為了去見一個人,一個足以證明他實力的人。
這是一條冗長的鐵索橋。
橋的兩端連接著萬丈高峰。
橋下是雲封霧鎖的深淵。
似乎往下瞄上兩眼,心就會從喉嚨里跳出來,實在是太高了。
可偏偏就有人住在這裡。
傅語欣走在這座橋上,橋沒有晃動,他走的很穩。
突然他站住了!
「什麼人!」
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現兩個童子,仿佛他們一直都存在似的,可他們竟是瞬間移動而來。
「奪命人。」
傅語欣抱著雙臂開口道。
童子聞言鐵青著臉,二話不說揮刀向他砍去。
傅語欣髮絲飛舞,劍出鞘,頭落地。
落地的當然是兩名童子,他們的頭骨碌骨碌掉到橋下,繼而屍體也掉了下去,場面駭人。
「你的殺人方式很特別。」
傅語欣前方的橋上,悠悠然走來一個女子,穿過淺淺的白霧,只見他一襲月牙白的衣衫,如雪,如雲,如詩,如畫,他輕紗遮臉,眼眸璀璨。
傅語欣沒有說話,他有時候殺小孩,有時候老人也不放過,只要對他有威脅,或者,他看不慣。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出手,他覺的面前的女子並無惡意。
「跟過來,婆婆讓我來接你。」女子笑道。
傅語欣跟著他走到橋的盡頭。
傅語欣殺人的方式很特別,這是真的。
有時候他會在對手頸間來個一點紅,有時候卻會將對手戳成蜂窩,有時候,遇上心情不好,甚至會鞭屍。
橋的盡頭是一座花園,很別致,很錦繡。
花園裡有很多很多的美女,可這不是妓院。
這裡是,紅袖飄。
紅袖飄,江湖上沒有人不知道這三個字。
紅袖飄的主人,據說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一個武功了的的老女人。
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他一生未嫁,只因為,他從未遇見比自己更厲害的男人。
只有比自己強的人,他才會嫁,可是青春易逝,他這一等,就是一輩子。
「姥姥,我把人帶來了。」
蒙面女子朝一座小屋喚道,然後伸手指引道:「這位公子,姥姥請你進去。」
傅語欣走進去,蒙面女子留在原地。
「呵呵呵呵,不怕死的小伙子,也是來向我挑戰的麼?」
「是的前輩。」傅語欣客氣的說道。
他對江湖上每一個高手都是尊敬的,儘管他是來挑戰。
他來挑戰赫赫有名的高手,不為出名,只為證明自己深山苦修後的實力。
這證明,勝則揚名,敗則沒命。
「出招吧。」老女人傲嬌的說道。
「是。」
傅語欣話剛落音,老女人便瞪大雙眼,下一秒便躺倒了。
「真沒想到……」老女人躺在地上發話了,「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說著說著嗷嗷大哭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早幾十年來見我,為什麼為什麼……」說著說著便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