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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薛謹看著沈凌的眼睛低聲說,「如果你跳完了這支舞,你就會回到大海。但我等待這支舞很久很久——我想拉著你的手轉圈,就算只能有這一支舞的時間。」
「我能邀請你跳這一支舞嗎?趁雨還沒有停。」
捂住嘴巴的沈凌看似一動都不動。
但薛謹能感受到她三角形的毛耳朵左右擺了擺,然後上下撲棱起來。
這是搖頭還是點頭?
他想可能這還是有點嚇到她了,正打算重新補充「小美人魚答應了請求」作為故事結尾,就聽見沈凌小聲回復——
「可是我不會跳舞。你能不能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評論過60下章爆更,卡文嚴重到想停更又突發靈感卻發現來不及碼完只好憋到明天更新的傢伙就是蠢作者本人(。)
以及劃重點:
薛謹編故事時一直沒有描述美人魚的外貌,但沈凌給魔法師設定外貌後他描述小美人魚是金燦燦的。
第58章 第五十八隻爪爪
第五十八隻爪爪
沈凌不會跳舞。
儘管她出席過許許多多的舞會或宴席, 見過這個世界上所有位於「頂層」的東西——
但在祭司的眼裡,那都是一個個笑容奇怪的備選僕人。
她穿著厚重的祭司服被簇擁在某把隱秘高貴的椅子上,瞥著會場下方的小人們隨著樂曲轉來轉去, 向她展示腿和胳膊, 向她展示美貌或帥氣,向她展示最得體的一面……
沈凌可認不出什麼頂級名牌的舞裙, 什麼價值千金的鞋子,什麼設計精美的首飾, 什麼明星什麼名媛——她往往會開始無聊得揉眼睛,那些轉來轉去的小人讓她想起了那些戳不動又咬不動的昂貴擺件,甚至她連伸爪子碰碰都不行。
因為一碰就碎啊。
無聊, 不好玩。
在這些場合里, 祭司的職責只有端坐在某把椅子上, 安靜接受低等生物們崇敬的目光。
她不是供人賞玩的展示品, 不需要展示美貌、舞姿或智慧。
那些人拼命展示的目的都是為了央求她的賜福——祭司是個代表教團、代表奇蹟的符號。
……不過, 這一場又一場華美盛大的宴席中,倒的確沒有小人會主動邀請她跳一支舞。
而且還是個可以戳可以咬用爪子碰也碰不壞的存在——哦, 他在祭司大人的心裡早就被封為「第一僕人」,所以也不算什麼莫名其妙的小人了。
「我真的不會跳舞。」
不再是端坐在某把掩於簾後的椅子上, 而是根本就毫無姿態地趴在邀請對象身上, 手腳全都暴露在對方視線里——沒心沒肺的祭司難得感覺到了一絲窘迫。
她試圖坐直,想把爪子好好擺在膝蓋上。
薛謹再次傾身,扯過毯子把這姑娘晃出來的腳裹住。
裹好後, 他很自然地又揉了揉她不安抖動的耳朵——畢竟這近在咫尺,毛茸茸愛好者很難對緊貼襯衫口袋抖動的毛耳朵矜持。
沈凌:……
坐直後,就會順勢把阿謹的手甩下去。
阿謹每次摸我頭都是被動甩開後就不摸了。
而且他一邊摸我頭一邊揉我耳朵的機會很少很少。
阿謹基本不怎麼揉我耳朵,只有在我快要睡著或被帽子卡疼的時候稍微揉一會兒。
……唔。
祭司大人迅速放棄了端正坐相。
她繼續享受著揉耳朵, 而那點窘迫很快就轉化成了理直氣壯往他懷裡埋臉的藉口。
「我沒有學過……我只是見過別人跳,但不知道具體怎麼跳。只是一邊轉圈圈一邊揮爪子玩不算跳舞吧?」
薛謹失笑。
「如果那是你發明的舞蹈,凌凌,我想它就是一種舞。我很樂意欣賞這種舞蹈,但是要雙人配合可能有點困難。」
沈凌:唯一會的舞被否決了。
她調轉矛頭:「那你就會很多舞嘍?」
「只是一點點。」他的答覆聽不出什麼端倪,「我的工作讓我不得不去過很多地方,而工作時的基本要求是融入任何場合。」
如果能夠在F國大革命前夕的皇宮裡通過尼龍吊繩直接獵殺國王旁邊的魔物;如果能夠在E國憲章運動前夕的國會晚宴里用麻|醉|槍擊暈桌下的魔物——那似乎的確不需要去學什麼嚴謹刻板的小步舞,或者繁瑣多變的宮廷舞——也不需要混進人群中了。
不是所有的魔物都能被關在獵場中大肆剿滅,一旦它們混入人群開始吞噬靈魂,獵殺必須隱秘而小心。
那個時候,「暗殺」就是獵魔世界人人避之的苦活,只有「不敢與魔物近距離拼殺」的狙|擊|手職介會去接這種任務。
……不過那個時代還沒有尼龍繩,滑索吊鉤也只能自己做,這讓狙|擊|手職介的獵魔人苦不堪言。
暗殺在人類沒有發明狙|擊|槍之前一直是個純考驗技術經驗的精密活,融入場合併完美削減自己的氣息意味著你必須掌握任意場合的任意技能。
而用慣了古老的十|字|弩和各種能藏進鞋底或袖口的刀片後,再要去適應那些現代化高精度的狙|擊槍,更是苦不堪言。
不僅如此,好不容易捱到了現代,脫離了那些太過繁瑣古板的舞蹈和宴會,工作完畢後還會被幾乎所有遭遇的人類提問——
「哎,你是不是在cos那個什麼刺O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