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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長老也是渾身一震:「從剛才我就覺得這天色有些詭譎,莊主莫非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難題,走,我們去看看!」
長老們離開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只聞方潭上空「轟」地一聲!
劍修者腳下的印盤,終於盡數崩裂成為飛揚的齏粉!
失去了印盤的禁錮,所有劍者被印盤禁錮著的靈力頃刻之間得到了釋放!
劍者們反映敏捷地用靈力緩下墜落的沖速,只見方潭上空,崩毀的印盤仍如煙花一般,紛紛地飄屑,而劍者們,周身圍攏了各色各樣的防護罩,朝著方潭湖面緩緩地落下。
劍者們也是滿面狐疑,剛才還殺個你死我活,此時被莫名拉開了戰局,多數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怎麼回事?」
「印盤呢?」
「莊主呢?」
「長老呢?誰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劍者們站在方潭裡,繼續打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紛紛執著手中三尺寶劍,朝著長老席望去。
可就在這時,方潭的後門入口處,有一道紅白相間的身影,瞬間飛掠至長老席上,待他站定,人們才看見這正是方才跟莊主合力祭出印盤的其中一位長老,只見他臉色慘白,七竅滲血,衣服上攜帶者凜冽的劍氣,和慘不忍睹的劍傷。
分明一席雪白的長老服,硬是被染紅了一大半。
人群之中,頓時一陣「嗡」聲:
「怎麼回事?」
那長老咳出一大口血來,動了動嗓子,嗓子卻只發出」桀桀「的怪聲,他用盡了渾身的氣力,大聲朝著方潭裡,劍者們的方向嘶吼道:「諸君……之劍……能否,保名劍山莊,渡過此劫……拜……托……」
語聲未畢,那長老又是嘔出了一口鮮血,朝著方潭之中昂然而立的劍者方向,「噗通」磕了一個響頭!
「長老,到底怎麼了?」身邊有人小聲問道。
可那長老磕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人小心翼翼一探,頓時渾身一震:「他他他……死了……」
他死了?
在場所有人瞳孔收縮。
名劍山莊的長老,在自己的山莊被人打死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不知道名劍山莊此時在舉辦名劍大會,整個大陸的劍者俊秀,都在此薈萃麼?!
方潭裡,劍者們剛才不論多莫名其妙,此時也都知道了個大概!
「是有人在名劍山莊踢館?」
劍者之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玄燁遠遠望著長老僵硬的磕頭姿勢,他身上的劍傷絕非等閒之輩的手筆,他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招招虐殺,怕是尋仇的。」
而玄燁話未落音,只見身邊的秦蓁,手中寒光一亮,身影一閃,御劍衝出了方潭的上空,那赤紅色的身影,沒入烏黑的雲里,消失不見。
「等等我!」
玄燁朝著秦蓁消失的方向,也御劍飛去!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劍者,胸臆之中,都被一種憤然而浩蕩的正氣填滿!
御劍乘風,長劍在握,為的是什麼?
有的人,執手中之劍,是為了守護。
有的人,執手中之劍,是為了滌盪不平。
而此時,在劍者薈萃的方潭,所有的劍者手中之劍,皆為了名劍山莊的劫數發出悲鳴,握劍的手,絕不會無動於衷。
一道,兩道,三道……
幾十道劍光紛紛亮起,朝著天際,破空而去!
剩下的劍者,便都是一些修為不高,或者不會御劍之人。
符水雲眯著眼睛,遙望著高高的天幕,她心中熱血沸騰,可她卻也無法御劍衝出這片方潭。
名劍山莊,屬於域外的劍修世家,能夠在修真界擁有「劍鄉」的名聲,是因為其家族在瀚海原擁有一座玄鐵之山,這是鑄劍的必備材料。
又加上名劍山莊歷屆的莊主都很大方,廣交五湖四海之友,舉辦以劍會友的名劍大會,漸漸地,擁有了劍道無可替代的江湖地位。
可名劍山莊物資雖富,畢竟不是正統修行大宗,山莊內並無大能鎮守,花錢請來的大能客卿,也多是喜愛雲遊之輩,此時,不知是出天意巧合,還是人意安排!竟是無一大能鎮守山莊!
出此異事,仍在方潭的長老和護法們,一時間也亂了陣腳,不知所措。
劍修者們出了方潭,陰霾籠罩的天空,被一道又一道綻放的劍花照亮,方潭內,原本毫無漣漪的湖面,竟出現一層一層的潮汐!
符水雲當機立斷,和剩下的三個劍者上了岸!
剛一踏上觀眾席,便有一個淺黃色的袖子湊上來,抓住了符水雲的手臂:「水雲!」
聲音有些耳熟。
符水雲扭頭,就望見程靜一席黃色的素淨衣裙,含著少女靦腆的笑意,有些踟躕,又似鼓足了勇氣一般,仰著臉看她。
「程靜?」
「水雲!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程靜雖然歡喜,卻仍然壓低聲音,小聲地表達。
符水雲眸中頓時流露出溫存之色,她也伸出手,將程靜的手反握住:「你還好麼?」
「我很好,想必你也很好吧!你,你現在好厲害,剛才場上都在議論你!」
符水雲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和故人久別重逢,符水雲嘴角揚起的笑意,直達心底。
無視掉一旁楊枝挑釁的目光,符水雲朝著身後吵嚷的人群迷茫地望去,只見是一些在淺水橋就被淘汰掉的劍者,此時也不出去協助其他劍者,卻反而把在場的一些名劍山莊護法未讀起來,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