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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姐端水杯永遠不會潑灑!」
那是因為本喵反應能力極好, 就算快潑灑出去也能轉個圈把水杯穩住。
「薛小姐更換餐具也又快又好!」
刀叉這種東西只要記住順序擺放好就OK, 比阿謹那些拆蟹工具簡單多啦。
「薛小姐一手毛巾一手托盤還能『登登登』地去給客人點菜!」
那當然,本喵向來擅長一心二用, 本喵還能一邊吃冰棒一邊搭樂高積木呢。
「薛小姐又漂亮又厲害,是我見過最能幹的服務員了!」
本喵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厲害的那個, 就算當服務員也是業界頂尖的服務員,哼哼哼哼。
「——薛小姐真的好厲害!我也想像你這麼成熟……」
聽聽,聽聽。
沈凌恨不得把這幾句話錄下來, 反覆循環24小時在自己嘮嘮叨叨的僕人耳邊重複播放。
【凌凌,說了多少遍, 不要把杯子故意從桌上推下去……吃飯的時候也不要玩餐具。還有,一次性拿這麼多東西你會摔倒的,笨蛋凌凌。】
——本喵才不是你嘴裡嘮嘮叨叨的這幅笨蛋樣子呢!
在你發現不了的地方,本喵已經成了最能幹最厲害的服務員啦!
雖然起初來這裡打工是為了給阿謹買生日禮物攢錢……但逐漸地, 沈凌真正享受起了這種「成熟感」。
阿謹總是什麼都知道,阿謹總是什麼都明白,阿謹總是那個教導她、指正她、幫她善後的存在。
雖然沈凌對這些從來沒什麼意見,也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對方服務——
但偶爾像這樣,在阿謹根本就不知道的時間裡,被根本不認識她高貴身份的低等生物誇獎「能幹成熟」,拿到薪資,和每個幹練勤奮的職業女性一起在六點半換下工作服、背著小挎包、踩著稍稍高一點的鞋跟、走在回家路上時——
真的發自內心,感到一種滿足。
這種滿足和在教團時給信徒們賜福完全不一樣。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
沈凌哼著歌穿過了漆黑的橋洞,打開小小的家門。
家裡空無一人,阿謹今天的工作大概又要拖到很晚才回來,他來這兒後就沒有早回來過。
口中哼唱的小調暫停了一會兒,沈凌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餐桌,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廚房。
【工作回來了?辛苦你了,凌凌。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還是說你想去洗個澡?】
幻想中的第一僕人穿著圍裙從廚房裡轉出來,眉眼柔和,還揩揩手,主動將其遞過來。
【先吃飯?先洗澡?還是……先玩我的手?可以想玩多久玩多久。】
……大概就是電視裡的這種感覺,嗯嗯,嗯嗯。
沈·偉大帥氣·意圖包養丈夫·沉迷於給對方花錢買東西·看電視劇時很會代入·凌:吸溜。
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個畫面?
要不回C國後找個長期工作吧。
直接賺錢賺到阿謹可以不用工作被養在家裡等我!
這種滿足感想想就太棒啦!
沉浸在幻想中的祭司大人又比對了一番自己看過的電視劇,覺得比起原句里的「先吃我」,「玩我手」更有誘惑力,便繼續得意於她活學活用(?)的英明神武。
於是她立在原地傻笑了一會兒。
——接著額頭就被敲了一個栗子。
「站在門口發什麼愣。」
匆匆回來拿符文道具的丈夫無奈道:「凌凌,先把鞋脫……」
而且你收音機還抱在懷裡呢。
沈凌驚喜地打斷了薛媽媽又要開始的說教。
她把收音機隨意往地毯上一拋,轉過頭就往他身上撲:「阿謹阿謹!你回來啦!今天回來得好早!阿謹工作辛苦了!」
「……嗯。」
「先吃飯嗎?還是先洗澡呀?或者先——」
很懂這個句式、很了解接下來是什麼的屑魔人急忙去捂她嘴,以免這姑娘又害他出去買速效救心丸。
幾天前買的那瓶才剛剛吃完好嗎。
……看得見吃不了連親親抱抱都沒時間,委實是一個社畜最悲催的現狀了。
沈凌在他的手裡「嗚嗚唔唔」了一陣子,最終為了表達歡喜之情,直接伸舌頭舔了一口。
——成功讓屑魔人閃電般把手抽回來了。
堵嘴解除的祭司大人一口氣迸出下半句:「——先玩我的爪子呀?」
屑魔人:「……」
他輕咳一聲,為自己的齷齪。
「好的,凌凌。晚上我會玩你的爪子。只是現在我回來拿點工作用的道具,拿完就要離開,可以嗎?」
什麼啊,原來不是早早結束。
沈凌歡喜之情蕩然無存:「哦。」
妻子向來是個極情緒化的小孩,沒了心情後就乾乾脆脆從他身上下來,轉頭就往客廳走。
她蹬掉有鞋跟的小靴子,把小挎包甩在椅背上,蹭掉半隻棉襪,整團面朝下撲進抱枕里滾了滾。
忙碌的社畜迅速進入斜坡式的書架牆區域拿了工作道具出來,就迅速走回玄關。
面朝下埋在抱枕里的妻子:「哼哼嚕嚕嘟。」
忙碌的社畜:……
抱枕里的妻子繼續:「噗嚕噗嚕噗。」
忙碌的社畜:……
可惡。
E國的速效救心丸真的很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