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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丞在那樣的一瞬間,真的好想去問問符水雲,姐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就在你的面前,你還在想什麼呢?你看著那樣遙遠的東西,眼神卻仿佛飄的更遙遠,你的心,在哪裡呢?
不在你弟弟的眼前,卻要在哪裡呢?
在大海上?
可是,那大海上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呀,只有無邊無際的風,和無邊無際的雨,你的眼睛裡,怎麼能有那樣溫柔的神色呢?
怎麼能呢?
卻又是為了什麼?
蕭丞真的不能理解姐姐到底是怎麼了,蕭丞分析,自己剛才講給符水雲的那個故事,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那個故事,蕭丞也就是隨便講給符水雲的,符水雲就仿佛是那遠處的大海,被這些人們望著,卻渾然不知,蕭丞有一點生符水雲的氣,但是又覺的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憑什麼生氣?
有什麼資格去生符水雲的氣呢?
符水雲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來招惹蕭丞,是蕭丞自己的心裡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丞知道的,這樣的情緒反應,他都知道,蕭丞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雖然在蕭丞的心裡在生著符水雲的氣,但是,蕭丞根本就不知道,要以怎樣的理由來生符水雲的氣?
符水雲此時,對於蕭丞的心理,如果能夠知道一點,符水雲也不可能讓蕭丞自己在這裡胡亂的猜想。
其實,符水雲的情緒也是很簡單的,符水雲就是在想,那個傅雨風的名字真的是好熟悉……
不但仿佛是在哪裡見過一樣,而且,在蕭丞說起傅雨風的時候,在符水雲的腦海里,仿佛還能夠顯出一個人的臉,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但是,那個人,符水雲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蕭丞,那也不是澤城雪,更不是風無涯。
那個人影,特別的遠,卻仿佛,一直都在盯著符水雲看,在那個模糊的人影的周圍,是很強悍的威壓的力量,但是,符水雲對於那樣的威壓,卻仿佛根本就一點不害怕。
但是,如果是給別人看見了那樣的畫面,看見了那樣的一個人,那些人們不要說能夠做到符水雲的不害怕,甚至即便是想一想,都覺的渾身都是寒意。
符水雲其實知道,這樣的人物,根本不是符水雲平時能夠見到的,但是,這樣的影子卻仿佛是存在於符水雲的記憶裡邊的,根本不是符水雲能夠憑空就能夠將這些東西想像出來的,而且,符水雲很了解自己,她很清楚自己從來都沒有空想的習慣,她根本跟那些喜歡做夢的女修們不一樣,不要說是白日夢了,即便是在符水雲睡覺的時候,其實都很少的做夢的。
符水雲也知道 ,如果一個人做夢的話,那麼那個人的夢多少都能夠反映出來那個人心裡的想法,和心裡的所求,但是,在符水雲的心裡,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無欲無求的,所以,符水雲根本就不能夠理解,這個人的影子,為什麼能夠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邊?
符水雲一直都在想,一直都在記憶里苦苦的思索,難道,這個人是風月閣的閣主鳳簫?
但是,看著也不太像……
符水雲不是沒有見過鳳簫的影子,實際上,符水雲跟鳳簫雖然說不上是熟悉,但是,符水雲已經見過鳳簫太多太多次了,即便是閉上眼睛,符水雲也能夠看見鳳簫的樣子,鳳簫不論怎麼說,那也都是符水雲想要殺掉的人,如果符水雲連鳳簫的樣子都記不住的話,也未免也是有一點可笑了,在很多人看來,都不能夠理解的,所有的人都做不到忘記自己恨著的人,雖然,符水雲的心境是很平和的,她不可能像很多人們一樣,在心裡每一天都想著鳳簫,每一天都要在心裡殺了鳳簫好多遍。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在符水雲小的時候,或許做過,但是,在符水雲在天劍門修行了之後,符水雲懂了更多的道理,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符水雲知道對於自己來說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時間應該用在哪裡,自己的想法應該用在哪裡,符水雲不會在鳳簫的身上浪費自己一絲一毫的精力,除非是鳳簫真的站在了符水雲的面前,就像以前的那些時候一樣,符水雲才會去想出來一些招式,來對付鳳簫,即便是符水雲不殺了鳳簫,也要好好的讓鳳簫煩上一煩,雖然不能夠給符水雲自己報仇,但是,對於符水雲來說,那其實已經是很能夠讓符水雲高興的事情了。
符水雲有一點奇怪,奇怪的是,這個人也不是風月閣的閣主鳳簫,符水雲可以確定,在平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符水雲低下頭,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窗外的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小了一點,就像符水雲不知道,窗外的雨是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來的一樣,符水雲自然也不知道窗外的雨是什麼時候變小的。
但是,符水雲不知道的是,這些蕭丞都知道。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符水雲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是,蕭丞就這樣看著符水雲,看著窗外的雨緩緩的落下,氤氳起的霧氣,將符水雲襯托的像是在雲霧裡邊的仙女,真的是如夢如幻,讓蕭丞的一顆心都溫柔了起來,看著這樣的符水雲,蕭丞剛才心裡的怒火也漸漸的熄滅了。
蕭丞即便是在生氣的時候,也是一個很沉穩,很理智的人,當然,這樣的沉穩和理智,也都是建立在蕭丞是站在符水雲的面前的時候,如果蕭丞是面對著其他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去克制自己的怒火,如果蕭丞真的對其他的人有怒火,蕭丞可能當即就對那些人們動手了,沉穩也只是在別人眼裡,蕭丞是一個很漠然的人,他根本不關心任何的事情,也不關心他們,根本不會在他們的面前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所以,這樣的沉默在別人的眼睛裡邊就成了沉穩的代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