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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夢裡的還更棒一點,因為夢裡的阿謹只是抱了抱她,和她一起睡著。
沈凌的腦袋愈來愈沉重,睡意再次翻卷而來,只想沉在他的手掌里。
「晚上想吃什麼嗎?」
薛先生不得不輕聲打消了這姑娘的睡意:她生物鐘一向規律,昨夜凌晨突然來河岸找自己,一個多小時後困得睡著,今早六點多又因為他看視頻而驚醒,接著……
咳咳。
如果現在又睡過去,她大概要顛倒黑白,在晚上九十點時精神抖擻了。
薛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內心估算了一下時間:「你想吃什麼,我會提前去買菜準備好,凌凌。而且今天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飯。」
快睡著的沈凌腦子慢了半拍。
她先是下意識嘟噥:「我要吃油炸小黃魚,好久沒吃小黃魚了。」
又是從他的話里反應過來:「為什麼晚飯的菜要提前準備好?」
「因為……」
薛先生一愣,猛地打住。
他看看睡眼惺忪的沈凌,心裡陡然升起一抹不舍。
算了,睡就睡吧,顛倒黑白就顛倒黑白,凌凌如果晚上清醒過來就正好能和下班的他交談不是嗎,也許今晚可以履行吃夜宵的約定了。
「沒什麼。」
他說,捏她後頸揉動的手逐漸放緩:「睡吧。」
可沈凌之前幾乎半合上的眼睛,卻愣愣地瞪大了。
睡意從她的眼睛裡跑走,薄荷色的小糖球里還有點之前留下的濕意。
「你吃過午飯後就要走嗎?晚飯也不會陪我一起吃嗎?」
「凌……」
「你接下來還要去工作?幾點走?什麼時候回來?」
薛謹又揉了揉她的後頸安撫。
卻被沈凌「啪」地打開。
她直直坐了起來,也顧不上從自己腰間滑開的被子與還有點酸軟的手腳:「幾點走?」
「……中午十二點整,凌凌。」
薛媽媽嘆了口氣,之前被她打開的手又自然地折回去,拽過滑下的被子把這姑娘攏好:「我用凌晨代班的時間和艾倫做了交換,但最多也只能請到這幾小時的假期。抱歉。」
原本妻子是要求「陪她玩一整天」的,薛謹計劃從早上開始陪她在外面約會,中午吃完飯後把她送回家睡午覺,下午四五點時再從工作里抽出時間趕回來和她說說話,如此完成「一天」的約定。
……誰知道她這麼會撒嬌,說什麼「改主意要一個人出去玩」,幾十分鐘後直接趕過來扒著他亂親。
沈凌沒答話,她猛地扭頭去看掛鍾。
上午九點三十分,距他離開的時間也只有兩個半小時。
且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分針已經靜靜轉動了半圈。
……討厭。
「凌凌?」
「討厭。」
妻子瞪著掛鍾說:「我討厭你。」
……究竟是討厭鍾,還是討厭他啊。
薛謹自知理虧,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想過去摟她。
沈凌倒沒有象徵性地掙扎來表示「討厭」,她一邊繼續扭頭瞪著鍾,一邊坦率地往他手臂直接倒。
薛媽媽本打算試探性放在她手肘下的手臂頓了頓,直接放在了她的腰間。
無他,沈凌這一倒的程度太厲害,如果不是她背對自己,都能解釋為故意往他懷裡鑽。
……真不愧是沉迷鑽窩的貓科動物,扭頭不看他也能精準往下鑽。
薛謹摟緊了她的腰,再次提了提裹住她的被子。
他順手拿過旁邊一片碎片狀的睡衣,在手上纏了幾道變成小布條,便慢慢地圈住了被沿,摟著她給布條打結。
被子還是固定好,總靠自己提著太挑戰自制力,況且漏風也會讓凌凌感冒。
沈凌現在可沒心思觀賞他是打蝴蝶結還是水手結,儘管以前她能盯著他安靜的手指發呆一下午。
祭司大人瞪著掛鍾,繼續發表講話:「我討厭鍾。」
「嗯。」
「但我還是討厭你。」
「嗯。」
「我最討厭你。」
「嗯。」
「……我在說討厭你!」
「嗯。」
最終薛媽媽完成了一枚多重布林結,因為這是個耗時可以很長的結,他能夠藉此摟她的腰摟好幾分鐘。
「說起來。」
打過結後就沒有藉口摟著她的腰了,薛媽媽遺憾地放開手,「凌凌,你到現在還沒正式說過喜歡我呢。」
從第一次開始就沒說過,他想要的那種真正的表白。
女孩喜歡男孩的那種表白,妻子喜歡丈夫的那種表白,不是很久以前她脫口而出的、小孩喜歡玩具的表白。
儘管了解到沈凌對自己含有一些異性的情感,但沒能聽到一份表白,他總是耿耿於懷。
……和總糾結於她不戴婚戒是一個道理。
薛謹自己都知道自己這麼糾結很麻煩,但他經歷了太多陰差陽錯的事情,不多次確認證明,總擔心美好的東西會瞬間溜走。
之前好歹可以忍受……但和沈凌進行最深程度的親昵後,他實在忍不住要求更多。
說到底,還是被喜悅沖昏頭腦,得寸進尺了。
想到這裡,他心思有點恍惚。
著實不應該。
家裡任性的一個就夠了。
雖然這麼想,但過分的要求還是從嘴邊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