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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的畫面再次模糊。
【第二天清晨】
兢兢業業的社畜再次自覺起床,按下訂好的手機鬧鈴。
近日那些隨機刷出的魔物強度與量都提高了一個水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故意把它們激活——薛謹隱隱摸到了點什麼,而根據魔物出現的地點與運動軌跡,他也逐漸找到了規律。
操控激發這些魔物的人他閉著眼都能猜到,黎敬學那個噁心無趣的玩意兒——然而,再如何不以為然,為了隱瞞自己身份與凌凌的存在,薛謹不得不從獵殺中抽出時間,瞞著代表教團的卡斯卡特,單獨去調查能夠解決魔物騷動的源頭。
這意味著更緊湊的工作,昨天加上今天,他統共就睡了四個小時。
社畜使我愉悅,社畜使我快樂.jpg
社畜使我的眼角常含淚水.jpg
薛先生鼓勵自己回憶了一下那些獵殺完畢的魔物與即將一筆筆到帳的巨額賞金,總算制止了胃疼。
他側頭望了眼枕邊,發現沈凌依舊是睡前的那個姿勢,緊緊抱著枕頭,把臉也埋在裡面。
……還沒醒。
薛謹突然感到一點古怪:雖然這姑娘擅長睡懶覺,但仔細算算,她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了現在,怎麼喊也喊不醒,怎麼捏也捏不……咳。
這未免睡得太死了吧?
他皺皺眉,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這是破例了,貓科動物的平衡能力格外微妙,薛謹知道在她睡著時晃她肩膀必須掌握好力道,稍有不慎就會讓她清醒時頭疼,所以以前叫沈凌起床時一向是碰碰額頭或親親鼻子。
……其實說喜歡賴床,她也不會懶太久,九點半之後就會自己爬起來登登登跑到廚房纏著他玩了。
可此時,沈凌順從地把臉翻過來,但雙眼依舊緊閉。
薛謹又伸手,把掌心貼在她額頭試了試。
有點燙。
……發燒了?
可臉頰沒有泛紅,呼吸也沒有紊亂,睡得香香的,出汗情況也——
薛謹彎下腰,額頭相抵。
妻子的呼吸依舊勻淨自然,那點不尋常的熱量非常微小,似乎只是被太陽曬得稍微變燙。
可L市最近陰雲密布,小雨大雨雨夾雪接連不斷,正午的天空也是密密的霧攏在一起,壓根沒有太陽。
薛謹心裡一沉,也許是他太謹慎想多了,但結合目前E國的情況與教團那邊——
「你在幹嘛?」
他一僵。
被抵住額頭的妻子眨巴眨巴眼睛。
她神情看不出端倪,眼神依舊清亮透明,怎麼看都是個健健康康、沒病沒災的小姑娘。
薛謹迅速打量完畢,稍稍放下心,這才開口。
此時他們的距離很近很近,額頭相抵,睫□□觸。
「早上好,凌凌。」
——這麼打過招呼後,薛謹很自然地貼到她左側臉頰的位置,親了親。
他的早安吻一向淺嘗即止。
沈凌眨眨眼睛,見他似乎親完就打算抽身離開,就主動撐起上半身,側過右臉。
薛先生愣了愣,琢磨了幾秒,又試探著過去,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右臉。
沈凌等著他再次抽身離開,但在他離開後的下一秒又把臉轉回來,對他皺著鼻子,似乎十分不滿的樣子。
「這就完啦?」
薛先生……薛先生忍不住悶悶笑了一下,索性主動捧過她的臉,把她壓回了枕頭裡。
這次親的地方不是臉頰,而且和「淺嘗即止」半毛錢都沒有。
——大約五分鐘後,他舔舔嘴唇,放開了被壓住的妻子,同時把她無意識繞到自己肩膀上瞎撓的爪子捏下去。
「早上好。」
這次打招呼的嗓音是啞的,「凌凌,你睡了很久,該起床了。」
薛謹是來叫她起床的,不是來讓她下不了床的。
為了防止這姑娘進一步做能讓他心臟爆炸的行為撩他,他揉揉她的腦袋,隱晦提醒道:「今天不出去逛街嗎?」
我記得你這段時間天天都去打工,只除了昨天沒排班。
對哦,打工。
還有攢錢要買的生日禮物。
沈凌喘了好一會兒,也老老實實地收了撓他肩膀的爪子,費了點力氣坐起來,胸脯一鼓一鼓的。
她有點嬰兒肥的臉頰上抹著紅暈,眼睛底部濕漉漉的,起伏的胸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喘的。
薛謹忍俊不禁,想過去捏捏她看上去就很軟很肉的臉頰,手卻被擋住了。
終於把氣喘勻的妻子:「早安吻是左邊臉的那個。」
薛先生:「?」
「晚安吻是右邊臉的那個。」
薛先生:「?」
「剛才五分鐘的吻是我今天可能會纏著要你陪我、在你下班時跑過來要的一個。」
薛先生:「?」
「好了,今天的吻的份例我都用完了,一個也沒浪費。」
沈凌把剛才擋住的丈夫的手「啪」地打開,用力打出了很響亮的聲音:「現在冷戰吧!我要和你鬧離婚!離婚!」
薛先生:???
他很茫然,而且被這一串的思維邏輯搞得有點懵。
懵逼的薛媽媽沒有抓到重點:「你怎麼知道今天吻的份例只有三個,凌凌?」
沈凌:「……」
對哦。
她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咬咬牙:「不管!我已經宣布要和你鬧離婚了!鬧離婚期間是不可以接吻的!等到鬧完離婚再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