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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姬也相信,符水雲根本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秦姬很了解,符水雲不是一個喜歡在人們背後議論什麼的人,不論是議論人,還是議論什麼東西,那都不是符水雲的風格,也是符水雲根本就不會,也根本就不屑,甚至根本也想不到想要去做的事情。
符水雲從某方面來說,也算的上純粹。
但是不論如何,秦姬心裡還是有一點怯懦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被宗門知道的話,自然是要被宗門攆出這樣的門派的,根本就不會有秦姬的一席之地,秦姬其實也說不上自己的心裡到底是怎樣的情愫,她此時面對著蕭丞。
秦姬很能夠看懂別人內心想法這個屬性,早在當初引誘李依依上當的時候,秦姬就已經使用過了,她用她特殊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但是,她現在站在蕭丞的面前,卻根本就想不出來,蕭丞到底在想著什麼?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秦姬說道,秦姬不理解,既然蕭丞知道了,他在自己的心裡默默的知道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既然蕭丞也不會對外人說,蕭丞肯定不會去宗門上報的,蕭丞這樣孤傲,符水雲也是那樣的驕傲,這兩個人處理事情的方法,從來就是喜歡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哪裡需要去暗裡去宗門報告什麼事情這樣的方法來解決自己的個人恩怨?
秦姬在這方面,真的很不錯,事實上,不論是符水雲還是蕭丞,還真的不屑。
「我不為什麼,是我姐姐想要知道而已。」
蕭丞毫不隱瞞地說道。
但是,蕭丞笑了笑,「其實我早已經猜到了,原來你是在練黑色禁術,我了解了,告辭了。」
秦姬簡直是莫名其妙,秦姬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奇奇怪怪的就……
被人叫出來說了一通廢話?
而且自己竟然還在心裡有所期待,希望他和自己廢話的更多一點?
秦姬簡直難以想像自己的腦袋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蕭丞走後,秦姬望著蕭丞的背影,不禁又想起了姐姐秦霜……
想起秦霜的時候,就又想到秦霜當時那樣喜歡過的那個男人,蕭望……
秦姬就是莫名其妙地覺的,蕭丞和蕭望,真的仿佛是不同歲月不同時空裡邊,相同的兩個人?秦姬小時候,在姐姐的一個小盒子裡看見過蕭望的畫像,真的跟蕭丞有一點的想像,也難怪,秦姬在第一次看見蕭丞的時候就覺的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樣子。
但是……
畢竟還是沒有證據去證明那些陳年往事裡邊的記憶,就是蕭丞……
秦姬轉身,朝著洞府走回去的時候,腦袋裡邊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曾經歷經心魔時候的一個幻境,那時候,那個幻境裡邊的男人,秦姬還不熟悉,就是覺的有一點陌生,但是,在剛才看見蕭丞的那一刻,那些久違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就出來了……
那時候,到底是哪個時期,秦姬也無從考證,畢竟在幻境,也沒有詳細的年歲,秦姬就記的,那一天,是在雲夢澤外,下著雨,細雨沿著牆面上斑駁的痕跡往下蔓延。
整個雲夢澤似乎被烏雲壓的喘不過氣來。
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有的急於奔跑著尋找避雨之地,有的則坐在簡陋的茶館裡象徵性的叫了些食物。
在秦姬的記憶,那是一條特別噪雜的街道,街道上有一個人慢慢的走著,似乎漫無目的,唯有他的身影,在匆忙的人群里,顯的與眾不同。
在當時,那個秦姬還陷在自己的夢境的時候,秦姬根本不知道,也分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這個人到底跟自己有何關係。
但是,後來秦姬仿佛認出來,那個人就是蕭望。
他手裡緊握著一把劍,頭上的草帽遮的看不見雙眼,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踩的那麼堅實有力。
秦姬知道那個人是蕭望,但是,在那個幻境之中的所有人,仿佛都不認識他……
在當時,秦姬還覺的這個夢太奇怪,在現在回想起來,卻不盡然。
蕭望在路上慢慢地行走著,他仿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卻也仿佛其實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就是不著急,他喜歡慢慢地,腳踏實地走這片路……
正在這時,街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馬嘶和吆喝聲,路旁行人紛紛避開。
只見幾個錦衣人手持長鞭馬不停蹄的向前趕路,躲避的慢的便會挨上幾鞭子。
在幻境裡邊,秦姬清楚地望著那些錦衣人,他們穿的衣服,讓秦姬有一點眼熟,但是秦姬卻想不起來到底在何處見過。
仿佛是風月閣的裝扮,但是,仿佛也不是,風月閣的裝扮不是那樣的華麗,風月閣的裝扮秦姬特別的了解,風月閣的女修才能夠打扮的花枝招展,風月閣的男修們全部都是穿的灰撲撲的,好用來襯托出風月閣女修們的多彩。
帶著草帽的蕭望往前走著,其實,秦姬不是很理解,蕭望為什麼要那樣打扮,難道,蕭望在修道之前,是一個帶草帽的刺客?
眼看著就要衝到蕭望他的身前了,帶頭的錦衣大喝一聲:「滾開!」然後便揮鞭而下。
大家都不知道那是蕭望,暫時先將蕭望叫做草帽人好了。
草帽人第一次抬起頭來,眼睛裡迸射出一道寒光,左手伸出二指夾住皮鞭,下一秒那個朝他揮鞭的人突然掉在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