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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香辣蟹你應該少吃,我這次做的辣味比較重。」
妻子眼巴巴的對象瞬間從香辣蟹變成了他。
薛謹不得不堅定扭過頭去。
「我先去端涼菜,回來幫你剝蟹腿蟹殼。不要急著搶,而且洋蔥和年糕是完全夠的。」
沈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看著自己僕人叛逆的背影(?),又猛地扭過頭,盯著對面那個吸溜吸溜已經開吃的低等蜘蛛。
薩·低等蜘蛛·爾伽:「對不起唔唔唔嘶哈哈,咳,咳,斯哈……」
他用力辦開了一塊紅彤彤的大蟹殼,迫不及待地去吮裡面淌出來的蟹黃:「唔唔唔咳,誰讓你不會自己剝蟹殼,小姑娘……嘶,這個夠味!」
沈凌:「……」
低等蜘蛛咬著蟹殼,又伸手用筷子去鍋里一連夾了兩塊蟹殼放進自己碗裡,還衝她笑了笑。
沈凌:「……」
「咳,咳,哇,咳,這幾隻都是母蟹啊,咳,這個蟹黃,嘶……」
沈凌:「……」
她吸吸口水,眼巴巴道:「你能不能幫我剝一塊?」
薩爾伽看她這麼饞,心想自己這幅從朋友老婆嘴裡搶食物的姿態也不怎麼好。
於是他聳聳肩,隨手拿了塊小一點的蟹殼,「喀嚓」一撅。
——蟹黃流了他滿手,紅油滴到了他碗裡,而兩邊的蟹肉掉了一大塊在他桌上。
薩爾伽把這塊剝開的殼放進沈凌碗裡,迫不及待地吮起了自己手上流到的蟹黃,並用年糕沾著那些紅油往嘴裡塞——還自以為很慈祥:「好了,幫你剝好了,不用謝。」
沈凌:「……」
她看著碗裡殘缺稀少的那片殼,面無表情。
「這麼剝殼我也會。」祭司從牙齒里擠出來幾個字,伸手抓過一個薩爾伽剛才搶過去的蟹殼,手指「喀嚓」用力一捏,「喏,給你吃。」
這顆蟹殼瞬間爆開了,裡面的蟹肉與蟹黃滴了一桌。
沈凌把剩餘的殼子丟進薩爾伽碗裡。
薩爾伽:「……」
「崽,我再給你剝塊殼?你想吃蟹腿吧?」
「呵呵,我也幫你剝點腿。」
「來……」
「打擾一下。」
一碗小米椒拌木耳重重砸在這兩隻上頭的兒童面前,「我是不是說過,不要把食物當成玩具?」
沈凌:……
薩爾伽:……
奇異的是,無論是做妻子的還是做朋友的,此時都不敢抬頭。
「崽,對不起。」
「對不起啦喵。」
「……你帶口癖?你惡意賣萌!你犯規!」
「呸,你也帶口癖!還有惡意賣萌是什麼意思?」
繼一碗小米椒拌木耳後,一碗涼拌黃瓜也砸在了他們倆桌上。
餐桌徹底安靜了。
【數十分鐘後】
——在母愛的威嚴下,當媽的不得不成為剝蟹總管,做在桌邊處理完了香辣蟹里所有需要剝開的部分,並把它們平均放進了兩個兒童的碗裡。
但這並不代表兩個兒童得到了平均的懲罰分配——兒童沈凌的懲罰被薛媽媽一筆帶過,表面上似乎只是加了一杯餐後苦丁茶;兒童薩爾伽的懲罰是不准吃另一道避風塘炒蟹,並在看沈凌大嚼避風塘味炸蟹黃時含淚吃了一道涼拌苦瓜。
在對方吃完了炒蟹,得意晃著腦袋從媽媽那裡接過清蒸大閘蟹里最大的一隻時,薩爾伽脫口而出:「憑什麼?」
幫沈兒童調製清蒸大閘蟹蘸料的薛媽媽瞥了他一眼,無名指的婚戒閃了一下。
薩爾伽:「……可是她手上沒戴!沒戴就不能享受特殊待遇!啊我剛才吃了一整道涼拌苦瓜!一整道!我不管!崽!我不管!」
沈凌吃東西的動作停了停,轉著眼睛看看他,突然推開椅子,「嗒嗒嗒」跑向了臥室。
幾分鐘後她「嗒嗒嗒」跑回來,重新坐回椅子端起盛滿蟹肉的小碗,但舉起筷子之前,得意地朝薩爾伽晃了晃右手。
——同款的小銀環在她的無名指上閃閃發光。
薩爾伽:「……」
沈凌沖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投入吃蟹大業。
薩爾伽:「……」
他維持著忿恨的表情轉向調醬料的薛媽媽。
後者表面上還是挺平靜的:「是,我也沒想到我妻子第一次主動炫耀婚戒的目的是搶大閘蟹吃,更沒想到炫耀對象是你。」
「……崽,對不起,是我剛才失了智。」
而且你從剛才開始就好可怕啊。
【兩小時後】
午飯早已結束,而薛謹和薩爾伽工作上的討論也告了一段落。
臨時懸賞沒有時間準備什麼符文道具,所以他直接從薩爾伽的店裡租借了幾件——但薛謹本也沒打算準備什麼符文道具,幾件就足夠了。
確認了工作道具與懸賞分成後,他把朋友送到門口(還是讓對方帶走了紅茶和一盒多出來的香辣蟹,並收到沈凌趴在沙發靠背後虎視眈眈的眼神),關上門。
回過頭來。
虎視眈眈的沈凌立刻慫回了沙發靠背下。
「凌凌。」
公平公正的媽媽咳嗽一聲,「懲罰?」
「我、我剛才已經喝完了兩杯苦丁茶!我知道我做錯了!」
「還有?」
他頓了頓,用溫和的口吻說:「你知道你今天哪裡犯錯了,凌凌,所以你的強制觀影時長會從20分鐘延長到4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