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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總結:「你的性別不是媽媽。男女關係的終點也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薛謹:「……」
他掙扎道:「你們說的這些還是與沈凌無關。」
「有關,崽。」薩爾伽聳聳肩,「不管你現在對她保護欲多重,覺得她多像個小孩——這是個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而你把自己放在長輩的定位,就意味著總有一天會有別人教她抽菸、喝酒、玩骰子、穿吊帶衫、畫眼影——不,別這麼瞪我,不要在火鍋店裡拿出你的小提琴,冷靜,崽,我在說事實——這是個目前心智未成年的成年姑娘,你必須得清楚這一點。」
「沈凌是你的妻子。但你面對她的這種態度,不管她心智有了怎樣的進步,也不會對你動心。」薩爾伽不禁搖頭,「沒人會對你這樣的感情定位動心,崽,你過去那些相親對象就沒有一個教過你這些道理嗎?你以為她們拒絕你只是因為你窮嗎?」
薛謹:「……」
他沉默了。
大家投來期盼而鼓勵的視線。
他開口了。
「……就算你瞎扯了這麼多與沈凌完全無關的話題,薩爾伽,」薛先生堅定溫和地說,「我依然會就『試圖教沈凌吸菸』這件事記恨你兩個多月,我還是不會給你剝橙子,自己剝去。」
薩爾伽:「……不,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也要橙子!」
——的確完全無關。薛謹聽懂了朋友在勸說什麼,而他不打算做出任何更改。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期盼過沈凌的「動心」。
他希望他們見面時是兩個陌生人,三天後分開時依舊是兩個陌生人。
沈凌當然應該喜歡上任意一個浪漫而誠懇的男人——但無論是作為祭司還是作為女人,這個對象都決不會是我。
哪有「不幸」的人擁有世界上最「幸運」之物的道理呢。
……不,薩爾伽其實大部分就在危言聳聽,沈凌就算長大到了那個階段,她喜歡的對象也不可能是這個世紀存在的任何一個雄性吧,那可是沈凌啊,要等她完全長大還有很久很久。
那隻沒心沒肺的幼稚園貓崽,開竅也許要等個百八十年。
——或者一個細小的瞬間。
洗手間,鏡子裡,沒心沒肺的幼稚園貓崽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
「小圓環。」
她說出了這個關鍵詞提醒自己想起薛謹無名指上的銀環,想起擁有歸屬權的好看的雙手,然後發現自己的臉頰就像響應什麼信號那樣微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薛媽媽:她還只是個孩子,她不會喜歡我,她開竅得等八百年後,我有自知之明……你們為什麼要發出奇怪的笑聲?
第29章 第二十九隻爪爪
第二十九隻爪爪
有些事情經不起念叨, 有些人經不起提起。
Fg一旦立起,就沒有倒下的道理。
譬如三國內某曹姓老闆逃跑後的三次大笑引來三批埋伏,譬如……
某位一旦想起名字, 就會令薛謹胃疼繼而頭疼的初次相親對象。
「好久不見。」
【薛謹滯留第六天, 下午三點四十分, 菜市場】
薛謹挑選蘿蔔的手一頓,從胃部蔓延到太陽穴的疼痛感熟悉得可怕。
這個聲音應該是……
「你已經不願意和我說話了嗎?這麼久不見了,寒暄一下也是應當的禮節吧?……不,對不起,我只是……」
這語氣……胃疼。
頭也更疼了。
某些慘不忍睹的回憶一閃而過,薛先生嘆了口氣。
第一個相親對象, 第一個以「異**往」為前提接觸的女人,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見過父母的、彼此見面超過十次的相親對象……
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對於一個走上社會多年戀愛經驗依舊是零的淳樸(?)處男,這個描述很適用於「初戀」。
然而, 薛謹這裡的現實情況卻是……
一個非常糟糕、非常痛苦、光是想想名字就會胃疼、甚至有點創傷應激反應、差點把薛謹這個淳樸的異性戀變成同性戀的……玩意兒。
不,倒不是生理意義上的變成同性戀。
他是在這玩意兒的爸媽居住的小區, 社會意義上變成了同性戀。
【爸!媽!你們別這樣——不,我和他在一起和薛謹沒關係,我只是迫不得已……對!都是薛謹逼我的!媽!你不知道他這麼久從來沒碰過我——他是個打算騙婚的同性戀!他是來找同妻的,才不是你們心目中的好女婿!】
連哭帶鬧的女聲, 泫然欲泣的腔調,一個平日溫婉得體、除了與社會小流氓交往以外從未忤逆過父母的好女兒。
比起一個總是刻意保持距離, 樣貌平平工作成迷的男人,當然要可信的多。
……啊,其實這也沒什麼,自對方把粥澆到他身上後薛謹就在計劃友好分開, 這個方式不過是分開得慘烈了點。
讓他耿耿於懷,胃疼頭疼的,是談婚論嫁期間為了讓對方父母放心,辛苦完成懸賞後,拿著滾燙的、還未流失的巨款,好不容易全款買下的房子。
當年薛謹還對自己的金錢律抱有一些不太實際的幻想,他正暗自竊喜自己終於順利買了一個稱得上「資產」的東西——
結果幾天後發現這片小區的承包商欠下了幾億的巨款,把整個小區的土地抵押給了銀行(: