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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讓她給這些容易受到驚嚇的雌性當保鏢的意思?
沈凌當然對需要依靠勞動力蠻橫輸出的兼職沒有任何意見(在這姑娘的概念里「低等生物的工作」基本等同於碼頭工人運貨),讓她有意見的是「服務員」。
「我不會給阿謹以外的低等生物剝橙子剝螃蟹的。」
她認認真真地拒絕,「而且我現在也根本不會剝橙子剝螃蟹,如果完全學會用筷子夾湯包、用低等生物的姿態正常喝水……就不能享受被阿謹投餵的服侍了!阿謹的投餵服侍是不能消失的!我不要!」
店長:???
但一番協商(解釋)下,店長說不需要她給客人剝橙子,也不需要她給客人剝大閘蟹(說到底E國的咖啡廳根本不會提供大閘蟹),她只需要點菜、端盤子、撤下喝完咖啡杯與水杯,端菜上桌……
甚至還因為又拜託她來趕跑那幾個男人,店長很不好意思地表示她不需要做一切接觸廚餘垃圾的清潔工作,就連拿抹布都不需要,店裡的其他服務員會自動來幫忙。
某種意義上,也是因為這份不好意思,店長成功避免了遭遇「用洗潔精洗水果」「把髒盤子捏碎」「把洗碗機劃爆炸」等災難性|事件呢。
畢竟是被薛媽媽一手寵大的小孩,沈凌在家裡唯一做過的家務就是飯點前跟在他後面幫忙端菜,飯點後端著飯碗跟在他後面要加菜……
老婆的手怎麼能碰抹布和洗潔精.jpg
兩倍工資,裙子長度過膝蓋,工作內容有豐厚經驗(具體指端著飯碗跟在丈夫後面「阿謹阿謹阿謹」轉,要求多加糖醋排骨吃),還可以拿到很多很多小費!
所以可以做!沒問題!
——偉大的祭司就這麼成為了咖啡廳的服務員,兼其餘所有服務員的保鏢。
也許真的是她自身的幸運影響到了那幾個人類,就在沈凌當班的幾天後,對方作為某個非法色|情團伙的引子被警察連根拔起的消息就傳來,咖啡廳的危機徹底解除。
某瞬間趕來拖走了現場垃圾、瞬間處理完畢、又瞬間離開去獵魔、獵魔時喘口氣的空閒時間還抽出來跑了趟地下色|情交易市場拉小提琴、並用魚線各個打包送往警察局、從頭到尾半點氣息不露的社畜:(:
幫老婆處理垃圾的事能叫辛苦嗎.jpg
可是幫E國警察搜集違法證據打包整理稍微有點辛苦.jpg
神特麼還要證據整理完了還要自費列印蓋章,運費也是我自己的.jpg
神特麼遵守法律,神特麼遵守規則.jpg
稍有不慎魔物的獠牙又從我的前後左右上中下追著砍來.jpg
怎麼了嗎,社畜就是使我眼中常含快樂的淚水.jpg
……這些在這幾天席捲了某個群聊的悽慘表情包暫且不提,咳。
反正某人忙到吐魂也會趕回來幫沈凌搭配衣服、做好早餐。
總之,在危機徹底解除後,幸運的祭司也依舊拿著兩倍工資在這個咖啡廳工作——
即使不再擔任保鏢的工作,她本貓發光般的顏值就成了店裡純天然的吸客招牌,雄性生物蜂擁而來,雌性生物也蜂擁而來(?)
店長數錢數得眉開眼笑,沈凌數小費也數得眉開眼笑。
除了某社畜以外,大家都很開心。
「凌凌。你無名指上戒指的痕跡是不是幾乎完全沒有了?」
——深夜回家的社畜很不開心,以至於他陰沉地捏著沈凌的手指坐在床邊發呆,後者驚醒時差點以為他又喝酒了。
「你這幾天一直在出去逛街。」
你這幾天一直在那個咖啡廳打工。
他摩挲著她的無名指說,「我不反對你自己出去打發時間……」
我不反對你主動體驗「兼職」,也不反對你可能覺得打工很有趣所以在那裡一直「玩」,更對你想隱瞞我這件事、從而在積累到一定水平後向我炫耀你的偉大帥氣表示諒解。
就連你穿著類似女僕裝的衣服端盤子我也能忍受,畢竟那圍裙好歹遮到了小腿。
你對所有主動問你電話號碼的雄性都表示OK,讓我一天接到了無數個搭訕來電,這也是意料之中。
因為和異性|交談、建立聯繫本就是一個健全人應該掌握的技能,因為我工作忙到沒時間和你坐下來一起吃飯,因為穿稍微短點的裙子、和除愛人以外的男人相識是每個人類女孩理所應當的權利。
我會稍微感到抑鬱,但那都出自於卑劣的獨占欲,是不被允許的願望。
因為你總是要徹底成熟獨立、然後嘗試離開我的。
——雖然我不會放你離開,但試圖離開災禍之主真是太正常不過的努力了。
胃疼的社畜攥著她的無名指憋了很久,最終,在妻子睏倦的眼神下,還是只憋出了縱容的一句嘆息。
「……但你每次都記不得把婚戒戴上啊。下次戴上婚戒再出去,好嗎?」
妻子總想不起來戴戒指出門,但那次他醉酒後提了很多遍,她就好好記下,一連佩戴了好幾天。
就連在C國她抱著包子趕到機場找自己時,無名指上也是戴著戒指的。
但來到E國之後她就舊態復萌,小銀環再次被塞入了床頭縫裡一塞就是好幾天——
忘性真大啊,這沒心沒肺的小孩。
沈凌縮回了爪爪。
她借著臥室燈的暖黃色光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發現那上面的戒痕的確已經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